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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辰此刻紧紧闭着眼,靠着姚雪呼吸均匀地睡着。他的眼角绯红,姚雪还能想起昨天夜里对方红着眼睛哭泣的样子,忍不住低头在人的眼睫上爱怜地吻了吻。 他的动作很轻,但秋辰还是醒了过来。 秋辰的眼睛在一瞬间有些迷离,他眨了眨眼,很快便反应过来,又换上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望着姚雪调笑道:“昨天晚上伺候得不错啊。” 姚雪不明白对方怎么一开口就这么让人生厌,他抿了抿唇隐忍片刻,最后只是低声道:“当年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秋辰闻言微怔,面色立马冷了下来:“关你什么事。” 秋辰冷漠的态度让姚雪在一瞬间愤怒至极,他一把抓住秋辰的手腕,厉声说:“当然关我的事了!秋辰,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我,我……” 秋辰朝他挑了挑眉,眼里满是不屑:“你什么?” 姚雪望着秋辰这副轻蔑的样子,只觉得这些年那句深埋在心底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如果现在说出来了,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想到这儿,姚雪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转过头不做声了。 秋辰的眼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落寞,一时间两人谁都没再开口,房间里的空气几乎要凝固。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秋辰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活儿不错啊,留个联系方式吧。下次有需要的时候,我找你。” 姚雪紧紧捏着拳,望着秋辰愤愤道:“你把我当什么了?” 秋辰笑了一声,没有应他,只是捡起地上的衣服,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扔到姚雪胸前。 姚雪把名片拿起来,看见上面写着秋辰的联系方式,对方开了一家室内设计工作室,似乎还小有名气。 秋辰将衣服穿戴整齐,头也不回地打开房门离开了。 姚雪手里捏着那张卡片,几乎要将那扇门看出洞来。过了许久,他叹了口气,还是将名片收进了口袋。 后来,两个人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再联系。姚雪一直没有主动去找秋辰,因为他对秋辰的态度感到十分气恼,对方好像就把他当成了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他分外气闷。 姚雪这段时间很忙,他刚刚退伍没有合适的工作,打算和盛灵合开一家猎头公司。盛灵是盛氏集团的贵公子,家里极其富有,他高中毕业后直接被送去了国外,也是最近才回来的。 两人商量了一下,在许多方面都一拍即合,背后又有盛氏集团的支持,事业终于逐渐步入了正轨。 姚雪强迫自己一心一意投入工作中,就这么煎熬着过了两个月,他终于沉不住气了。因为他那天无意中听熟人提起,秋辰开的那家小有名气的设计工作室,似乎招惹了什么背景不简单的势力,正面临着不小的危机。 姚雪听了这话,当天晚上就翻出那张一直夹在钱包里的名片,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许久之后,电话才被接起,另一边传来秋辰游刃有余的声音:“怎么了?两个月了,终于忍不住想做了?” 姚雪听了这话不禁心头火起,但是他仔细想了想,如果不是因为这档子事,秋辰应该也不会答应和自己见面。于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算是没有否认。 两人约在了姚雪公司附近的酒店,又度过了一个疯狂的夜晚。 期间姚雪数次想要询问秋辰工作室的事,秋辰都避而不答,用尽各种方式转移姚雪的注意力。 姚雪越发觉得事情蹊跷,直到早上,秋辰终于累得昏睡了过去,姚雪发现对方放在桌上的手机正在亮个不停。 秋辰的手机设了密码,姚雪只看到屏幕上一个陌生号码给他打了很多通电话,短信也是这个号码发的,内容提及了大名鼎鼎的烟阳集团,对方似乎是在要挟秋辰为集团卖命。 姚雪将电话号码默默地记了下来,委托盛灵去帮他查一查。 盛灵很快就给了他答复:sao扰秋辰的人,恐怕正是烟阳的董事长。此人手段极脏,背景很不干净,如果秋辰惹上的是他,怕是很难全身而退。 姚雪听了这个消息自然是心急如焚,好在盛氏集团最近正在与烟阳集团抗衡,盛灵答应姚雪,会去搜集烟阳集团涉嫌违法的证据,事情一有进展就通知他。 姚雪心神不宁地等了几天,结果盛灵带来了一个更加令人吃惊的消息:秋辰居然是烟阳集团董事长的私生子,最近恐怕是卷进了他们集团的纷争之中了。与此同时,盛灵还给了姚雪一张陈旧的报纸和许多取证资料。 那份报纸极其小众,在内页一个不起眼的专栏里,含糊其词地报道了一起重大车祸。车祸中死了一对中年夫妻,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重伤。事发地就在星彩市附近,可是姚雪身边却无一人知晓,显然是有人做过手脚了。 盛灵神情凝重地和姚雪说,这起车祸,极有可能就是烟阳集团一手策划的。 姚雪望着那一堆资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在这一瞬间,终于什么都明白了。那对夫妻,就是秋辰的父母,而那个重伤的少年,就是秋辰。 于是姚雪又打了一个电话,将秋辰约了出来。 一进酒店的房间,秋辰就十分轻佻地勾着姚雪的脖子想要吻他,姚雪却轻轻推开了对方,轻声说:“秋辰,我都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