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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宜所为,必有图谋。 自己什么都知道,但是,她就控制不住地去想。 为何会有那么多巧合。 心口跳动得太快,就像是被人牵引着走,自己根本做不到主。 ‘还魂’二字仿若会动,慢慢地透过肌肤,穿过血液,钻进了心口里,肆意跳跃、肆意拨动。 “殿下。”门口传来婢女的声音。 秦棠溪猛地睁开眼睛,坐直身子,经书被她藏入袖口里,她抬眸凝望着门口:“怎么了。” “秦相来了,有事禀您。” 话音刚落,秦捠的人影进来了,步履聪明,往日的冷静也不见了,急切道:“殿下,今日陛下替换了几名朝臣。” “随她去。”秦棠溪声音缓慢,清越若玉石,听得人心口一颤。 秦捠不明,揖礼道:“殿下可否告知臣?” “陛下年岁越来越大,总是一味压制只能让她心有不甘,给她机会,那几人不必在意。”秦棠溪心不在焉,眼神明显飘忽不定。 秦捠为难:“□□昌侯气势逼人,实在是让人心口不服。” “秦相,最多半月,你便可明白了。”秦棠溪疲惫地靠坐在坐榻上,目光凝望着屋顶,还魂二字就像是紧箍咒一样粘着她不放。 心口实在慌得厉害,她直接站起身,当着秦相的面唤来平儿:“去备马车,去寺里。” 尾音发颤,带着忐忑与不安,就连秦相也听出几分端倪,担忧道:“殿下可是累了?” “孤有事处理,秦相安心回去。”秦棠溪赶客。 秦捠下意识想到什么事情,长公主不过是一女子,身子也会柔弱,比不得男子,他愧疚道:“臣唐突了,殿下好生休养。” 平儿不明白殿下的意思:“去寺里做什么?” 秦棠溪幡然醒悟过来,望着虚空,去寺庙做什么? 回身的时候,那本经书还遗留在那里,她伸手拿起来,唇角抿紧,江知宜成功地让她心口不安了。 第19章 害了你 春日风景秀丽,眼光也变得尤为暖和,宫廷一角处更是热闹非凡。 皇帝穿了一身骑装,露出纤细的腰肢,束袖更显得飒爽英姿,宫女们交头接耳,少不得夸赞皇帝相貌好。 皇帝骑射好,坐在马上,拉满弓就朝着箭靶射去,赢来一片叫好声。 秦见晗也跟着拉满弓,看准靶心就要射的时候不知何人喊了一句:“长公主来了。” 箭猛地脱离弓,弯弯扭扭地落在地上,皇帝嗤笑她:“阿晗箭法愈发不行了。” 秦见晗莫名慌得厉害,将弓递给侍卫,抬眸就迎上姨母的视线。 长公主在她面前停下来,众人屏住呼吸。 眼光落在长公主的面上,肤色剔透,恍若玉打磨成的玉人,神女般的姿色。 皇帝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对母女,心中并无对秦见晗的愧疚,更多的是好奇阿姐怎么处置她和阿晗之间的事。 后宫妃妾那么多,也不多秦见晗一人。她倒是想将明姝带进宫来,可惜,玉楼春管事不识趣。 她看得热闹,秦棠溪并无兴师问罪的想法,只道一句:“孤去信国公府祭拜赵澜,你同行。” “祭拜、祭拜……”秦见晗脸色大变,阳光下的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一双眼睛也充满害怕,喉间一阵滚动后到底没敢继续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皇帝听出几分端倪来,面露阴霾,“阿姐是什么意思,信国公府谋逆,阿姐这是给罪人祭拜?” 秦棠溪长身玉立,转眸凝视她:“赵澜被你赦免了。” 皇帝一噎:“这、阿姐这是故意踩着朕的脸面?” 秦棠溪面无表情,不悲不喜,眸色甚为平淡,“陛下踩着臣的脸面做事,难不成没有料到今日的局面?” “朕是天子,掌天下百姓生杀之权。”皇帝隐忍怒气。 “是吗?可如今天下生杀大权包括您的性命都在臣的掌控中。”秦棠溪淡淡道,目光中透着显而易见的轻蔑。 是蔑视,臣下对天子竟露出蔑视的神色,皇帝暴怒,就像是一头凶狠的小狼不断挥舞着自己的爪子,怒到极致后就失了分寸,“长公主以下犯上,论罪当诛。” “陛下且试试?”秦棠溪嘲讽道,目光辗转落在秦见晗的身上,“珑安郡主的身份来自镇国长公主府,孤若是罪人,珑安郡主岂能幸免,唇亡齿寒,想来你的母亲从未教过你。” 长公主气势摄人,片刻间就压制得皇帝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了,在场的内侍宫女都巴不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听到这些话,吓得都跪地叩首。 小皇帝气得满脸通红,秦棠溪轻轻抚过她的额头,凑至她的耳畔,以她能听到的声音说话:“你敢纳秦见晗为妃,阿姐就能自立。” “你、大胆。”小皇帝外强中干,咬牙切齿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大胆的事情那么多,不缺臣做这一件,陛下若聪慧就该明白过来。信国公不在臣的阵营内,他为的是朝廷,战场厮杀之际,你还未出声。而荣昌侯酒rou为伴。明君惜才,亲贤良远小人,而陛下所为,恰好与之相反。您任命的那几人都非良才,好歹与否,且看明日朝会。” 秦棠溪本就是清冷肃然的人,怒到极致依旧是一副平静姿态,可神色给人雪山寒冰永远不会有融化的时候,让场上的气氛骤热变为冷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