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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望着面前萧彻的脸,姜青宁真是没来由得气恼,心想着你要是早出现该多好,就算不能同房成功,他也至少可以来个同房未遂,这样系统判定他努力过了,应该就不会对他惩罚这么猛烈了。 但姜青宁也知道这件事终归不能怪萧彻,他目光望着萧彻,欲言又止。 挺多事想问萧彻的,可是自己说了,萧彻又听不见。 萧彻似乎明白了他想什么,推着轮椅去取了纸跟笔,平铺在桌上,在纸上写:“今夜我原本在院中烧纸祈福,忽然见你倒在门口,即让人将你扶了回来。” 姜青宁接过纸,他第一次看见萧彻的字,忍不住啧啧称赞,真是字如其人,惊艳绝伦,每一笔画都令人叫绝。 他心里忍不住又对萧彻提升了一些好感。 姜青宁撑着坐起来,将纸铺在床上写:“我今夜一时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看到你这院子里有火光,以为是着火了。” 他思考了一下,该怎么编出个自己晕倒的合理解释,于是接着写:“刚一走到你这院门口,看到熊熊火焰如条巨龙,我一时被吓到,就晕了过去,我大概可能是晕火。” 姜青宁硬着头皮写完,这勉强的解释,他自己多看一眼都尴尬。 好在萧彻似乎并没有怀疑什么。在纸上写了字,吩咐下属,“去熬些安神的汤来。” “唯。”下属去照办。 屋内顿时只剩下三个人。 小寻安静地站在一边,见六皇子跟姜青宁两个人含情脉脉对视着,他忙低下头,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 姜青宁也不知道是不是萧彻给他的感觉太好了,他望着萧彻,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性取向,但很快,念头被打消,他确信自己是喜欢女生。 姜青宁在纸上写:“殿下刚才说是在院中烧纸祈福,但今日好像不是什么适合祈福的日子。” 萧彻的脸上有些不易察觉的发愣,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应,姜青宁却又替他回答了:“不过我知道,殿下心善胸怀天下,只要心诚,哪日祈福都一样。” 萧彻嘴角露出温和笑意。 他笑起来令人心神荡漾,如阳春三月,春风拂晓。 姜青宁失神望着,猛然反应过来,忙收回视线,惊觉自己竟然脸红了。 萧彻忽然伸手过来,在他额头上碰了碰。 姜青宁一怔,顿时脸更红了。 萧彻手落在姜青宁额头上探了探,皱起了眉,有点烫。 长安昼夜温差大,姜青宁出来时衣服都没穿好,吹了冷风,又经历了被系统惩罚,难免会受风寒。 姜青宁此时自己还没觉得有什么,萧彻已经立即又在纸上写了:“快去请大夫。” 小寻看见了纸上的字,忙跪下来磕了个头,起身出去了。 姜青宁看着萧彻,忽然间觉得有些感动,这是他穿越过来大半年,唯一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 起初他不觉得有什么,但很快发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迷糊间,他听到大夫来了,给他诊脉。 …… 第二日,姜青宁醒来,发现自己又躺在六皇子府中,之前的屋子里。 如果不是小寻端上来的风寒药,他都怀疑昨晚一切是自己做的梦。 “我是怎么回来的?”姜青宁问。 小寻也疑惑:“奴才昨晚去给您煎药,煎好药回来,就听六殿下的人说,您已经被送回来了。” 姜青宁:“……” 虽然今早上起来,他已经退烧了,但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喝完药后,他准备今天就不下床了,于是吩咐小寻:“你再去给我找几本话本来,最好是那种渣男抛夫弃子的话本。”他想好好学习一下,怎么才能尽快被萧彻休掉。 今日天气好,萧彻又坐着轮椅在花园里修剪花木。 冯护卫在一旁道:“殿下不该这么大意,昨夜你抱他回去,万一被他发现怎么办?” 萧彻听着头疼,将轮椅往前推了推,离冯护卫远了一些。 冯护卫站在原地,无奈摇摇头,抽出腰间的长剑,在园中挥舞发泄起来。 萧彻不为所动,他手中的剪刀,一刀刀下去,看似温润平和,可实际却像是在剪掉一个个人的头颅,冰冷狠戾。 第5章 今日是两人成婚后的第三天,按照规矩,姜青宁需要去宰相府回门。 萧彻也本应该早就带姜青宁去宫里请安,但他却迟迟没有去。 冯护卫在一旁,一边帮萧彻擦拭着轮椅,一边询问:“殿下今日是否要入宫?若再不去,恐怕圣上会心生不满?” 萧彻表情有些难掩的厌恶,他嘲讽般问:“难道我去了,他就会忽然喜欢我这个儿子?” 冯护卫沉默。 萧彻自嘲道:“反正他也不想看到我这个又聋又哑的病秧子,估计早盼着我死。” 冯护卫心一揪:“殿下!” 萧彻嘲弄道:“你不必担忧我心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好得很。” 冯护卫默了默,询问:“那今日是要待在府中,还是去马场骑射?” 冯护卫在长安有处之前主人留给他的宅子,位置隐秘,里面被改建,成了他私下教萧彻骑射、剑术的地方。 萧彻皱眉,显然冯护卫所说的,都不是他今日的打算,淡淡道:“今日随那个小傻子一起回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