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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没错,九方渊不咸不淡地“嗯”了声,盯着鹿云舒白嫩的耳垂,和以?前一样,耳骨上有?一颗红痣,他舔了舔牙尖,不知?道那?里的味道有?没有?变。 鹿云舒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似乎有?揭人伤疤的意思,他在心底哀嚎一声,想将自己这张不会?说话的嘴彻底缝上。 鹿云舒,你一定是智障! 被子底下,鹿云舒伸出手,试探性地碰了碰九方渊的手,见九方渊没有?排斥,才大着胆子然后握紧了他的手,鹿云舒体?热,盖着厚被子,手心里微微有?些濡湿:“阿渊别难过,你还有?我。” 九方渊从那?颗红痣上移开眼,看着只露出一双眼的奶团子,刚才一会?儿工夫,鹿云舒又往被子里缩了缩,难怪会?热得手心都出了汗。 在鹿云舒要收回手时,九方渊突然加了几分力,捏了捏软乎乎的爪子,没让他把手抽回去:“嗯,我有?池鱼。” 鹿云舒:“……” 池鱼最近出现得太频繁了吧。 九方渊怕他再捂下去会?闷出病,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别蒙头,乖乖躺好。” 鹿云舒不敢再动,任由?九方渊给他掖被子角,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阿渊,你相信有?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吗?” 九方渊对于情绪的把控很?敏感,鹿云舒现在的状态,与他们?刚回到屋子里差不多,他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刚才鹿云舒的心情已经?好了起来,现在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 九方渊没想好怎么?回,要是让他回,他肯定会?说相信,毕竟他有?一个能夺舍自己儿子的爹。 鹿云舒似乎没想听他的回答,紧接着又说道:“阿渊对我真好,以?前从来没有?人给我掖过被子。” 九方渊哪里还能不明白,是自己刚才掖被子的行为戳到鹿云舒了,他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劝几句,就?刚才在院子里的事,他能看出鹿父和鹿母对鹿云舒的关心。 私心里,他并不想劝,不想让人分走鹿云舒的感动,父母也不行,他想成为鹿云舒的唯一。 鹿云舒睁着眼,看着床榻上空,屋子里的灯没有?熄,借着灯光,能看到床榻上雕刻的花纹。 “如果选择生下孩子,起码应该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吧。”心里堵着的事找到了宣泄口,被温柔对待永远是鹿云舒的弱点,想到九方渊刚才的动作,他忽然委屈起来,“最基本的照顾,哪怕是一句关心的话也行,生了又不想养,那?为什么?又要生呢?” 恐怕刚才在院子里,鹿云舒没有?说话,也是因为这事,九方渊瞬间就?将一切联系起来了,但他不是很?明白,就?刚才而言,鹿父和鹿母对鹿云舒是很?关心的,似乎并没有?生了不养的意思。 鹿云舒说完这一句,突然反应过来,刚才一时委屈上头,想起自己穿书前的事了,他怕九方渊发现什么?不对劲,连忙换了话题:“阿渊,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沧云穹庐吗?” 九方渊倒真的挺好奇这件事,闻言问?道:“为什么??” 鹿云舒眨了眨眼,眼眶里似乎还有?刚才酸热的感觉:“因为阿渊,我是因为你才去沧云穹庐的。” 这是一个既在意料之中,却又出乎意料的原因,九方渊没说话,心里又酸又软,他的小殿下,也在向他而去。 “阿渊不信吗?” 鹿云舒觉得,不相信是应该的,毕竟在九方渊眼里,在拜入沧云穹庐之前,自己并不应该认识他。 两人面对面侧着身,九方渊抬手扣住鹿云舒的后颈:“我信。” 鹿云舒反倒怔了一下:“阿渊……” 不管是真的信还是骗他的,鹿云舒都很?高兴,他弯着眼,笑嘻嘻地说:“为了拜入沧云穹庐,我可?费了好大力气呢,本来我只是一个路人……就?不是能修仙的人,为了去见阿渊,为了和你成为朋友,我真的好辛苦。” 九方渊被他逗笑了:“是吗?” 忽然想起什么?,鹿云舒严肃道:“你我本无缘,全?靠我有?钱。” 九方渊扬了扬眉:“哦?” 鹿云舒以?为他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语重心长?地解释起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修仙的,沧云穹庐是第一仙山,要拜入宗门?很?困难,择徒大典太晚了,我要早点见到阿渊,还要保证自己能拜入沧云穹庐,真的好辛苦好辛苦的。” 掌心的手微微汗湿,潮润润的,九方渊紧了紧手:“辛苦了。” “倒也不辛苦。”卖可?怜卖够了,鹿云舒趁热打铁,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所以?阿渊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 可?以?帮我的吗? 九方渊垂下眼帘,视线凝在鹿云舒耳骨的红痣上,不可?避免地想起某些画面,他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哑声道:“早点睡吧。” 确实是要睡了,时辰不早了,九方渊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一般,本来鹿云舒还不觉得,闻言突然感觉到困乏劲儿,眼皮有?些重,他含糊地道了声“晚安”。 小孩睡得快,心里想的事都说出去了,没牵挂,鹿云舒说完“晚安”,没一会?儿工夫就?睡着了,呼吸声平稳均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