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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到的教育不同,加上她本身是女子,立场上会更偏向女子,故此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她可以坚持自己的观点,但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要求学着封建礼学、男尊女卑的赵易简也和她一样。 林薇止却以为她是说他二人身份不同,一个是夫婿,一个是弟弟,立场不同所以抉择不同。 她瞥她一眼,垂下视线,没有再说了。 暮色四合,白日热闹的人流也渐渐散去了,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回伯府。 沈清疏刚下了马车,管家刘伯就迎了过来,“少爷,下午您不在,孟少爷刚好过来拜访。” “柏舟?”沈清疏抬脚往府里走,边走边问:“他有说找我什么事么?” 刘伯从怀里掏出两本书递给她,“孟少爷没说,只让我尽快把这个转交给您,让您多研读几遍。” 沈清疏接过来一看,一本《四书集注》,一本《大简粹言》,大致翻了下,内容寻常,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只两本书的著名是同一个人,名叫希声。 沈清疏心中一动,问刘伯,“你可知写书这位希声是何人?” 刘伯挠挠头,有些犯难,“哎呦,这个我一时倒是不知,少爷要是想知道,明日老奴就让人去查。” “不用了,改日我再问柏舟。”沈清疏摆摆手,心里已然有数。 林薇止在旁边听着,忽然插话说:“是户部郎中郑大音郑大人,这是他的笔名。” “郑大人?”沈清疏看看手中的书,又看看林薇止,饶有兴趣地道:“你怎么知道的?” “听我哥哥说过,”林薇止捋了下耳边散落的鬓发,偏过头说:“《大简粹言》正是郑大人的著作,收录了他这些年所做的文章策论。他中进士不少年,但似乎还未担任过乡试主考官。孟公子送他的书给你,想必是听说了什么。” “正是,”沈清疏颔首赞同,“柏舟有心了,他前段时间就在打听乡试主考官。” 说着她忽然觉得有点羞愧,孟柏舟打听主考官还不忘帮她一起,甚至直接寻了书送过来,而她这段时间闭门读书,又因沈佩璃的事牵扯精力,都没怎么关注他那边。 孟柏舟家里变故,两人这么多年的朋友,她应该多关心他一些的。 等这次易感期过去,她应该多去看看孟柏舟才是。 二人回房以后,刘伯吩咐准备了热水就退下了。 沈清疏借口去书房放书,让林薇止先沐浴。 等她磨磨蹭蹭、拖了又拖地洗漱出来,林薇止侧躺在床上,阖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沈清疏松了口气,蹑手蹑脚走至床边,小心翼翼俯身观察。 林薇止却忽然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她。 “你还没睡?”沈清疏有些尴尬,摸摸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林薇止坐起身,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襟,双手探入脑后,将藏进衣襟里的头发度出来,转头看她时眼眸含笑,“你要做什么?” 她眼尾上挑,是如桃花一般勾人的弧度,披散的长发如流水一样倾泄在肩上,映着微微的烛光,度出的发梢轻轻地晃动,好似晃在了沈清疏心间。 她一瞬间有些耳热,心跳也加快了些,慌张地移开了视线不敢直视。 “没、没什么,”沈清疏嗫嚅着,有些说不出话来,她艰难地在心里做斗争,一边觉得冒犯,自己应该主动去睡榻,一边又从心底里生出贪恋不舍来。 她不说,林薇止也不急,把薄被往上提了提,拢着双膝,手撑着下颔,弯着眼眸看她。 两人对视好一阵儿,沈清疏终于受不了她直白的目光,走到床边坐下,背对着她,脸涨红得像个番茄,磕磕巴巴地说:“我昨晚……那个,要是今日又……又、又冒犯了,该怎么办?” 早料到她有此一问,林薇止咬了咬下唇,忍住笑意,凑近了一点,在她耳边用气音轻声问:“你觉得呢?” 吐息自然而然地缭绕在沈清疏耳上,她打了个激灵,耳后燥热,只觉心跳陡然加快。 她立刻往旁边挪了一截,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好一会儿,才压下沸腾的思绪,艰难地提议说:“要不然,我这几天还是睡榻吧。” 她尽量维持着声线的平稳,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还是哑得厉害。 忍不住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抱歉,我不能保证自己睡着以后还是规规矩矩的。” 这人,也未免太君子了些,林薇止心里忽然生出两分怨念来。她这么正经认真,她都不好意思再逗她了。 她幽幽地道:“夫君对我避之唯恐不及,莫非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声音里似乎带了几分伤心。 沈清疏察觉到,但仍是不敢回头看她,她双手规矩地搭在膝盖上,脊背绷得笔直,紧张地说:“不是的,只是我怕冒犯到你。” 林薇止膝行两步,又靠近了她,绕有兴致地笑问:“冒犯我,你怎么冒犯我了?” 沈清疏已到边沿,退无可退,她垂着头,耳根通红,“就、就像是昨晚那样。” “昨晚怎样?”林薇止搭着她的肩膀,手指轻轻摩挲,勾着嗓子低声调侃说:“我们不是夫妻么,便是更亲密的事情也做得。” 隔着夏日轻薄的衣衫,她的手指寒凉,似是直接在沈清疏皮肤上游移一样,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随之直探到她的尾椎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