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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你的运气了。” 刘昂露出两排牙齿,“是啊。” 虽然有过短暂的合作,但阿榴才不信情分,快马加鞭到了自己家地盘才放心,二郎看到她真人才松口气。 “你回来了……” 话没说完,前线来报,后梁起兵了。 二郎:“……” 阿榴:“……”这速度,属实没想到,脸翻得比翻那瓦的脸还快。 漠北作战第三天,战报传回长安,三郎在府中淡定如鸡,协议归协议,打还是打的,没有一点抱怨刘昂这和提裤走人有异曲同工的翻脸。 秦姝在看到战报的时候一边走一边拎他的耳朵,直走到御书房。 三郎叫苦,“阿娘……轻点轻点。” 秦姝淡淡道:“与虎谋皮,不是阿榴机灵,你要折多少人在那里?” 三郎俯趴在桌子上,“不是机灵都轮不到她去。” “阿娘,您先不要忙北边了,不就打仗吗能出什么事,您看看后院是不是起火了?” 秦姝:“……” 秦姝:“不是起火是结冰,如此关心这种事,你是不是该娶娘子了?” 三郎站直,眼神飘忽,挺像那么回事,“我喝醉了,说了什么都不当真。” 飘出了御书房,谢百龄就来了,“长安城内已无私奴,请陛下下旨,举国有私奴者,查没出一个,罚金五十,并罚没奴婢。” 秦姝是吓唬了三郎,但话是听进去了,谢百龄建议一说,“可。” 谢百龄还不走,他拿出一封奏折,“请陛下过目。” 秦姝一看,和边境有关,谢百龄的建议是,有爵位的人家要去前线杀敌,不积累一定军功,就要降爵。 秦姝关上奏章,“是否太过激进?” 谢百龄不甚在意,“陛下认为不行?” “爵位是军功挣来的,诏令可以发,发完之后战事平熄,又该如何?” 简单说吧,这事可以做,但是做了之后怎么解决? 战事一来用降爵逼迫勋贵人家上战场,战事走了又和现在一样世袭罔替,可能吗?服不了众啊。 谢百龄也懂这个道理,不懂他做不上首相,秦姝不答应他也只是笑了笑,满脸无所谓地走出了御书房。 秦姝猛一起身,环顾四处,御书房里谈话不是保密的,有亲卫有御林军,谢百龄明知她不会同意,还堂而皇之说出来?不要命了? 思及此,她愣神,从他进户部一开始,她不就知道他很快会死的吗?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安雅起床后见守夜宫女换了一个,四处找不见闵兰,大哭起来,太子妃没时间安慰她,哭到钟婉跟前,“我要阿兰。” 钟婉默了下,心虚地说:“她出宫了,以后会过得很好。” 安雅揪着她衣袖闹:“我要见她。” 钟婉蹲下身,“四娘……”她对安雅实在说不出闵兰心思不好之类的话。 安雅怎么闹她都不搭理,入夜,把她抱到宫门口,送上了去书院的马车。 朝中紧锣密鼓准备打仗,秦姝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批准谢百龄的奏折,不过稍微改动了下,有爵勋贵之家,凭功绩承袭爵位。 翻译一下,每代承袭爵位没有那么容易,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丢掉爵位或者被降级。现在可以给他们直通车,各家子嗣有军功,在老子死了后,爵位原汁原味就是你的了。 同样,给这个优惠需要付出代价,那就是荫封,原本公爵在除了嫡长子外,还可以荫封两个儿子,侯爵可以额外荫一个。想要直通车的代价是放弃荫封。 钟婉暗道秦姝变废为宝的能力已经炼到满级,把强制变成奖赏,虽然还是削了权贵的利益,嫡长子有战死的风险,但能无阻碍袭爵,相信很多人家会愿意的。 “陛下,你莫不是因为削了三郎四娘的封地生气?”所以也要搞搞人家的幼子,当大家长的同意了,受宠的次子幺儿们不得闹翻天,家宅不宁啊。 秦姝挑眉:“我是那种人?” 钟婉:“不是吗?” 秦姝:“我是。” “人口众多的家族,要是再齐心协力……大郎不好做啊。” 不是她,是大郎,钟婉心脏一跳,“陛下……” 秦姝躺在椅子上摇了摇头,她算看清楚了,与其指望太子自己,她还不如多攒点家底。 “阿婉,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钟婉咬桃子的动作呆住,无奈地说:“陛下,你怎么不去算命啊?” 一看一个准。 秦姝耸肩,“说吧。” 钟婉:“……说什么啊。” 秦姝坐起来一点,“什么都好,哪怕是你不满我所作所为,直说无妨。” 钟婉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摇头,“我没有不满,无论你做出什么,你都是你,我不能接受不代表我理解不了,在一起七八十年的夫妻还有意见不合的时候,照样恩爱过百年,无非包容二字。” 秦姝目光淡然,“你前几天可不是这么想的。” 钟婉奇怪,“陛下,前几年你还怕我想歪的。” “我一天有多少功夫?与其天天担心不如你自己想明白。” 钟婉:“……”所以,是我不值得了吗?“嫁进来十几年了,我都忘了以前的我是什么样了。” 秦姝仰望窗外,轻声道:“我也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