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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路采还没洗过床单。 “新年快乐。”路采没睡醒,尾调很软。 萧远叙拿出准备好的红包,路采打哈欠打到一半,有些惊喜地看着这样陌生的东西。 “也祝你新年快乐,岁岁平安。” 路采不懂这些传统习俗,因为困意浓重,下意识地接了过来,继而坐在萧远叙对面吃汤圆。 萧远叙瞧见他在犯困,暗自纠结了下,终究没问床单的事。 而路采的注意力全在窗外,囫囵吃完餐点后,活蹦乱跳地出门玩雪了。 年三十,保姆照常来做家务,同样收到了红包。 保姆道:“萧先生,新年新气象,给您把床榻换一遍吧?” 萧远叙求之不得,让她把客房也连带着打扫下。 四周清幽静寂,偶尔有车平缓驶过。从客厅往外看,入目是皑皑一片,绿草被一夜白雪埋在底下。 路采用手掌拢了一捧雪,怔怔地感受着与海水截然不同的触感。 隔着一条马路,夏泽穿着睡衣出来,紧随其后的夏母抱住热水袋,开心地指挥儿子和丈夫堆雪人。 路采见了有些心动,一个人在大花园里也堆了起来。 在书房里,萧远叙与母亲打完电话,互相道过新年快乐。 萧母最近逐步把集团事务放手给萧远叙,萧远叙没让她失望,处理得非常利落,于是这次又交代了一些公务。 萧远叙在书房检查发来的合同,感觉窗外有人影蹦蹦跳跳,心说年纪小就是有活力。 “萧总,看看我呀。”路采在窗外喊。 萧远叙转头看了一眼,起初毫无察觉,过了两秒才意识到窗沿有个小雪人。 雪人表情调皮,头顶插着一株小花,随着风摇曳。 路采开心地笑了起来,再朝萧远叙眨眨眼睛,视线相撞之后两个人皆是下意识挪开目光。 萧远叙想着,虽然他挺活泼,但是卫生习惯是真的不太讲究。 路采察觉到萧远叙有心事,心里感叹,糟糕,过了一晚上差点忘了他想睡我。 他默默纳闷,白天人模人样的,一点也不像是巨婴,晚上怎么就暗戳戳不愿意一个人躺着呢? 路采揣着口袋,摸到了萧远叙送的红色信封,感觉到格外烫手。 没过多久,路采回到屋子里取暖,打开信封一看,居然有两千块钱。 他没明白人类这是在干什么,对着红彤彤的钞票思索片刻,上网搜索:[有人想睡我,又给了我钱,这是什么意思?] 答案不约而同,是对方在暗示钱色交易。 路采不懂钱色交易的含义,不过没等他消化眼前的信息量,罗南洲给他发了今年快乐。 路采决定向罗南洲求助,举起手机给红包拍了张照片。 [你猜这是谁给我的……]他铺垫话题。 罗南洲秒回:[是萧总送的吧?] 路采有点意外:[你也收到了吗???] 罗南洲:[当然啊,他每年都这样犒劳艺人,据说他家司机和保姆也能拿红包。] 路采又查了红包是什么东西,懊恼自己真是毫无见识,也没有礼貌,刚才连声感谢都没说。 萧远叙从书房出来,便看到路采捏着红包,丢了魂似的端坐在椅子上。 路采道:“萧总,这个谢谢你,不过你还是收回去吧。” 萧远叙问:“为什么?” “我不是你的家人,也不是值得被奖励的下属,什么都没干呢。”路采没精打采道,“不应该拿你的红包。” 送出去的红包没有原路返回的道理,萧远叙编理由道:“红包也不仅是给家人,或者表扬员工用的。” “那还有什么呢?”路采不解地问。 萧远叙想了想,随即冒出了答案,抬手把递过来的红包推回去。 他说:“哄一下落在我家的小朋友。” · 路采觉得,来到人类社会以后,自己变得不太对劲。 之前误以为独自收到了萧远叙的红包,他觉得有些慌张。 如今发现好多人和他一样收到了红包,他又莫名地不太开心。像是被照顾了,再察觉所有人都被照顾着,自己实际并不特别。 不过,他没有时间多想,年初三那天董哥来接自己去了宿舍。 告别的时候,路采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着新生活,嘴上道:“谢谢萧总收留我,我都要舍不得走了。” 萧远叙看穿他的迫不及待,故意挽留:“那你再住几天?” 路采张了张口:“啊?那就算了吧,落在你家太久也不好,终究是要被捡回去的。” 宿舍的条件自然比不上萧远叙的别墅,不过也算简洁明亮,单人间有浴室有阳台,离公司只有步行十分钟的路程。 路采正在兴奋劲上,并不在意环境的落差,看了一圈屋子后,满意地“哇”了一声。 董哥笑道:“原本住在这里的练习生被开除了,这样正好让你住进来。” 这样安排好之后,培训计划也逐步进行。 礼仪、形体一类的基础课是大家一起上的,练习生占大多数,除了他一个歌手,还有两个演员。 “哎,我知道你,是董哥手底下的。”有个练习生说。 路采是插班生,许多人在明里暗里地打量他,有的在猜测他能力有几斤几两,有的则好奇他是什么来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