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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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条缓缓的从周云砚的指缝中退了出去,像是为了表达血仙舒适的心情,几根枝条在她身后左右摇曳,顶端不约而同的绽开了几朵地荷花。 若是旁人见到墨黑色的树枝在空中张牙舞爪,定是得吓得惊恐大叫,严重点的得直接昏厥。 许是爱屋及乌,周云砚看血仙身后的枝条竟也觉得很可爱。 周云砚抬起手,拨开血仙额前的头发,露出她光洁的额头,在血仙直溜溜的目光凝视中,周云砚抚着她的脖颈,想要仰颈去亲吻。 血仙哪里用周云砚主动,直接就低头咬了上去。 外面黄沙漫天,屋中人与精怪口舌之争,难分伯仲。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能难分伯仲呢,一定得分出胜负! 第27章 27、洗枝条 沙风暴过后,守知县第一时间赶去看上次种的树苗。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么多的树苗,竟然一棵都没折,整整齐齐的站在黄沙上,就是叶子有些蔫,就像被人薅秃了头发。 与此同时,镇关将军府的院子里,周云砚正在搬出沐浴用的大浴桶,不是他洗,他要给血仙洗枝条。 周云砚早就想说了,血仙的那些枝条一天什么都吃,哪儿都钻,经常插土里不说,插完土里有时候还想往他嘴里钻…… 正好现在阳光明媚,外面的天气也不算冷,特别适合给树精刷枝条。 周云砚倒个水的功夫,血仙的枝条也不闲着,一会帮他挠挠耳朵,一会在他喉结上画圈圈,从远处看,那几条枝干仿佛长在周云砚身上一般。 周少将军忍受着伴侣的“sao扰”,终于将大浴桶灌满了。 血仙慢悠悠的走过去,觑着他道:“你真要给我洗澡?” 周云砚:“……咳咳,不是给你洗澡,是洗枝条。” 血仙想说,那不是一样的吗,这些枝条都是她。 一人一精大眼瞪小眼片刻,周云砚卷起袖子,露出精壮的手臂,道:“把枝条伸出来。” 血仙眼睛黏在他的小臂上,道:“伸几条?” 周云砚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愣了愣:“有几条?” 血仙眨眨眼:“数不清。” 周云砚一噎:“常用的那几条吧。” 就是经常往他衣服里钻,还喜欢在他手心里像泥鳅一样打滚的那几根。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血仙的裙底下伸出了七八根枝条,在周云砚看来,这些枝条长得不说一模一样,但也差不多,根本分不清哪条是那条,就是长短有些不一样。 洗完了一条,放进树枝堆里,立马就会混淆,分不清哪个洗了哪个没洗。 周云砚问道:“血仙能分得清哪条是哪条吗?” 血仙当然能分清,就像自己的左腿和右腿,再像也不会分不清。 但血仙想让周云砚也能分得清她的枝干。 她想了想,手腕一转,手里就多了一截树枝,递给周云砚道:“你给他们写上记号吧。” 周云砚接过树枝,迟疑道:“用这个写?” 血仙颔首,伸出一条树枝给他试写:“这条是那天晚上,你一吹就开花的枝条。” 周云砚瞬间回忆起了那天的场景,有些耳热的接住枝条,想了想:“就叫这根花花吧。” 周云砚给她枝条起什么名字,血仙都会开心,无论什么东西,一旦起了名字,都会不一样起来。 周云砚攥着树枝的右手紧了紧,酝酿了两下才郑重的下笔,写上:花花。 树枝接触枝干表面的感觉非常神奇,很顺滑,就像拿着毛笔在枝干上写字一样,“花花”两字呈金色,周云砚字体大气,有种霸王花的气势。 周云砚写完端详片刻,有些不大好意思道:“我的字不算好看。” 血仙收回枝条,离近看了看:“比我写的好看。”她就像拿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来回把玩。 剩余的几条树枝都往周云砚的身边凑,虽然知道这些枝条都是受血仙的控制,但打眼一看,还真像一群要糖吃的孩子。 周云砚笑着拉过其中一条,问血仙:“这条呢?” 血仙道:“这条是经常往你袍子里钻的那根。” 周云砚:“……” 叫登徒子可好? 这条树枝最后定名为“调皮”,常在周云砚手心里打滚的两条叫“黏黏”和“糊糊”……还剩最后一条,周云砚问:“这条呢?” 血仙想了想,这条还真没怎么跟周云砚接触,就在他面前露过一次脸。 “分食过上次那个人。”指得是探子,千里手。 周云砚心中不禁有点复杂,思索片刻,道:“叫清道夫吧。” 周云砚不由得想到:“哪天其余几条分食探子的树枝是?”他的眼神在起过名的枝条上滑过。 就见“黏黏”,“糊糊”,“花花”等纷纷抬了起来,血仙道:“除了他们几个,还有两三条。” 周云砚:…… 再可爱的名字,也改变不了他们吸血的本质。 给树枝起好了名字,周少将军就可以给他们下水了,先洗花花。 周云砚不敢用刷子刷,怕把树皮刷破,就用布巾沾着水慢慢擦,其余几条树枝都被泡进了水里。 就像第一次下水的小水蛇,在盆里恣意的舒展着枝条。 血仙坐在高椅上,方便把枝条伸进桶里,望着巨大的木桶道:“我也想进去。” 周云砚:“……不成。” 光天化日,她怎么能在院子里泡澡呢,周云砚定是不会同意。 “它们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它们都可以进去,为何我不行” 周云砚叹口气:“它们是树枝,你现在是人,人是不会在院子里泡澡的。” 血仙想了想,她似乎真没见过周云砚泡澡。 自从家里有了血仙,周云砚哪敢在家里泡澡,顶多冲洗两把身子,速战速决。 “云砚,你下次沐浴给我看吧。” 血仙说的坦坦荡荡,周云砚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一股热气直接把脸涨个通红。 周云砚索性闭嘴,闷头洗刷刷。 血仙一会一个主意,转眼便道:“一起洗可好?你们人不常说鸳鸯戏水吗?这交颈鸳鸯……” 周云砚听不下去了,伸手去捂血仙的嘴:“就到这里,莫胡说了。” 见他满脸都写满了羞耻,血仙小手附上他宽厚的手背,眼睛圆溜溜的道:“不是胡说,我想与云砚一起洗澡。” 周云砚能说什么,他什么也说不了,他的寡廉鲜耻还颤颤巍巍的没有倒下。 血仙的想法再简单不过,就是两人互相洗刷刷。 云砚给她洗枝条,她给周云砚擦后背,性质是一样的。 周云砚给她又摸又搓的洗枝条她都没有害羞,周云砚为何要不好意思。 血仙想了想,微微动了下枝条。 周云砚擦着擦着,感觉手中枝条的触感变得越来越软……就见被水打湿的深色树枝逐渐变浅,竟然变成了一条长长的腿。 这条腿周云砚还是很熟悉的,毕竟血仙睡觉的时候,双手双腿都会像树枝一样缠着他。 每天清晨醒来,面对肚子上压一条腿,他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自然记住了这条腿的模样。 将手里的腿无言的放进水桶里……非常像被分解的尸体。 周云砚深深的闭上眼,感叹自己为什么提出给血仙刷枝条这么愚蠢的要求。 他无可奈何道:“变回去。” 血仙的“断肢”是花花变得,它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外形现在有多么惊悚,在桶里游来游去,就像一截浮尸。 周云砚:“……” “它们本来就是我的身体,只不过变成了人体的样子。” “变回枝条,不然没法洗。” 有种看灵异话本的感受,香艳又惊悚。 血仙仔细的打量周云砚半响,凑近盯着他的脸瞧:“你又不好意思了?” 周云砚拿过布巾擦了擦手上的水:“不变回去就不洗了。” 血仙看了看他,下一秒所有的枝条都缠绕到了他的身上,周云砚暗叫不好,紧接着,血仙就拽着他连带着自己都浸到了大木桶中。 血仙还振振有词的道:“我自己洗,你陪着我,我也给你洗洗。” 周云砚哪里用她帮忙洗,连忙往浴桶边推:“血仙,你让我出去!这不成体统!” 血仙才不管什么体统不体统,枝条们就像快乐的小水蛇,纷纷往周云砚身上撩水。 守知县来的时候,周云砚刚刚被血仙洗了个干干净净,就连鼻孔里的脏污都清理了。 被迫洗刷刷的周云砚一脸的看破红尘,觉得血仙已经把他的寡廉鲜耻彻底的薅了下来。嗅到门外的气味,血仙枝条一缩,顺手将周云砚和自己衣袍上的水吸干,还替他理了理衣襟,自己也变成了一个翩翩美男子。 刚打理好,大门就被推开了,又黑又瘦的守知县走了进来。 周云砚毕竟方才还在和血仙人树戏水,有点心虚的挺了挺脖颈,迎了上去。 守知县笑着对他点了下头之后就略过了他,一脸激动的看向血仙:“血兄啊!” 眼看着守知县的双臂就要搭上血仙,周云砚插了进来,不着痕迹的让守知县扑了个空。 “何事如此欢喜?”周云砚搭话道。 守知县先是一脸兴奋的说了树苗一株都没有倒的事情,这是可喜可贺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