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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寒风一起吹来的, 还有一句“咱回见”。 路采:??? 他刚扫了码付完钱, 差一点点就要吃到甜不辣, 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不是,我们哪里见?你把碗留下啊?”路采小跑追上去。 拖着一大堆食材和机器的电动车骑不快,摊主开出小巷子吃到红灯,很快停了下来。 路采执着地在后面跟着, 听到手机在响,以为是萧远叙问自己多久能买好, 于是一时没管,三步并两步上前要回了麻辣烫。 他端起碗,自己拿了盒盖, 扣好打包盒后正巧见到了萧远叙的车,于是站在路边挥了挥手。 上车之后他发现不是萧远叙打的电话,而是串陌生数字,便疑惑地回了过去。 萧远叙看一眼记住了号码,在通讯录查了下发现是位导演,此时应该正在导叶灯的新戏。 “请问路老师吗?”导演沙哑地问。 路采察觉到对方语气悲伤焦急,不由地愣了愣,问:“您好,有什么事?” 导演不忍将事故告知于他,为难地看了眼身边表情沉重的工作人员。 距离叶灯和周鸣庚失踪已经有两个小时,这会儿既是冬天,又是晚上,恐怕是凶多吉少,亲人有权利也必须知道这些。 “路老师,是关于令兄的事。”导演道,“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路采满头雾水,再记起周鸣庚去剧组探班了,还简单地以为周鸣庚不慎搞破坏,以至于导演找家属告状。 “你、你哥哥不见了。”导演说,“我们正在找他,一定会尽全力去找的,这个我打包票,但搜救人员说生还几率不大……” 路采无声地张了张嘴,半晌没能给出反应,仿佛听不懂导演在说什么。 紧接着,导演悲痛道:“怪我,怪我没拦住他!眼睁睁看着他掉海里去了!” 小人鱼整条鱼一松:。 另外一边,导演刚要解释来龙去脉,就听到不远处打破了死寂和抽泣,突然闹了起来。 “叶灯和周鸣庚回来了,导演!”摄像师喊,“导演你不用打电话了!” 导演正战战兢兢手握电话:。 06 叶灯一回来,就被痛哭流涕的助理抱住,随即被送上救护车,进行了彻彻底底的一番仔细检查。 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又被风吹了至少半小时,即便周鸣庚努力将他裹得严严实实,但叶灯还是在后半夜发起了高烧。 睡觉之前他抓着周鸣庚的手,半梦半醒之际,感觉对方不在了,胡乱地想要寻找。 “别动,扎着针呢。”周鸣庚道。 可是叶灯坚持要牵,循着声音摸索过来,覆在周鸣庚手背上面。 这样似乎能让叶灯安稳一点,他又在生病的难受中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周鸣庚枕着胳膊饶有兴致地打量他,等到吊瓶输液完,护士拔掉了针,才趴在床边睡过去。 第二天,助理轻手轻脚来病房,发现叶灯已经醒了。 这人故意没叫醒周鸣庚,正举着手机,试图拍下对方睡颜。 不料被外人当场撞破,他嗖地一下把手机藏到背后,十分警惕且羞恼地望了过去,而助理选择性装瞎。 叶灯朝助理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助理会意,几乎是用气声在讲话。 “导演让你多多休息,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剧组上上下下都乐意等着,进度被耽搁归根结底也不是你的原因,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叶灯也压低了声音回答:“没事,再挂一次吊瓶,我的烧应该就退得差不多了。” 助理觉得他太辛苦,刻苦是好事,前脚死里逃生,后脚透支身体可不行。 他道:“凉姐电话里说了,你必须休息三天,让我把你押在这儿。” “五天。” 话音落下,助理登时吓得不敢动。只见周鸣庚并没有刚醒来那种犯迷糊的模样,目光清明地看着他俩。 “三天吧,我又没有磕着撞着。”叶灯松动态度。 周鸣庚不打算讨价还价:“待满五天。” 他之前从不阻止叶灯在事业上的勤奋,哪怕别人怎么劝叶灯都没用,哪怕经纪人找到他,委婉地表示叶灯也许只听他的话。 这还是第一次。 周鸣庚不容拒绝地说完,抬手贴了下叶灯的额头,发现对方还在浑身发烫。 大冬天落过水,还一度短暂昏迷,哪是两三天就休养得好的。 “以前你想怎么做,我都放手,因为凡事都有个尺度,我以为你心里够明白。”周鸣庚道。 有的事情不用列得清楚,他们知道对方的底线,也有一套互相妥协、无需多言只用自觉遵守的规则。 有野心可以,带伤上戏可以,抱病走红毯也可以,如果是大伤重病就不行。 这套规则并不靠金主和金丝雀的关系来约束,而是他们彼此之间的在意程度。 够在意一个人的时候,会忍不住关心和干涉,但又死死忍住了去退让,周鸣庚一直在退让。 他是个混不吝的人,看着霸道,可是难得这么强势:“现在想想,也怪我不吭声,让你习惯了这么逼自己,还怎么让你松下来。” 叶灯生着病,脑子里有如一团浆糊,下意识地要如往常般坚持。此时听周鸣庚说着,他缓缓抿起了嘴,像是不再强撑的前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