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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幽砚也懒得听眼前几人在背后说人闲话,于是开口继续问道:“报名还需要弟子印?” 亦秋闻言,竖起了耳朵。 “当然需要,否则有人冒名顶替怎么办?”瘦高个说,“仙麓门每个弟子都有属于自己的弟子印,那是拜师之日,师尊以灵力为其刻下的名牌,独一无二。 想要报名试炼大会,必须以弟子印将名字录入名册,否则不算数的。” “原来如此。” 亦秋听完,目光都呆滞了几分。 她本以为只要偷偷在名册上添一个洛溟渊的名字就好了,结果这玩意儿竟然那么复杂,非得要那个什么弟子印,所以说报名这事,到底还是要洛溟渊自愿才行啊…… 所以,她现在忽悠幽砚去忽悠洛溟渊还来得及吗? 此刻该问的都问完了,幽砚自也不想再与眼前几人过多啰嗦,一时转身欲走,偏被那几人再次叫住,一个个满脸殷勤地想要带她再去别处看看。 无法偷偷帮小猪蹄子报名,亦秋本已十分忧伤,此刻一听这几个人还要带幽砚「去别处看看」,更是让她心底那份不爽成倍滋长。 一时间,她极其不悦地冲那几个人「嗯嗯」大叫了起来——然而,无人在意。 被无视的愤怒,促使她嚅动起了自己的嘴巴。 下一秒,小羊驼仰起了脖子。 “he-tui!” “pu!tuitui!” 那个下午,道歉狂魔草泥马成功「同化」了自己的主人,使之也深刻体会了一下与人「道歉」的感觉。 不过幽砚并没有因此生气,相反,心情似还不错了起来。 回来的路上,她们吹着山风望着云,路过清泉饮了水,回到客舍之时,正是那夕阳西下的好时分,高山之巅看落日,与别处总归是不同的。 只是幽砚不喜这些,所以近来无论日出还是日落,都只有亦秋独自在看。 今天,是第一次——日落时分,有幽砚和她一同站在屋外。 亦秋依在幽砚身上,看着那灼烧层云太阳渐渐西沉,那些烦躁的心虚便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你可曾听说过三足金乌?”幽砚忽而淡淡问道。 “啊?”亦秋一下紧张了起来。 “那是天帝之子,是这三界之中,光芒最盛的羽族。” 幽砚说着,揉了揉亦秋的脑袋,言辞讥讽道,“不过它就像这落日,一夕沉堕,便再黯淡无光。好比是,龙游浅滩,虎落平阳,谁都可以踩上一脚——无趣至极。” 亦秋心虚地眨了眨眼,小声问道:“主人……可曾见过它?” “不曾……”幽砚应道。 “不曾?”亦秋不禁诧异,刚想顺势追问下去,便听幽砚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小亦秋……” “啊?”她抬眼愣愣望着眼前的幽砚。 幽砚拍了拍亦秋的后脑勺:“回屋等我。” 说罢,化作一阵风,转瞬便已消失不见。 第41章 太阳下山了,天色渐渐沉了下来。 幽砚在留下一句「回屋等我」后便独自走了,亦秋在门口茫然地站了一会儿,架不住山顶风大,便缩回了屋中。 她为幽砚留了一道门缝,自己则趴到了床边那个软和的小地铺上,望着眼前雕青山的屏风发起了呆。 人在若有所思,却又摸不到什么头绪的时候,总是容易忽略时间。 亦秋这一愣愣了许久,回过神时,本就不怎么亮的屋子,都已随着夜色彻底暗沉。 入夜的凉风,顺着门缝吹开了门扉,屏风将其挡下,却挡不住那夹杂在空气中的凉意。 亦秋抬起脖子犹豫了一会儿。 她想,那个鸟女人又不是没手,哪里需要一只羊驼为她留门啊? 早点关上,早点暖和。 亦秋这般想着,到底还是从被褥上站了起来,慢吞吞地走到门边,伸出前腿儿想要将门关上。 忽而,一阵风吹到了她毛茸茸的脸上,一下便吹醒了她迷糊许久的脑子。 她似乎有点明白,近来大反派为何像个旁观者似的,本该迫害的主角就在眼前,却是迟迟不曾行动了。 小说里,幽砚为了一步一步将洛溟渊引上绝路,可谓是费心费力,整个过程不知牵扯了多少无辜之人,最终搅得扶桑死、木神堕,天帝与其独子血亲相残。 当小说快到尾声的时候,恶毒女三郁溯在身死魂灭之前,向幽砚问出了一个所有读者都十分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对这个问题,幽砚没有说为了魔族,更没有提到什么爱恨之事,只是笑着反问了一句:“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亦秋至今都还记得,那一章的评论区彻底炸翻了锅。 一部分读者觉得反派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只以「有趣」作为一切的动机实在太过牵强。 一部分读者则翻出许多前文细节进行了一通分析,对这些为那一句话而炸了毛的读者解释道:“朝云因什么救过幽砚?郁溯为什么痛恨扶桑?男女主看似无辜,但是他们如果真的无辜,很多东西根本解释不清楚。 前面那么多伏笔呢,小说还没完结,急什么呀?继续看吧,我猜钦原一族和金乌绝对有过节,而且这把火还烧到了蛇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