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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采如遭雷击:“…………” 刚才他还无法无天,朝萧远叙这张俊脸为所欲为,甚至还想伸出手指再戳几下。 他现在一动不动,勾着萧远叙脖颈的胳膊收回也不是,继续搭着也不是。 天哪,路采茫然,自己就这么和萧远叙的家人见面了?? 还当着他爸爸的面,盖了他一脸奶油?! 第65章 路采设想过未来和萧远叙的家人见面, 应该是一幅怎样的画面。 自己会大大方方坐在萧远叙身边,心里踏实语气平稳地说话,向他们传达他有多喜欢萧远叙。 年龄差距摆在面前, 他想尽可能地避免疑虑,让大家别把自己当不懂事的小孩看待。 然而事实发生得突然, 路采的目标从证明他会当一名好恋人, 变成了撇清他真没欺负男朋友。 萧远叙脸上挂着奶油渍, 发梢处还沾了点白,明示着刚才切切实实发生了什么。 路采捧着蛋糕碟,扔掉也不是,拿住也不是。 他垂下染着浅色头发的脑袋, 时不时扫向萧远叙, 然后把头压得更低了。 跟着萧远叙的招呼声, 他喊了一下“叔叔”,萧父显然没预料到这情况,正饶有兴致地等儿子主动交代。 萧远叙道:“闹着玩,小路,你先……” “你们玩得挺欢的,是我出现得不是时候。”不等他让路采离开, 萧父抢话道。 路采紧张得快要变出尾巴、跳进河里逃走了,人鱼王子忐忑不安地笑着, 不太敢插入话题。 “小路。”萧父用同样的称呼喊道,“我和阿远很久没见了,要去三楼聊聊。” 三楼同样属于酒店的餐饮部门, 不过没有宴会厅和开放式座位,都是一间一间私人包厢,方便坐下来面对面聊天。 还没缓过劲来的路采手忙脚乱, 在蛋糕的甜味里捏紧了碟子的边缘,愣了半秒没有很快接话。 萧父道:“你想要和我们一起吗?” · 萧远叙随母姓,萧父姓陶,叫陶南繁。 夏初时,他回国采风,这几个月走走停停,兜了大半圈的河山,前些天刚回到京市。 男人年过五十,保养得非常好,乍看像三十多岁。 显年轻的不止是面貌和身材,还有一种由内而外的精神气,让他看起来非常儒雅和健朗,并没有一般而言会出现的松弛感。 路采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他,但这张脸在电影和报道中见过许多次了,萧远叙的长相遗传了他许多。 不过萧远叙是桃花眼,削弱了整体的凌厉感,让模样显得更加俊美多情。 想到这里,路采转头去看萧远叙,而萧远叙拆开了湿巾。 萧远叙并没有急着给自己擦,递给了路采之后,再重新拿出了一包。 陶南繁在翻茶水单,他们两个人趁着这会儿工夫,默默把奶油弄干净。 萧远叙的头发上沾了点奶油,没有镜子自己不太好擦。 路采当着人家父亲的面,束手束脚不好凑过去,过了一小会终是没忍住,悄悄地伸手要抹掉自己的“罪证”。 “你要喝什么?”陶南繁冷不丁地问。 路采猛地抽回手,道:“谢谢叔叔,我喝白水就好了!” 萧远叙道:“热牛奶。” 之后服务生进来,陶南繁说了两杯父子俩常喝的茶水,再加一杯热牛奶。 发展到这份上,没什么好瞒的,萧远叙向陶南繁介绍了路采。 在父亲的母校学声乐,在自己的公司当歌手,还在和他谈恋爱。 陶南繁听到他这么坦白,微微愣了下,倒不是意外两人的关系,而是很难想象萧远叙会这样。 他认真地看着许久不见的儿子,道:“那小路今年几岁?” 路采率先答:“我十九了,不算早恋啦。” 陶南繁笑道:“可是阿远马上就要二十八了。你别怕,我不是刻板的人,也没否认你们的意思,只是你有没有想清楚问题?” 路采道:“清楚的呀,我想和他在一起。” 当面这么流露,他有些害羞,所以说话声音越来越轻。 “这样啊?”陶南繁喝了口毛尖。 路采连忙点头:“嗯,理智和本能都是这样的。” 其实陶南繁打算好好问下萧远叙,没想到少年鼓起胆子,强装自若地抢了话头。 隔着一张桌子和满桌秋光,他打量着路采,以长辈看小辈的眼光。 目光中没有挑剔和刁钻,而是沉静的、平和的,在用透彻的阅历审视青涩的灵魂,看到了无可置疑的真心。 陶南繁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开玩笑道:“你也要和阿远结婚么?” 不怪他如此联想,这对情侣现在都穿着正装,不像参加婚礼的宾客,倒像进行婚礼的主角。 路采被问得怔了怔,为难道:“结婚?我还没有想好,等毕业了再说吧。” 萧远叙道:“爸,这问得太早了。” 路采苦恼地附和:“对呀,感觉结婚很累,要筹备很久,那期末考怎么办呢?” 一个是觉得时机不恰当,另一个则是担心顾不上考试,着实教人哭笑不得。 硬着头皮答完话,路采也不知道自己的说辞能不能过关,在桌底下把纤细的手指绞在一起。 不过陶南繁没再说这些,转而和萧远叙讲起了家长里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