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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采腼腆地闷哼了下,道:“我觉得我表达不出来,为什么我没上过语文课?” 萧远叙摸了摸他的头发:“但我阅读理解很好,不管你说什么,都能感受到的。” “你别哄我,我没喝醉,跟你说认真的呢。不信你出我一道题。” 萧远叙问:“104乘以5等于多少?” 路采愣了一会,道:“你问的这个,我就算清醒也答不出来啊?” 萧远叙道:“好了,知道你没醉,你醉了肯定会瞎说一个答案出来。你干嘛皱着眉头?” “我是、我是想不好要怎么回应你……” 那份爱意如此炽热,如此纯粹,如此令自己欣喜,路采当下也嫌自己拙劣,不懂怎么表示,自己内心的情感也有同等的亮度。 他也是真切地,又珍惜地喜欢萧远叙。 “你可以当我是一张草稿纸,多尝试几次。”萧远叙打比方。 路采道:“这怎么可以呢?” 说着,周鸣庚打了电话过来,铃声回荡在溪流声中。 但这次不像池承宣那般搅乱了局面,因为刚响起来两秒,就被路采利索地挂掉了。 路采道:“不可以这样的,我没有当你是草稿纸,也没当你是一时欢愉的炮友,我根本拒绝不了你送的花。” 清脆悦耳的嗓音在这里干涩了顿了下,他道:“在我心里,我把你当做初恋。” 第50章 尽管路采长大了, 一般来说,不需要也不该被管太多,偶尔夜不归宿也可以理解。 但是周鸣庚把弟弟护得很紧, 如果路采回去得晚了, 这人估计会着急上火,连夜把京市翻个底朝天。 有那么一瞬间, 萧远叙很想关掉路采的手机,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带走。 不过这冲动很快被压住,他将路采从榻榻米上架起来, 少年纤细柔软, 抱着的时候教人不敢用力。 介于路采动作迟缓, 萧远叙帮忙回复了消息:[我在和朋友聚餐, 马上回家。] “这语气一点也不像我,哥哥会看出来的!”路采道。 萧远叙改了下:[我在和池承宣吃日料, 刚才喝了点酒,很快就到家啦!] 路采再次纠错:“我和哥哥聊过这半年认识的朋友, 每次都喊阿承的。” 萧远叙顿了顿,似是对此不满, 一时没有改正。 被路采拉了下衣摆, 他还是坚持没换称呼, 点击了发送。 介于路采喝多了歪歪扭扭,萧远叙最开始想让少年坐到后排, 可是对方执意要坐在副驾驶。 “我想一转头就看到你。”路采笑嘻嘻道,“等下就见不到你了,我要多看几眼。你不想吗?” 萧远叙说了句“想”,倾身替他系好了安全带。 日料店离半山区不算远,此时没有堵车的路段, 一路上碰到的红灯都很少。 路采时不时扭头瞧一下英俊的男朋友,感觉自己还没盯够呢,便能望见坐落在山腰上的几处宅邸了。 他忽地记起了一些事,确认道:“你是不是在这里也有个家?” 萧远叙道:“嗯,但我不常住,平时只有管家和保姆在。” 说到这个,他笑道:“他们养着一只老花猫,改天我带你去看。” 路采兴致勃勃:“我们现在就去吧!” 萧远叙看他这么有活力,轻笑了声:“太晚了,周鸣庚会担心你的安全。” 路采说:“他担心的事情我已经做过啦,是不是有句话叫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见到萧远叙点头,他轻快道:“这一坨足够直接压死了,多加点也没事。” 萧远叙知道“这一坨”指的是什么,周鸣庚与自己生性合不来,想必难以接受路采的选择。 “你先别讲,也不用多想,等到时机合适了,我去和你哥哥说好不好?” 路采急忙道:“我哥很暴躁的,还是我讲吧!” 说完,他补充:“以前有人不认识我,抢了我捡的贝壳,然后我哭着回家,他问我怎么回事,我以为他会去讲道理,没想到他把那个人揍了。” 萧远叙听他解释完,勾起嘴角:“你心疼我?” 路采道:“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坦露心迹之前,萧远叙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也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 “小路,你这样对你哥来说是胳膊肘向外拐,我被你偏心了,当然很庆幸。”他道。 路采轻哼道:“虽然我之前担当过男朋友一职,但我会好好做的!争取做到让对象满意!” 萧远叙道:“嗯,你也要相信我能处理这件事。如果小男朋友和自己谈恋爱,不被家里认同和理解……” 路采抢着说:“那你也会心里疼几下?” 正逢遇到红灯,车速慢了一些,等在白线后面。 萧远叙垂下浓长的眼睫,眼里含笑地瞥向他,道:“心会碎掉的。” 心到底会不会碎掉? 路采不知道答案,但他想,应该是可以化掉的。 因为他感觉自己快要化成一滩水了。 山道上坡的地方设有门卫岗,牌照没有录入系统的车辆不能进入。 萧远叙的没有问题,不过另有情侣被拦住,女方下车之后,男方恋恋不舍地把车停靠在路灯下。 路采坐得不老实,趴在车窗上:“他们在啃脖子诶,好甜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