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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母,也绝不可能参与此事。他的父亲姚季行事最是谨慎,若一早便知道白椋的身世有异,怎会轻易让她与秋枫来府上教书? 姚雪望着秋辰定定道:“我全家迁入烟阳,是因为我父亲多年恪尽职守,得到圣上赏识,因而被提拔至朝中做官。和你所说绝无半分关系。”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家绝没有参与此事,也不可能参与。”他顿了一顿,又道:“关于你的身世,我也是后来才知晓的。” 秋辰冷笑一声,道:“我不用你向我保证什么。”他盯着姚雪的眼睛,“你不过是惦记着你那骠骑大将军的官职罢了。你放心,我在未来一定会踏平雍国,让你那位好皇帝亲口告诉你,他都做了些什么。” “还有你父亲,我也要亲自好好地问一问,他究竟是如何一步一步地,靠着无耻上位的。”秋辰说着,眼里闪着狂乱的光。 “你们一个也别想逃。将来定有一日,你会在我脚下摇尾乞怜。”说到这儿,他冷笑一声:“不如说,现在,你的生死就已经掌握在我的手中了。” 姚雪听秋辰这样辱他,辱他的父亲,也从桌前站了起来,望着秋辰急道:“你不要再在这儿胡言乱语了!一切都是你的猜测!你又如何能证明,就一定是我家所为?” 话说到这儿,他的内心也不禁感到戚戚然:“事情的真相尚且不明朗,你又何苦要如此,将自己变成这副模样?又何苦挑起战事,让两国兵戈不息?两国的百姓何辜?”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不禁握紧拳头:“秋先生和师母都是对我有恩之人,我为何要害他们?” “我又为何要……要害你?”姚雪说到这顿了一下,说不下去了。年少时被他藏在心底的情绪一时间翻涌而来,让他感到一阵难言的痛。 秋辰只是望着他气极反笑:“百姓何辜?他人死活,与我何干?说到底,我又何辜?我的父母何辜?” “当时你约我去天泉山赏花,可是后来我与父母向北逃,一翻过山便遇到了那狗皇帝。”秋辰狠狠道:“你敢说你不是为了让那狗皇帝把我捉住,才约我去赏花的?” 姚雪急道:“自然不是!你怎会如此想我?” 姚雪还欲反驳,秋辰打断了他:“闭嘴。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是我不该动了恻隐之心,让你来房里吃饭。你给我滚出去。” 他说到一半,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勾起嘴角笑了笑,对姚雪道:“你可知,你心爱的皇帝陛下,可是直接舍了你,割了边境武陵以南的五城给凉国呢。” 姚雪闻言,难以置信地望着秋辰。 宁远帝为何妥协得如此之快?雍国并不只有他带来的那两万兵马,完全可以再发起一次战争,击退凉军夺回白城,而不是割城献地,退守关内。 秋辰没再理会对方,只是拍了拍手,门外的守卫进来,将姚雪带了出去。 姚雪的身后传来秋辰冰冷而不带感情的声音:“三日后,你与我一同去武陵。” 第12章 武陵 姚雪被几个侍卫拖出了秋辰的卧房,扔进了事先给他安排好的房间。 这个房间与秋辰卧房的距离并不算太远,至少没有超出三百步。因此,姚雪虽然觉得浑身上下依然隐隐作痛,至少不会痛到完全失去意识。 他枯坐在房中,把秋辰方才说的话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惊骇之余,还感到十分蹊跷。 七年前的那一天,他在天泉山等了秋辰整整一天。 他和秋辰约了早上见面,可是一直到了晌午秋辰都没有来。姚雪想回去找他,却又不敢回去,他怕秋辰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一回去,两人会彼此错过。 后来,夜幕降临,他十分沮丧地回到镇上,有些不甘心地去了一趟秋辰的家中,却发现他家中早已人去楼空,连仆从侍女都走得一干二净,什么也没留下。 姚雪在城中四处打探秋辰的消息,却无一人知晓,秋辰全家究竟是为何突然消失。 几天下来无果,姚雪便去求父亲姚季帮忙。秋枫毕竟是镇上颇有名望的学者,姚季也很重视,便决定派人去寻找。 可是当天傍晚姚季从衙门当差回来,一进家门便脸色铁青地告诉姚雪,秋辰的事,以后休要再提。 姚雪再三追问,姚季都不肯吐口。他疾言厉色的样子堪称可怕,姚雪很少见父亲这般样子,虽然着急,一时间也毫无办法。 又过了几天,宁远帝的一纸诏书送到了星彩镇,以姚季多年来恪尽职守为由,提拔他携妻儿至王都为官,授予他朝中大夫这样的闲职。 接到诏书之后,姚季主动将姚雪叫到了房中,告诉他,秋辰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金尊玉贵的皇子,已经被皇上认回本宗,带回了王都,而白椋与秋枫二人远走他乡,游山玩水去了。 他当时千叮咛万嘱咐,等到了王都,见到了秋辰,切不可失礼,也万不可再将他当做幼时玩伴看待,要以君臣之礼敬他。 姚雪当时得知秋辰的真实身份,吃惊地许久都说不出话来,可是听说能去王都,他又觉得心中有什么原本已经熄灭的东西被慢慢点燃了。 姚季对此事不肯再透露半个字,姚雪那时候还年少,满心里都被即将能再次见到秋辰的喜悦填满了,并没有再去多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