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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萧彻会不会因为这份厌恶,因为对那日事情的恼怒,而将他赶出长安? 姜青宁倒是希望萧彻一怒之下将他赶走的。 可偏偏萧彻这几日很平静,对姜青宁告病的事没有多过问,宫里准备选妃的事也没有停止,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唯一有些令人震惊的是,誉王萧恒被关押了。 那日是誉王将姜青宁推下水里,但姜青宁自己也本来没准备躲,他是有些想利用誉王的心思在。 誉王那日那么猖狂,也是笃定了自己不会有事,他认为他堂堂一个王爷,只不过是将一个小小的文官推下水,就算淹死了,也没人会把他怎么样。 姜青宁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以为这件事不会引起什么波澜,就算萧彻让人查出来是誉王,也不会将他怎么样。 但没想到誉王竟然因为这件事就被关押起来了。 姜青宁一时间还有些忐忑不安。 他不敢认为,萧彻是因为自己,所以才对这件事如此严厉。 萧彻已经决意要选妃了,他必然不会再对自己有多少情谊。 一切也就只能继续静观其变了。 但这日夜里,冯鹰又再次来了。 姜青宁这次使尽全力,终于将冯鹰劝住了。 姜青宁给冯鹰倒了杯茶,道:“你真的不必再费力气了,我与陛下真的再无可能了。” 冯鹰神色阴暗,他目光冷淡地看着姜青宁,许久后,终于伸手端起了桌上的茶。 姜青宁在桌前坐下,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为何?当年劝我走,如今又想要我留下跟陛下在一起?” 冯鹰喝茶的动作顿了下,他缓缓抬起眼皮回答道:“因为当年陛下需要得到皇位,才能救燕将军,如今皇位对陛下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姜青宁微怔了怔,询问:“那你的意思是?” “陛下他如今可以为你放弃皇位了。”冯鹰徐徐回答道。 姜青宁猛一僵,须臾之后,他摇了摇头,对冯鹰的话表示否定:“陛下他如今早已经对我十分厌恶,我当年留下的信伤他至深,他是不会原谅我的,更何况,我也从不值得他放弃任何。” 冯鹰皱眉看他:“当年的误会,只要解开便好。” 姜青宁却再次摇了摇头道:“解不开的,这辈子都没办法解开。” 冯鹰一脸凝重看他。 姜青宁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他缓缓喝完。 当年永安帝派人给他送来的那封密信,密信上的内容也只有姜青宁自己知道。 当年若不是那封密信,姜青宁或许根本都不会离开。 其实死对他而言,并不是很可怕,当年永安帝派人要杀他,其实姜青宁并不是很怕,他真正怕的是另一件事。 冯鹰许久坐着,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可能姜青宁今晚不将原因说出来,他是不准备走了。 在冯鹰看来,当年姜青宁只不过是被永安帝派人追杀,他知道留下来迟早要被永安帝除掉,也是为了不阻碍萧彻当上皇帝,所以选择了离开。 这些只要对萧彻解释出来,萧彻肯定是会理解接受的。 冯鹰当年也是在姜青宁离开后,他看到萧彻那么痛苦时才突然后悔,或许可以让姜青宁假死,或者他护送姜青宁去一个安全没人能找到的地方,让姜青宁假装离开。 他冯鹰一辈子为一个情字所累,郁郁一生,又何必再让萧彻跟他一样呢。 所以冯鹰这次才尽力想弥补之前的错误,想让萧彻与姜青宁两人重归于好。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姜青宁无奈说道,他看穿了冯鹰心中所想。 又一杯茶喝完,天色实在太晚,姜青宁只得赶客道:“冯……” 冯鹰如今没有官职在身,他在国安寺当和尚,但又不是一个真正的和尚,所以姜青宁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顿了顿之后,只得像之前那样称呼他道:“天色很晚了,冯首领您还是尽早回去休息吧。” “不急。”冯鹰稳坐如钟,却依然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瞥了姜青宁几眼,语气淡淡的道。意思很明显,是想要姜青宁说出原因来。 他想要知道姜青宁口中的“这辈子都没办法解开”的误会究竟是什么?当年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姜青宁无奈,只得继续跟他僵持着。 已经入冬的天气,姜青宁的府里面修缮的不完整,屋子下面没有修建地龙。取暖只能烤火盆。 这会夜深了,下人们大多都去休息了,火盆里的碳快烧尽了,也没有人来添。 姜青宁坐在桌子前渐渐冷得快要支撑不住。 冯鹰是习武之人,他体质自然是比姜青宁要好很多,坐在桌子前面色不见有任何变化,像是完全都感觉不到冷一般。 只有姜青宁自己渐渐冷得忍不住牙齿打颤。 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姜青宁浑身冰冷,面色冻得发青。 “也罢。”姜青宁不得不妥协了,无奈说,“我知道对你来说,陛下也算是你至亲之人,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害他。” 冯鹰神色瞬间充满兴致地看向姜青宁。 姜青宁自己也思量许久,他知道这件事是可以告诉冯鹰的,否则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说出来。 姜青宁对冯鹰招招手道:“那我就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