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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绽! 玉松罗发现谢连州钳制着她的手松了一瞬,立时不顾内伤强行提气,将所有内力激发,给了谢连州猝不及防的一击,借此迅速错身逃回药阁,厉声道:“莫要听他胡言!侍月阁的药只有侍月阁能解,若侍月阁出事,你们体内的毒无人能解,通通都要给侍月阁陪葬!” 刀剑动了起来,谢连州却比那些刀光剑影更快,径直朝药阁飞身而去,玉松罗心惊胆战,拖着伤体一心要躲,却见谢连州出手迅疾如电,径直掳走了聂云奴。 怎么会是聂云奴? 这个疑惑只在玉松罗心中一闪而过,很快便被下一个念头所取代:她现在要做的只是离开这里,然后启动机关!不管谢连州到底还有多少阴谋诡计,只要他死在此处,一切都不再重要。 玉松罗立即离开此处,谢连州则将聂云奴背起,道:“壮士,我劝你不要耍太多心机,毕竟我只做能做到的事,如果感觉不能把你活着带走,我会直接杀了你。” 不要一脸平静地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啊,聂云奴在心中偷偷感叹,谢连州把他撂上背前就点了他周身大xue,他想跑也没办法跑啊。 虽说他确实有在偷偷用内力冲xue…… 聂云奴满腹牢sao,最后只道:“既然少侠留我性命有用,我又已落入你手中,自会听天由命。” 他着重强度了“留我性命”四个字,也不知谢连州听进去没有,只见他勇猛冲进刀剑之中,将长剑舞成细细密密的网,近乎刀枪不入,口中还说着话:“真替你们可惜,若今日不拦我,等来日侍月阁倒了,你们还有希望解去身上的毒,可好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仍是冥顽不灵地拦在我跟前,这可就怪不了我了!” 他这话说得很没气势,好像在同人玩笑一样。 可聂云奴清楚分明地看见了他使出的剑光,凌厉,残忍,剑指八方。 鲜血从敌手的身上狂飙而出,为他们打开一条残酷通道。 谢连州一步都未停留,带着聂云奴义无反顾地向前。 有人退却,也有人迎难而上,带着不甘质问:“你来要解药,定是为了阁中杀手,肯定知道我们受制于人,不得不听其命令行事,既如此,为何要痛下杀手?” “你别……”聂云奴心急起来,真怕谢连州脑袋不清醒,当真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反应慢上一些,那样背上的他就要被人扎成刺猬了。 然而不用他提醒,谢连州的剑便已刺出,他比聂云奴想象得还要明白:“侍月阁对你下毒,威胁你的性命,你不敢寻侍月阁的麻烦,在我寻药时也不敢助拳,偏偏侍月阁要你助纣为虐时你有勇气拦在我跟前,不过是欺你眼中的软,怕你眼中的硬罢了。便是真成我剑下亡魂,也只能怪你自己。” 谢连州没有留手,那人捂着喉口血液乱喷的伤口倒在了地上,聂云奴却不觉奇怪,他隐隐意识到,谢连州这番话不是说给眼前这个自我天真的蠢货听,而是说给所有犹豫是否要上前的人听。 真厉害啊,现在的江湖正派竟是这样的吗? “我可不是什么正派,只是任性做着自己想做之事的人罢了。”谢连州道。 聂云奴这才发现自己将感叹说出了口,而谢连州的回答也颇有意思,还不待细细琢磨,便听谢连州道:“你们阁主可真是狠心。” 什么意思? 聂云奴还在困惑,渐渐听到机关启动的声音,立时便有来不及反应的杀手发出惨叫。 谢连州从各种空隙中险险躲过,还不忘对聂云奴道:“我上回是一个人走,如果这次让你受伤了,那可不是我故意的。” 聂云奴:“……” 好在下一刻他就发现,在没有把握能两个人都安全通过的时候,谢连州会优先保证他的安全。 聂云奴忍不住想,谢连州不会以为他能制出解药吧,若是这样,他恐怕是要让谢连州失望了。 谢连州且战且退,时而突兀一剑取人性命,时而顺拍一掌将人推进机关之中。总而言之,胆敢来拦他的人都化作了他们走过路途上堆积的尸体,一半死于他手中的剑,一半死于玉松罗开启的机关。 拦在谢连州身前的人越来越少,侍月阁的人既为谢连州手中的剑感到心惊,又为玉松罗开启的机关而心寒,不愿再用性命来作无益的阻拦。 毫无疑问,玉松罗走了一步臭棋,可她不这么做,更拦不住谢连州,说来说去,不过一场豪赌,而她的胜率是那样有限。 他们走得了! 聂云奴根据眼前形势,惊讶地做出这个令人激动的判断。 第73章 后计 谢连州带着聂云奴离开时,?已浑身是血。聂云奴起初以为那是别人的血,渐渐才发现,为了硬闯出来,?谢连州自己也付出不少代价。 如果有追兵该怎么办? 聂云奴情不自禁地替他担忧起来,这样意气风发的一战,如果就这样结束,?是不是未免太过可惜了些? 谢连州放下了聂云奴,踉跄着盘腿调息。 聂云奴问:“你感觉如何?” 谢连州道:“痛快。” 聂云奴:“……” 他不是想问这个啊! 聂云奴看着林中崎岖分岔小路,?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很适合躲藏的地方,不只对谢连州而言如此,对他来说也是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