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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列缺最先送走的人是于明萧, 他下榻的酒店就在附近, 离得不是很远。接着是季朗,他有个社团的朋友从这边经过,便顺道坐对方的车走了。车上的位置不够, 所以赵希阳和周蓬没有同他一路。 待那两人一走, 列缺便往周蓬头上拍了一下:“是丘峦失忆了还是你失忆了?” 周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咋了?我怎么可能失忆?肯定是丘峦啊。” 赵希阳一下子就猜到了列缺说这话的意思,当时丘峦接话太快,他压根儿来不及转移话题。 “你还知道丘峦失忆了啊?那你还那么说?”列缺反问。 “我说什么了?我……”周蓬迟钝地反应过来,猛地一拍脑门:“卧槽, 我怎么把丘峦记成和季朗一个班了!老缺,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聊天聊嗨了, 我……我自己掌嘴!” “行了。”列缺拍掉他的手:“先想想办法吧, 给我出个主意, 到时候真要回临高怎么办?” 周蓬挠了挠后脑勺,努力思考着:“要不你就说那天你有课,去不了?” 列缺摇摇头:“丘峦有我的课程表,而且, 就算有课也可以请假。” 周蓬皱了皱眉:“那就说你家里人有事找你回去?上回你和老赵瞒我用的就是这个理由,亏我还信了你俩那么久。” “不行。”列缺再次摇头否定:“上次带丘峦回家后,我爸加了他的好友。还有,丘峦比你聪明,肯定瞒不过他。” “这也太难了,都怪我多嘴。”周蓬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子,转而看向赵希阳:“老赵,不然还是你来吧?” “唔……”身担‘军师’之责的赵希阳想了想,抬眼看着面前的二人:“到时候就说,我们有事找老缺帮忙?如果丘峦来问的话,提前把要说的话串好。” 列缺长长叹了口气,显然对他们的办法都不是很满意。 “离苏老师生日还有一段时间,再想想吧,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 “行吧,再想想。”赵希阳和周蓬互看了一眼:“那我们先走了。” “嗯。” 另一边。 丘峦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后,扭头准备先回去放水洗澡。转身的瞬间,他忽地顿住脚步,再慢慢转过脖子将视线放向离路灯不远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黑暗中隐藏着一道人影,在悄悄地注视着他,令人毛骨悚然。 这种感觉没有维持太久,很快便消失了,四周的景物一如往常。 丘峦连忙回过神,加快脚步迈进了电梯。 回去之后,他在客厅里和团团玩了一会儿,才去浴室里放水。这里的浴室比之前出租屋的卫生间还要大,浴缸是新买的,在灯光下白得发亮。 刚放完热水没多久,列缺便回来了。他换掉脚上的鞋子,像条咸鱼一样瘫在沙发上。 丘峦找了睡衣出来,见他一脸疲惫的样子,问:“水已经放好了,阿缺要一起洗澡吗?” “啊?一起洗澡?” “对呀,那个浴缸很大,可以装下两个人。” “是吗?”列缺顿了顿:“你先去洗吧,我还没消化完,想躺一会儿。” 虽然早就赤`裸相见过了,但列缺还是不太习惯。而且,浴缸是他爸帮忙买的,他都没太注意。 “那我等你一起洗。” “不、不用等我……”列缺听到这话,忙说:“今天忙了这么久,你肯定很累,快去洗吧,一会儿水就凉了。” 丘峦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说了句好,转身走进了浴室。 目送着丘峦独自走进去,不知为何,列缺竟从他的背影中看出一丝失落。 他刚才是不是不应该那么说?可是,不这么说他该怎么说?答应和丘峦一起洗澡吗? 列缺靠坐在沙发上,仰头盯着天花板,抬手抹了把脸。 这一刻,他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和丘峦同居了。从最开始碰一下手都觉得羞涩,到后面来往越来越频繁,直到现在住在一起。 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连期末都要到了。 * 到最后,他们还是回了趟临城。 不过不是在苏老师生日当天,而是在他生日的头一天,这样就能避免遇见以前班上的那些同学了。 列缺为此特意编了个借口,说赵希阳有点事需要帮忙,他们第二天还得赶回蒲城。丘峦对他的话没有丝毫怀疑,反倒是列缺越想越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这次回临城的除了他和丘峦,还有赵希阳、周蓬和季朗。季朗是刚好没事,跟着回临高看看,顺道凑个热闹。 苏老师和他的妻子住在临高的教师宿舍楼里,那是一栋栋老房子,房子的外墙全是被岁月洗刷过的痕迹。 他们提着早先备好的礼物,敲响了门。 前来开门的人是苏老师的妻子,他们称呼为师娘,也是一名老师,但教的是瑜伽,待人很是亲切,同苏老师也十分恩爱。 “师娘好。” “是你们啊。”看见他们,师娘急忙热情招呼:“快,快进来坐。” “老师呢?” “正在里面呢。” 到的时候临近正午,苏老师让他们留下来吃午饭,还让他们把礼物拿回去。午饭倒是可以留下来吃,但礼物是肯定不会拿回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