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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斟酌了许久,终于将手边的白子落了下去。 “啪。” 黑子连成了一线。 “你又输了。” 伏黑甚尔瞥了他一眼:“第五次了,真蠢。” 伏黑惠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臭,他恼怒地鼓起了脸,大概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任性地扭过了头。 “笨蛋。”伏黑甚尔嗤笑道。 “你才是笨蛋!” “嘛,嘛,惠说的对,你爸爸才是笨蛋,欺负小孩子像什么话。” 和歌子上前一步将手边的大袋零食放在桌上,对着伏黑惠弯了弯眼睛:“津美纪呢,还没放学吗?” “回来了,她在卧室。”惠慢吞吞地说。 “行了,别生闷气了。” 和歌子想要揉一把他的头发,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手还没洗,于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先去洗一下手,这些零食是给你们买的,平时想吃就从零食柜里拿。” “唔。” “我的呢?”旁边的伏黑甚尔向她伸出了手。 “你还想要奖励?” 和歌子瞥了他一眼:“今天还算自觉,知道主动过来陪儿子,上次你和惠冷战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儿子,也太差劲了,零食没你的份。” 伏黑甚尔嘁了一声:“他也没表现的多好啊。” “他是小孩子你也是吗?” 和歌子简直要气笑了:“你多大了,二十多岁的老男人还跟孩子计较。” 听闻此话,旁边的伏黑惠也露出了鄙视的表情,他偷偷翻了个白眼,起身就往卧室走。 “我去和津美纪说一声。” “好的。” 和惠打了个招呼,和歌子转过头,这才发现沙发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跟前。 伏黑甚尔漫不经心地垂下头,在她唇上啃了一口。 “嘶——你是狗吗。”和歌子扶住了沙发,刚想把人推开,却被男人一把抓住,又一次亲了上来。 “我是在讨好老板啊……”他蹭着她的脖子,慢悠悠地说道。 “……老板并不觉得荣幸。” 和歌子露出了假笑。 “不喜欢的话就多来几次,习惯了就好了。”伏黑甚尔懒洋洋地说道。 “呵呵。” 这种感觉……还真有一种包养小白脸的迷之酸爽。 吃过饭后伏黑甚尔非常自觉地离开了她家,临走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却让和歌子忍不住有些郁闷。 该怎么说呢……她想,再来这么几次,说不定自己就真的经不住诱惑跟他搞到一起了,毕竟这具身体已经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虽然欲.望很淡,正常的生理需求却也是有的。 不过转头想到夏油杰搞出的烂摊子,她又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事业要紧,看好的新下属打算毁天灭地,这可该怎么办,真叫人发愁。 抱着这样的心情,第二天一早,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画了个淡妆,便来到了附近的咖啡厅。 时间恰好是上午九点,五条悟已经到了。 “这边。” 见她进门,一身西装革履的服务员迎了上来,带着她来到预订好的位置。 “五条君。”她打了声招呼。 “上午好,鹫尾小姐。” 五条悟依旧带着他别具一格的墨镜,一头白毛柔顺而蓬松。见她过来,他的嘴角微微扬了一下,神态礼貌而平静。 和歌子心里的警钟敲响了。 “五条君看上去心情不错。”她温和地说道。 “并不是很好,不过鹫尾小姐看上去倒不错。” 回答一如既往夹带着唇枪舌剑,和歌子的心倒是放松了一些,看来五条悟这段时间成长了不少,比以前唬人多了,好在还达不到十年后的程度。 她适时收敛了一下神情,淡淡地说:“寒暄就不必了,五条君想知道什么消息呢。” “……”五条悟沉默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随之淡了下来。“那就进入正题吧。” “之前,你都跟杰说了什么。” “这个啊……” 和歌子坐了下来:“大概是先叙旧,随意地聊了两句,然后给他做了一个简单的心理辅导。” “心理辅导?” “对,他的精神压力很大,五条君和他谈过,应该也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有了压力——话说回来,夏油君有跟五条君讲过自己的心路历程吗?” “……什么。” “他是因为什么,一步步滑向深渊的……这一切总归要有原因吧,在此之前,五条君难道没有问过吗?” 迎着五条悟隐隐变化的神色,和歌子笑了一下:“还是说,在那之前,即使我曾经提醒过你他的精神状态不对,你还是傲慢地以为夏油君足够强大,不会被轻易打倒?” “多么可贵的信任啊……”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讽刺。 “……是我的错。” 五条悟长吁了口气,他揉了下酸痛的鼻梁,停了一会儿,干脆将墨镜摘下来扔到一边。 “所以是什么原因……我不相信杰会无缘无故杀害那些村民,我也不信他会轻易转变自己的信念……不,不只是信念,还有……他的习惯。” 夏油杰是什么样的人整个高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在五条悟看来夏油杰几乎是个圣人,他的身上有种近乎自虐的责任感,这种责任心强到令人不适。五条悟很难想象当他的信念崩塌时,过去的一切反噬起来会有多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