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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车车主探出头看了眼:“蒲阳西路?可我不走那边啊,不然你们再等一会儿,或者去前面那个车站。” “大哥你就做个好事吧。”司机好说歹说,面包车车主总算有了一点松动。 “行。” “谢谢大哥。” 司机刚说完,回头一看,丘峦已经走出了一截路。 “哎,那位同学,你等等!”司机急忙出声叫住他,并追上去:“坐这辆车吧,这位大哥送你过去。” 面包车车主也跟着掉过了头,在丘峦身旁停下打开车门。 “真的不用了,谢谢叔叔的好意。”丘峦说完,转过身加快脚下的步伐,同时拿起手机准备给列缺打电话。 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出去,手臂便被人抓住了。 丘峦试图用力挣脱,无奈对方力气太大,反被手帕捂住了口鼻,眼前慢慢黑了过去。 * 下了课,列缺直奔校门。 丘峦没有回他的消息,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吃他煲的粥,是不是还躺在床上。 “小峦。”一开门,列缺便冲屋内喊着他的名字。 声音回荡在客厅里,没有得到半句回应。 列缺朝厨房看了眼,小米粥被吃了一碗,桌上的纸条也不见了,看样子丘峦应该起来过。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轻声询问了一句,没听见回答才把门打开。 本以为丘峦这会儿正缩在被窝里睡懒觉,开门一看,却见床上空无一人,压根儿没有丘峦的身影。 奇怪,丘峦去哪儿了?难道还在生他的气? 列缺眉头一皱,连忙拨了个电话过去,对方提示正在通话中,显然是直接挂断了他的电话。于是他又改为发消息,并把上午发出去的内容来回检查了好几遍,可依然没有等来丘峦的回复。 真的生气了?他昨晚好像是做得过分了一点。 列缺揉了揉眉心,重新回了趟学校。和丘峦同班的同学告诉他,丘峦今天根本没来画室,可能是去画廊了。 他又赶着往画廊跑,找到贺秋的办公室。还没进去,便被助理拦了下来。 列缺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有些激动,慢慢平复下来,语气仍然有些着急地问:“丘峦在吗?” 助理如实回答:“他还没到。” “没到?”列缺愣了一下:“也就是说,他现在还在来的路上?” 里面的贺秋听见是列缺的声音,见丘峦还没到,开门走出来。 “怎么了?”贺秋说着转头问助理:“丘峦到了吗?” “还没有。”助理说:“刚给他发了消息,他没有回复。” “打电话了吗?” “没人接。” 贺秋也试着拨了一通电话,这下对面直接关机了。 站在原地的三人面面相觑。 列缺最是了解丘峦,就算丘峦生气不接他的电话,也不可能不接贺秋的。毕竟在丘峦眼里,贺秋是他钦佩尊敬的老师,何况他现在还是贺秋的实习助理。 如果不是因为生气,便只剩下最糟糕的可能,那就是——丘峦出事了。 “你现在就去报警,画展的事让他们先延后。”贺秋吩咐完助理,然后看向列缺:“你跟我来。” 而在另一边,丘峦的意识自昏睡中慢慢苏醒。 他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睁眼什么也看不见,眼前好似被蒙一块黑布,嘴里塞了纸团,手脚也被捆住。 不一会儿,车停了下来,开车人下车打开车门,把他扛在肩上。 丘峦一动也不动,假装还没有醒。他听见了草叶擦过裤腿的声音,猜测周围是一片树林或者草地。 但迷晕他的人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了钱吗? 情况不容他多想,在确定身边没有其他同伙之后,他悄悄地扔下了捏在手心里的纸团。 开车人扛着他爬了一段楼梯,把他扔进了一间屋子里,紧接着走出去关上了门。 人一走,四周瞬间归于沉寂。丘峦不确定对方是否走远,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刚才他在心里数了一下,推测这里是这栋楼的第五层,加上空气中充斥着霉菌和灰尘的气味,关门的声音也像被割破了喉咙一样难听,外面还长满了野草,再推测他所在的屋子应该是极其破旧的,这栋楼很可能是一栋被废弃的大楼。 那个人带他来这里做什么?绑架吗? 他正想着,门又开了,开车人去而复返。 丘峦继续装睡,他能感觉到开车人正朝他走过来,于是更加不敢动了。 开车人走到他的面前蹲下,伸手掀开黑布看了一会儿,似乎在确认他是否苏醒。 最后站起身,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丘峦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希望能听到一星半点儿。 “喂,是我,你爹。”开车人的声音浑厚粗犷,不是那名半路抛锚的司机,而是那个面包车车主。 总之,他们是一伙儿,目标从一开始便是丘峦。 “之前的两百万怎么还没到账?你别不是想不给了吧?”开车人有些不太高兴地说。 对面不知怎么回复了一句,开车人自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接着又说:“不如这样,我跟你做一笔交易,那个人的儿子现在就在我的手上。如果你想让我帮忙除掉他的话,那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