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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历被关了禁闭,可他的这些话,却还是传到了永安帝耳中。 “历儿这几日都在干些什么?”永安帝突然地对他身边的大太监来福问道。 来福公公谨慎回道:“回陛下,九殿下近日被俞妃娘娘责令在宫里勤奋苦读,已经好几日没再迈出宫门一步。” 永安帝哼笑一声,语气平淡:“他倒是懂得用功。” 来福忙点头,应是:“九殿下向来刻苦。” 永安帝不再回应,低头批阅奏章。 来福公公知道永安帝真正想问的人不是九皇子,但是永安帝不开口,他自然也是不敢擅自提及,实在是那人太过特殊,不敢轻易触及。 …… 萧彻胸腔里的那股血,始终没有吐出来,憋闷在胸口。 他回去躺在榻上,发了几日高烧,醒来的那日,看见冯护卫守在榻前,他心情十分复杂地看向那人。 冯护卫上前,急切问道:“殿下昨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在府里,又会突然发病?” 萧彻难掩心中的抑郁,冷冰冰对冯护卫道:“我已经无碍,你下去休息吧。” 冯护卫皱眉:“殿下是有什么事瞒着属下?” 萧彻庆幸那日只有姜青宁萧历跟韩云等人在场,没有让冯护卫知道当日的事。 他一副困倦的样子道:“无其他事,只是昨日有些累着了,今日好好休息便是。” 冯护卫无奈,也只得起身:“那属下告退。” 萧彻点头。 冯护卫走后,韩云不解道:“殿下为何要这般防着冯首领?” 其他人不得知,但是冯首领绝对是府里对六殿下最忠心不二的,韩云甚至都有种错觉,认为冯首领似乎对六殿下有种对自己孩子般的呵护之情。萧彻却正是因为这点,如今觉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冯护卫。 正是因为冯护卫对他太好,再加上当年的事,才让他一直误会了。 他竟以为……以为冯护卫是他生父,所以才这么多年甘愿守在自己身边,为他鞠躬尽瘁。 他甚至还因为冯护卫对自己卑躬屈膝,一直不敢认自己,而对他心生厌恶。 如今看来,却是自己一直在自作多情了。 他以为冯护卫对他所有的好,是因为他们有着骨rou之情,因为他们血脉相连,可现在才明白,冯护卫对他好,仅仅只是因为他母妃而已,与他自己根本没有关系。 他心中郁结难解,让韩云推自己出去走走。 他甚至现在都不敢再去见姜青宁,他怕突然发现姜青宁那里也是自己一直在自作多情。 韩云推萧彻来到花园里,萧彻拿了剪刀,费力地开始修剪花枝。 此时正是牡丹盛开的季节,成片的牡丹姹紫嫣红,十分富贵娇艳,使人赏心悦目。 可萧彻的心情却始终没办法轻松起来,只有一刀一刀地剪下去,才能使他稍微缓解一些。 姜青宁也正因为那日的事,而担心萧彻着。 这几日萧彻发烧时,他也时常过去守在萧彻身边。 听见小寻回来说萧彻醒了,姜青宁便立即想去看看他。 来到花园里,姜青宁看到萧彻病弱消瘦的身影,心生怜惜。 心道殿下再坚持一段时日,很快就能翻身了,让萧历回去在宫里宣扬他们滴血相融的事,只是一个开端,永安帝自然是不会立即就承认他当年的错误,还需要其他的事来推波助澜,但那都是后话了。 姜青宁现在首先得让萧彻振作起来,让他心情变好,然后他们两人一起谋划接下来的事才行。 姜青宁朝萧彻走去,刚走近萧彻面前,关切问道:“殿下今日身体好些了么?” 不等韩云转述,萧彻便猛然像是见到了洪水猛兽,他手中的剪刀落地,立即示意韩云推自己回去。 看到萧彻落荒而逃的样子。 姜青宁:“……”呆在地上。 看来萧彻那日确实是受了不少刺激,以至于他现在对自己都满是抵触。 也大概是自己突然刺破萧彻手指,使他记恨在心上,心中生出厌恶了吧? 姜青宁想到萧彻喜欢自己二哥,想着要不要请姜玄平来帮忙开解一下萧彻?可想到姜玄平那副讨人厌的样子,他又瞬间放弃了。 姜青宁一直发愁到晚上,该怎么开解萧彻,并让他原谅自己呢? 看到萧彻府里清一色的太监随侍,跟护卫,姜青宁忽然有了个大胆的主意。 萧彻这一天也是在刻意避开姜青宁,实在是他已经再经受不起任何刺激,他害怕又是自己的一场自作多情。 夜里,他正要让人熄了灯准备休息,忽然听见院中有丝竹声响起,且伴随着舞步声。 萧彻本不想去看,但架不住好奇心,还是让人推自己到门口。 于是就看到院中有一个红衣女子,正费力地扭动着自己的腰肢,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但也看出来十分卖力。 红衣女子长着圆圆的杏眼,鼻子小巧挺翘,嘴唇红艳欲滴,脖颈修长,看着十分美丽动人,可她的胸部却是平坦到没有丝毫隆起。 萧彻眼睛定定地望着,他的府里只有两个女性,还都是年纪很大的嬷嬷,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妙龄少女。 并且少女看着很眼熟,让他猛然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萧彻忙收回目光,他最厌恶的就是三心二意、见异思迁的人,既然自己已经心中有了姜青宁,就不能再对其他人动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