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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想把练习册和笔记本合上叠起来, 甲和另外两个人已经走进猫咖, 到了软、糖身边。 糖当即不敢做出任何动作, 手指无助地摩挲在书皮上,找不到令她闲适的位置。 她像是被当头一棒, 半天做不出反应, 只是机械性地重复先前的行为。 甲的目光先与软碰了一下,然后停留在糖的身上, 和另外二人一起露出费解的表情,“不是吧?软, 你周末拒绝我们的邀请就是和怪人糖在一起?” 起初被发现的紧张已经过去, 软平静如初, 环臂而道:“是,如你所见。” “但糖不是怪人, 注意你的措辞。” 两方都是她的朋友, 但她有义务为一方正名,让另一方放下对其的成见。能合则最好, 不合她也不强求。 “哈?你在说什么呢?你是被她同化了吗?”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大刺刺伸出手指隔空指着糖, 很是不可思议, 想不到软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在她看来十分可笑。 而软,从甲进来的时候就开始皱眉,看到甲毫不在意地用手点糖, 她眉头拧地更深,甚至有股愤怒的情绪在胸中激荡,浓烈地化不开。 甲一直没有放下手指的意愿,她终于忍不住欺身上前,劈手按住甲碍眼的手指,往下移,“我的意思表现得够明显了,你是我的朋友,糖也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可以尊重她,而不是不讲礼貌地用手指人,你们一直在说她怪,可在我看来,糖一点也不怪,她只是沉默地做自己的事,因为无法加入你们,索性就不加入了,难道这就是奇怪吗?我不明白。” 说完,软坐回到糖身边,重新打开她收起的笔袋,拿出两支水性笔,平静的语气中蕴含着赶客之意,“现在我要和糖继续学习了,你们想撸猫的话就另外找张桌子坐着玩吧。” 她尽量小心不刺激到糖敏感的情绪,期望她能保持平常心继续与她往来,不惜面对甲时严厉了一些。 她想,糖应该明白她的苦心吧。虽然她有八成把握,可心中还是留有两分忐忑的,她不能用自己的思维去代表糖的想法。 甲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连声说了几句,“好,好,好,软,真有你的,不知道这个糖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另外两位也气急,要拉着甲甩袖走人,软没有挽留。 正当事情尘埃落定之际,变故陡生。 糖没有接软递过来的水性笔,她腾地站起来,有些被软和甲之间箭弩拔张的气氛搞怕了,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破坏掉软和朋友之间的关系。 她心里还有一个恶魔般的声音不断在重复,瞬间把她带回到她和软的初次深入交流。 那时她就很担心和软交朋友。 看吧,看吧,你果然搞砸了~ 你真的不配和软一起玩呀~ 霸占了软这么长的时间,还奢望继续吗?快点把软让出去吧,你只适合继续独处~ …… 她突然的动作,使得甲等人忘记了自己要走,都停下来想看看她要干嘛。 糖掌心朝下,用力撑住了桌面,像是给自己传递勇气的某种信号,她咬牙片刻。 软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感觉不妙,内心暗暗向菩萨祈祷,期望糖不要说出让她失望的话。 糖一鼓作气,像个作战的士兵,用歇斯底里的语气,把罪名扣在自己头上,“是我觉得软人好,性格好,厚着脸皮请求软帮我补习,软才不得不答应的,都是我故意。”她快哭出来了,真希望她不要影响到软的生活。 “糖!不是这样!” 软震惊,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心中憋着一口郁气,看向糖目光带着心痛和生气。 而另一边的甲等几人早已被糖的哭音吓到了,她们还没见到过糖哭红眼睛的样子。到底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吓到之后就无法再揣着之前的情绪看人了。 只磕磕绊绊顺着她说:“这样啊,知、知道了。” 说完便急急忙忙,一个人拉着一个人,离开了猫咖。 徒留软、糖二人相对而坐,她们彼此都清除地明白,虽然此刻身体的距离很近,可两颗心已经出现了数不清的裂痕,似乎怎么努力都无法抹平了。 软盯着面前摊开的练习册,有一道空白的大题,她还来不及做,现在再阅读题目打算去解,脑子里居然一点思绪也没有。题意理不清,公式记不起,止步于最简单的第一小问。 她今天,不适合继续学习了。 她不看软,自顾自地收起练习册,把桌面上的东西都收进书包,低着头说:“我今天想先回家了……” 软跟着起身:“我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看到死鱼一般没有活力的糖,她更加生气,想把糖摁在地上放肆揍一顿。她怎么就能把她们的友情看得这么脆弱呢?为什么不经过她的允许就擅自否定了这段友情? 还有啊,明明是她主动靠近糖,缠着糖教她唱歌,和她做朋友,可在人前,糖居然调转了两个人的身份,居然说是她自己厚脸皮缠着她。 事实明明不是这样! 她和糖交朋友的伊始,就做好了把她大大方方展现在人前的准备,是担心糖不乐意才顺从她的意愿藏着两个人的关系。 可是糖似乎忘记了自己最开始的模样,将这层关系当成了她的枷锁,误认为她羞于启齿她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