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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牢房里,陈姨娘与姜白柔两人抱在一起,抽抽啼啼个不停,姜玄平在一旁有些心烦道:“娘,白柔,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哭了?这样一直哭有什么用?哭就能从这里出去么?” 陈姨娘一脸悲愤地骂姜玄平:“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娘三马上都要被砍头了,你还能一脸轻松的样子,你难道都不怕死?” 姜玄平一脸自信地道:“娘,谁说我们被关进来就一定会被砍头了?当年陷害燕皇贵妃的人是爹跟大姐,又不是我们。而且,你们难道没听说,这件事忽然被捅出来,是因为六殿下将要翻身,因为六殿下,陛下才会想到去查当年的事。” “你们难道也忘了?六殿下喜欢的人可是我。”他说着目光冰冷扫了姜青宁几眼,“那个傻子,他从来都只是我的替身而已,等六殿下醒来,他如今已得势,肯定会想办法来救我,到时候我再求求六殿下,一定救娘你跟白柔一起出去。” 陈姨娘有些发愣,姜白柔却是忽然抓住一道曙光般,凑到姜玄平跟前,激动问:“二哥你说的是真的?六殿下真的还喜欢你?” 姜玄平回想起萧彻每每遇见自己时,那深情遥望的眼神,他笃定道:“若不是六殿下之前处境艰难,没有自己做主的能力,他肯定不会娶姜青宁那个傻子,现在六殿下翻了身,他当然是要来找自己当初原本想娶的人。” 陈姨娘跟姜白柔也都知道,六皇子当初确实去永安帝面前求娶的人是姜玄平,因为永安帝不想得罪宰相,所以才将姜青宁这个傻子赐婚给萧彻。 想到这些,她们心中也顿时安定下来,觉得有了希望。 姜青宁这边闭着眼,仿佛没听到那边三个人的对话,他心里渐渐发冷,然后麻木起来。 不管萧彻会不会来救姜玄平,都与他无关了。 萧彻与姜玄平的未来,本来就是他之前已经预料到的,他只是没预料到自己的结局罢了。 地牢里很阴冷潮湿,到了夜里更是让人难以忍受。 陈姨娘与姜白柔、姜玄平三人靠在一起取暖,还稍微好受些。 姜青宁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不动,他仿佛完全没有知觉,感受不到寒冷。 姜白柔用胳膊轻捅了捅陈姨娘,小声问:“娘,他会不会是死了?” 陈姨娘一脸鄙夷地看姜青宁,说:“这才是第一天,他如果这么快就死了,那还真是跟他那低贱的娘一样,是个短命鬼,不过死了也就死了,只是晦气而已。” 姜白柔于是学着他娘朝姜青宁那边骂了一句:“呸,短命鬼,真晦气。” …… 萧彻费了很大力气,他终于拼命地睁开了眼,朝着床边人喊道:“阿宁。” 他已经决定了,这次醒来就向姜青宁坦露真实的自己,所以不准备再在姜青宁面前装聋装哑。 他半梦半醒间,他能感觉到姜青宁一直陪在自己榻边的,如果不是因为真的钟情他,姜青宁怎么会衣不解带地一直守着自己? 他费力地侧头看向榻边,以为会看到姜青宁满脸欣喜的样子,他想告诉姜青宁:“虽然我之前对你隐瞒了很多,但我喜欢你这件事,从来都是真的。” 榻边的韩云猛然听到六皇子这么一句深情告白,整个人被吓住,惊慌失措道:“殿、殿下你终于醒了?” 萧彻才发现在自己榻边的人是韩云而不是姜青宁,他脸色瞬变,问:“皇子妃呢?” 韩云却是答非所问地道:“殿下您醒了真是太好了,陛下已经为您母妃追加封号为燕皇贵妃,洗去她当年的冤屈,也为殿下赐了新的皇子府,殿下再过几日,身体好些了,就可以搬过去了。” 他说完了萧彻昏迷这些日子里所有的事,就是只口不提姜青宁半句。 萧彻脸色越发变冷,他目光森冷:“皇子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韩云心里也是很苦,姜青宁是个温暖亲和的性子,府里下人没有不对他心生好感的,他自然也是不想隐瞒姜青宁被抓到地牢,不日就要问斩的事。 可是冯首领也吩咐过,六殿下才刚得到永安帝的看重,千万不要让他因为皇子妃的事,又去跟永安帝心生出嫌隙。 韩云支支吾吾,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萧彻猛然费力地想从榻上起身,可惜因为他才刚醒,身体还很弱,只能声嘶力竭地道:“皇子妃到底怎么了?你再敢不说,我立马让人杀了你!” 韩云心中一凛,他其实并不是真的怕自己被杀,而是有些于心不忍,六殿下这般在意皇子妃,若是皇子妃真的被问斩,怕是殿下这一生都要无法释怀了。 于是一咬牙,他终于说了出来:“皇子妃被抓去地牢,应该不出三日,就要问斩了!” 萧彻在榻上挣扎许久想起身,他恨不得立马就去求永安帝放了姜青宁,可是因为他身体实在太虚弱,韩云也在一边眼看着他挣扎,而不来帮忙。 萧彻气恼道:“你是想让我将来杀了你么?” 韩云摇头,无奈劝道:“奴才并不是石头心肠,看不到殿下您现在有多着急,可是您当下身体也实在太虚弱,就这样进宫,奴才担心您会来不及救出皇子妃,又再次晕迷不醒,到时候,皇子妃就真的没人能救了。” 萧彻猛然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来,使他顿时脑中清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