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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采低下头,再去看具体的条款。 罚单上写着三条,第一条是他要从宿舍搬到这里来,晚上九点之后出门需要向萧远叙报备。 第二条是他得每个月上交一部分工资当做房租,正好扣完后去不起酒吧。 第三条更过分,写着往后再补充。 谁知道萧远叙还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 “啊?我喝完酒到底干什么了?”路采的愧疚没消散,可也有点不服气,“做错了什么要被管起来?” 他还说:“我很乖的。” 然而路采现在在萧远叙的形象恶劣,三言两语无法扭转。 无赖又轻浮,而且爽完不认账。 萧远叙淡淡道:“哦,也没什么。” 路采打起了精神,说话也有底气了:“我就说!” “只不过是要给我表演脱衣舞,又想坐轮椅逛大街,再问我要尾巴。”萧远叙道,“我都没问你要醉鬼处理费。” 上次路采听到处理费这种东西,是回收站来处理垃圾。 当然,听完萧远叙的描述,他也恨不得把自己当垃圾扔了。 他重新落回下风,紧张地问:“我问你要尾巴?” 萧远叙道:“可能是把自己当成小猫小狗或者别的什么了吧,以前夏泽喝醉了,还问我要过母猪。” 路采困惑:“为什么?” “他以为自己是公的。”萧远叙不以为意地解释。 路采问:“后来你收夏泽处理费了吗?” 光这么听描述,他觉得夏泽醉起来要比自己更恐怖一点,看到的人应该收精神赔偿。 萧远叙道:“没啊,我当时让司机找一个农场把他放下了,毕竟幸福要靠自己争取。” 路采:“…………” 自己以后还这么直视夏泽啊? 他觉得人类的世界实在太放浪了,恍惚着要走出书房,萧远叙抬头叫住了他,但一时间没出声。 路采催促:“怎么啦?” 萧远叙顿了顿,问:“你这段时间经常去喝酒?” 他们见面的频率不算低,可也不是日日相对,萧远叙发觉自己对路采的了解程度并不够高。 路采昨天是第一次喝,但介于自己总被朋友们嘲笑太过青涩,决定不说实话,好让萧远叙把自己当成成熟可靠的大人。 他装作自己纵横各大酒局,理直气壮道:“对啊,有问题吗?厉害吗?” 其实他有些想看萧远叙的反应,可对方今天偏和自己作对,表情看上去一点也不佩服。 路采感觉萧远叙对这答案很不满意,以至于脸色有些沉。 他揪了揪衣摆,心想要不要改口说实话。 “没问题,很厉害。”萧远叙扯了张纸巾,明明右手不脏,却反复地擦了又擦,“你可以去搬东西了。” 路采转过头迈步要走,却被第二次喊住。 “这次又是什么事?”路采问。 萧远叙刚才没怎么注意,现在才看到路采脖颈上有一处淡红色的吻痕。 昨晚路采哑着嗓子喊他名字,自己控制不住吻了上去,没想到会留下印记。 他说:“你的脖子……” 路采准确地指了指吻痕,大大咧咧道:“你是在说这个红点点吗?哦,我好像是被蚊虫叮了一下。” 少年在情i事上稀里糊涂,不知道其中缘由,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萧远叙用指腹摩挲了下那点吻痕,问:“蚊虫叮的?那你痒不痒?” 其实路采是不觉得痒的,被萧远叙这么一摸,居然真的有点痒。 他磕磕绊绊:“痒、痒啊。” 他靠在门板上,目光澄澈又单纯,现在怯生生地盯着萧远叙看,让萧远叙有种自己好似在犯罪的愧疚感。 萧远叙动了动嘴唇,终是没有解释什么,道:“给你的蚊子包贴个创可贴吧,等褪掉了再撕下来。” “需要贴创可贴吗?我以为要喷花露水。” 路采摸不着头脑,感觉这处理方式和自己的认知出现了偏差。 萧远叙道:“嗯,因为有的蚊子喜欢往同一个地方咬。” 这理由吓住了路采,捂着脖子急忙去找创可贴了。 · 要是搁前一天,去和路采说他很快能住上大别墅,他肯定快乐得不敢相信。 此刻他也挺不敢相信的,不信自己可以把脸丢得干干净净。 萧远叙本来让生活助理过来帮忙收拾,但路采行李很少,表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除了最开始萧远叙给自己买的衣服,还有一些乐谱,剩下都是接下来行程的相关资料。 跑电台、做直播和开见面会是最基本的,密密麻麻地排了大半个月,中间穿插着别的项目。 董哥争取到了那部综艺,自己可以去当两期嘉宾,能与Fourth乐队共处一段时间。 还有罗南洲向新剧导演推荐了他,导演正需要一个戏份不多但人设讨喜的配角,给了他试镜的机会。 这些事情被董哥梳理清楚,全部整合在了日历上,做了好几页的时间轴,和注意事项夹在一起。 “他怎么舍得跳槽呢?”路采沉思。 他没再关心过被自己顶替的那个艺人,对方当时已经敲定了不少商务合同,跳槽后小部分停止合作,大部分由自己接手。 原有的那些资源不算太优厚,但对于刚起步的新人来说,已经非常不错,足以让许多小明星眼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