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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是怎么了? 她身边奇怪的事,简直是一桩接着一桩。 她觉得自己的事业线,真是曲折离奇。 啤酒肚说的这个“贵人”,会是谁呢? 是她许星瑶的好友,是“日月神教”的那群小伙伴吗? 不对,如果是的话,肯定会跟她打个招呼的。 为了以防万一漏掉人家的人情,许星瑶还是又专门问了一圈,不出所料,没人认领。 她们那帮朋友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主,怎么着也该敲着她的竹杠,大家一块儿出去聚一餐庆祝一下。 那还有谁会帮她? 把身边的人全部排除了一通,许星瑶有点儿疑惑,难道......会是许坞? 只是想到这个可能,许星瑶的心头不受控制地狂跳,那个男人真的会帮她吗? 二人时间的夜间加班,许星瑶和蔚拂简单提到这事儿,她一般不会跟蔚拂聊那些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这件事因为算件幸运的好事,所以她才跟蔚拂难得聊了几句。 头上的灯光折射,许星瑶没注意到蔚拂墨一般的眸中,一闪而过的微妙东西。 女人坐在自己的工位上,长腿屈在板桌下,转椅微拖出了点儿,斜着身子,同许星瑶聊天,“你希望是他?” 她分辨着她的神色。 许星瑶眸色晃动了一小下,很快垂下了眼睫,是一种微微抵抗的姿态,或者说是防御的心理状态表现。 她看着地面,左脚脚尖竖起,碾了碾地砖,顿了几秒才说,“我希不希望有什么用呢。” 不知是谁白天开了点儿窗子透气,下班却忘了关,窗缝里溜进来一道晚风,卷起不远处工位上的纸张,“哗啦啦。”地翻动了几声。 许星瑶头垂地更低了些,“其实,我知道,应该不是他。” 蔚拂微吸了口气,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 女孩安静半秒,抬起头来,娃娃脸上又挂上了笑意,很浅,“是他的话,人家就不会说是贵人了,父女之间帮把手,太正常了吧。” 可在她们家,却这么不正常。 蔚拂看着女孩的神色,莫名想起前段时间许星瑶说没有人会守护她的那一晚,也是这么笑着的。 她蓦地意识到,虽然很少见,但似乎在她有限的见识中,女孩即使是不高兴的,或者说越是不高兴,情绪低落,越是会带着笑意,那种微凉的、藐视一切、什么都无所谓的笑意。 就像此刻,她条件反射安慰人似的,拍了拍许星瑶的胳膊。 然后......那女孩唇一弯,反抓住了她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在蔚拂微愣的眼神中,拨开了蔚拂的手掌,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随手勾了两下蔚拂的掌心。 对比最近,尚算有分寸的撩拨,此时许星瑶略失分寸的行为,就显得愈发突兀和随意。 蔚拂:“......” 但蔚拂对此刻的许星瑶没什么抵抗能力,因为,她看出了许星瑶的心情,她忍不住得怜惜,心房最柔软的角落坍塌了下去,连带着,那些混账行为,都能一并包容了。 女孩的喜怒哀乐,一举一动,已然牵动了她的所有心绪。 是不是,她从前看不顺眼的那些漫不经心和吊儿郎当...... 对许星瑶而言,只是生活中环境所迫生出的一种保护色。 思及此,蔚拂难得没有第一时间抽回自己的手,只没什么力度地剜了许星瑶一眼。 - 作为许氏的当家,许坞不会有精力去太cao心细琐的东西。 因此,璞玉出了事,是看着各分公司的任意最先得到了消息。 璞玉想遮掩着,任意便遂了许钰那小崽子的意,装作不知道,视而不见。 他坐在家里品茶,同老婆闲嚼了几句八卦,“眼高手低的东西,还妄图搭上‘那些人’,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自作孽不可活,这回好了,反而被‘那些人’缠上了吧?” 任意老婆陪他喝茶,但喝的不是任意品的茶,而是抱着自己的菊花茶,她咂舌,“大公子这回是不着调了些,但你真不管他啊?” “哼,他哪是这回不着调。”任意轻蔑地笑了声,“他就没着调过。” 任意的老婆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任意对许钰是越看越不顺眼,反而对那位回国不久的大小姐,愈发青睐有加。 果然,下一句。 “我不管怎么了?”任意没好气地哼哼,“大小姐能做出fallinlove,把星辰这个品牌打出去,少爷却需要人替他收拾烂摊子,哼,他要连这点事都摆不平,还做什么少爷,早点回家歇着,尽下他唯一能做的本分,替许家传宗接代得了。” “......” 听着好似一匹只要会吃就行的,种马。 任意的老婆不可置信地瞪着他,这也偏心得太明显了吧,就许钰那年纪,那资历,这种事还是算挺棘手的了,确实为难了人一点,可不能用‘这点事’来形容啊。 “所以,你真打算补偿倩倩那丫头,站到大小姐那边阵营去?” 任意瞥了金荣华贵的女人一眼,喝了口茶,慢悠悠道,“未尝不可。” 女人当即就要炸开。 她真不在意公司那些破事,她只在意一点,任意要补偿任倩,那她和她的子女,权益肯定要受损失! 任意看穿了她那点心理活动,内心哼了一声,他伸出一只手,悬在空中做出往下压的动作,“听我的,深呼吸,呵,别那么担心,我补偿的不是倩倩,是大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