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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回去。 他这个九脉峰内,经年的长梦,终于醒了。 北冥缜看到漆黑、美丽的巨狼站在他身前,温柔地弯下颈项,与他额头相抵,靛青色的眸子凝视着它。 他捧住硕大狼头,轻轻在它额头上一吻。 他想,苍狼,我可以给你答案了,我喜欢你,苍狼。 虚假的世界刹那崩碎,巨狼啸天,它将北冥缜包入怀中,无数空间碎片直插入巨狼身上! 北冥缜失去了意识,他被漆黑的狼小心守护在最柔软的腹下,毫发无伤。 他在这场梦中睡去,在九脉峰中徐徐醒转。 而就在雪白的鲛人于九脉峰中睁开双眼的一刹那,在人界与海境的边界,雪白长鲸拖曳的车中,端坐在御座之上,手握王戟的少年海境之主,也缓缓睁开了一双海水一般的蓝眼。 “……找到了。” 北冥异柔声道,看着回到他掌中,已被驱散的一团无定秽毒。 他想,阿缜,我去接你回来。 他眯起海蓝色的眸子,温柔地一合掌,捏碎掌中秽毒—— 而与此同时,苗疆殿堂之上,正在听取上奏的苗王忽然顿了一顿,面上五官毫无预兆地渗出血来。 四周一片惊呼声中,他飞快以袖障面,示意群臣自己无碍,面前御帘降下,叉猡一步上前,顾不得礼仪僭越,“王上!” 他轻轻摆了摆手,旁边早有人奉上巾帕,苍越孤鸣慢慢抹净面上的血,眨一眨眼,眼睛沙沙的有些疼,眼泪把里头的残血冲出来,像是淌下了血泪。 “朕不妨事。”他温和地拍了拍自己死卫的手,对她安抚地笑了一下,又拿了帕子把眼泪抹了,他闭了一会儿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示意侍从把御帘升上去。 他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上朝听政。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一瞬间,他寄在北冥缜灵台之内的那一缕神识,崩碎了。 不过还好,刚才传来的感觉,北冥缜没事。 那就好,这一次,他总算保护了自己重要的人。 北冥缜醒来第一个感觉是热,他眼前漆黑,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被一大堆裘皮裹得密不透风。 他勉力动了动,裘皮外头有人拉开一线,他呼出guntang一口,终于透过气来。 外头没有光,鲛人视力本来就不好,他更加什么都看不到,但北冥缜无所谓,鲛人本来就不是依靠视力,他轻轻震动声带,呼出一声,波动震荡四周再反弹回来,周围一切如历历在目。 千雪在他身侧,正低头看他,伸手在他额上摸了摸,“还好?” 他刚想在灵识里回话,只觉得灵台针扎一样疼,一点儿声音都送不过去,他只能点点头。 千雪也点点头,在他周身熟稔地捏了一遍,“再过一个对时你才能动,我跟你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他这才知道,他已然昏了整整一个月了。 按千雪的话说,他进洞就倒了,千雪倒是飞快从九脉峰的试炼里挣扎出来,捞了他就跑,但是他还陷在试炼里,不能出去,就选了块安全的地方陪他躺平。 意识沉浸在环境中的北冥缜越来越虚弱,全靠千雪丹药吊命,今早起来气息就几乎没了越来越弱,在最后气若游丝的一刹,终于醒转,快被吓死的千雪才松了口气。 千雪揉着他的关节,跟他说现下他身上的秽毒已经解了,只不过妖力空虚,出去之后精心调养,苗疆丹药供上,大概五个月之内,他的妖力就能恢复五成。现在呢,再缓一会儿,他吃口东西,就准备出去。 北冥缜自是毫无异议,他闭目养神,却心神纷乱,一会儿想到苍狼,一会儿想到海境。一会儿又想到自己经历的幻境试炼。 如果他没有及时从幻境中醒来,现在的他,应该已经死了。 心甘情愿地死在一捧美梦之中。 最后,他想到了北冥异,然后他发现,自己没有以前那么伤心了。 难过还是有,却再不是之前刻骨铭心,稍微想一下都如烈火焚心一般的痛苦。 大抵是因为,有苍狼吧。 他想起苍狼神识所化那只可爱至极的小黑狼,即便是在他的长梦中,也化身一只漆黑的小海豹,默默守护着他,最终将他从幻境中拉了出来。 他心内一暖,低低在灵台里唤了一声苍狼,却没有任何回应,他一愣,忽然意识到,他的灵台里是空的。 ——什么都没有、小狼不见了。 他猛的翻身起来,惊慌失措地抓住千雪,千雪正端着rou粥归来,被他这一下好悬抓翻,垂头一看,挂在他胳膊上咳的北冥缜仰头看他,满面慌乱。 这、这又怎么了?九脉峰内妖力无法寄体,现在两人神识无法沟通,千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想了想,强硬地提着北冥缜的颈子按猫一样按住他,“不管发生了什么,出去再说,现在,先把粥喝了。”说罢把碗塞到他手里。 北冥缜接过碗也不管烫不烫,仰头一口喝完,把碗一放,一双银灰色的眸子定定地看向千雪,里头只有六个字:现在,出去,立刻。 千雪一拍膝盖,走着! 两人接下来日夜不休,花了三天终于从九脉峰里出来,千雪唤来云车,便朝苗疆而去。 而就当苗王的云车驰向天空的一刹那,俏如来在鳞王的雪鲸车内,正慢慢喝完最后一盏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