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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怎会?” 平京的过往是必须和平交接,也就是说,如果北伐大军当真到来,平京必须大开城门,以迎新主。 “不,来者必须证明他是新主才行。”吕相还算镇定,“得拿着各州符印前来。这么点时间,国殇义士不可能将江北各州都攻破了。” “流民可不知道这个,”与吕相呛声的相公道,“流民不敢与大军动手。” 反抗身边突然攻击他们的“流民同伴”是一回事,攻击大军又是另一回事。 “先看情况。”吕相起身道,“扶老夫去外城墙上。” 再不济,还能拿东君是妖魔,作为不开城门的借口。又或者说准备移交需要时间,按传统,有庆典和仪式要办…… 细算着各种,一行人脚步飞快,被人搀扶着的吕相也脚步飞快,没花多少功夫,就来到外城墙上。 他们选的也是南城墙,不过不是迎薰门了,而是广安门。 头刚冒出母墙眺望,相公们就看到,城下三里外,那排列整齐的大军中,一大将出列,骑马挽弓,射出一箭。 箭矢向高空飞去,下一刻,盘旋空中的东君矫揉做作发出一声惨叫。 他做出西子捧心的动作,像是受伤一样,龙舟摇晃,赶紧拉着他跑了,全不顾东君作为神君的颜面。 来到城墙上的相公们:“……” 不是。 你们堂堂两位九歌。 还能演得更假些吗? 作者有话要说: 相公们:?!! 相公们:MMP 第87章 肆日(二十二) 当然能。 国殇义士用事实向他们证明,他不仅是九歌之一,还天生戏精上身。 “击退”“妖魔”后,本质都是国殇义士分.身的大军,那些披坚执锐的士兵,突然抬手,将手中长矛长戟用力敲在地上,整整齐齐大喝三声。 一时间,似乎有无形震动,以包围七大门的大军为中心扩散开,惊得远处大地震动,飞鸟群起,更近的平京城内,简直要人仰马翻。 尤其是正面大军的城墙上众人,有好些小兵给吓得心胆俱怂,腿一软就坐下去,手里武器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 捏着长须眺望的吕相,差点掐断他那几缕保养极好的胡子,多亏有人搀扶着他,才没有表现得更失态。 乱世已然十多年了。 现在还好好在大泰朝堂里做官,且没有离开过平京城的贵人们,哪里亲眼见过这种阵仗。 即便明白平京是不落之城,但那数十万大军刹那间同时爆发出的杀意,那驻守东大封的国殇义士于海上日日夜夜磨练出的杀意,依然让相公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就是死了吧? 万万岁会救下他们吗?万万岁……万万岁自己都躲起来了,他……不,不能这么想,实在太不恭敬了! 对邪神的恐惧让城墙上众人打了个寒颤,勉强从杀意下清醒过来。 他们是清醒过来了,城墙下的流民没可没有。 “逃走”的“妖魔”,来到的大军,抢夺武器,争夺进城机会而出现的伤员倒在地上,老幼妇孺虚虚围在混战在边缘,很多人在流血,很多人在哭喊,更多的人眼球充血,疯狂之下已不知自己在作甚么,这般混沌的场面,暂停在了某一刻。 同时,大军之中,无论是国殇义士化身千万的同袍兄弟们,还是任飞光和卢妙英,都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那细微的污秽,竟然缠向了他们。 十来万的大军,每位义士身上,居然都有污秽浮现。 一时间国殇义士们为污秽增加的速度感到头皮发麻,好在他们灵力自然化为祝术,驱散掉缠过来的污秽。 任飞光手握上腰侧剑柄,剑鞘中长明剑发出低沉长吟,然后污秽便如一阵青烟消散了。 卢妙英胸腹中文气一震,她反应一直慢些,片刻后才发现,自己也给污秽找上门。 这些污秽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倒是任飞光解决自己这边后想帮卢妙英,却发现卢妙英身上的污秽反而因为他动手便浓厚几分,并且不为长明剑所动。 好像不是本人,就无法驱散祓除自己身上的污秽。 “到底是何种原理?”少女忍不住做出握笔书写的动作,虽然她此刻手中既没有笔也没有纸张,但好像这么做就能帮助她思考,“流民们身上出现污秽,是因为他们服从了平京传来的谕旨,我们可完全没有啊。” “硬要说,咱们所作所为,是从根本上违抗平京吧。” 任飞光同样感到难以理解。 “至今连这尊邪□□字都没弄明白,便想弄清他权柄何处,只有天眼能做到。”国殇义士说着三岛十洲内部常见的口头禅。 卢妙英:“天眼……” 任飞光低声道:“崔嵬师兄……” 他和东皇太一应当就在城中,甚至可能在宫中,为何不见一点动静闹出来? 并不知晓李朝霜那边状况,正与他们城外局势息息相关,国殇义士神色一肃,道,“我继续了。” 一箭叫东君“落荒而逃”的大将回到队伍中,很快,又有一浑身铁甲闪烁寒光,胸前明镜闪烁金光,头盔顶上白缨飞舞,连□□马匹都尤其神俊,同样披挂盔甲的大将军,带着一小将,一文人打扮的谋士,来到阵前。 这三人当然都是国殇义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