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长公主好讨厌在线阅读 - 第10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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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你给了银子,那这银票也应当是你的。”

    这时,老者已包好了糖人,且歌接过后又将它塞到穆絮怀中。

    沉甸甸的糖人突入怀中,让穆絮险些一个没站稳。

    看着穆絮愈发疑惑,且歌解释道:“我说过给你买糖吃。”

    且歌的表情和这话,在穆絮看来,怎么看都怎么别扭。

    且歌说罢,便牵着踏雪往长公主府走去,穆絮站在原地,看着且歌渐渐远去的背影,竟有种不真实感。

    她伸手,轻点额头,那份疼痛却告诉她,她真真切切与且歌相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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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悲凉涌上心头,还是没赶上12点前更新

    第61章 捉歼在床

    穆絮坐于桌前, 桌上还放着且歌塞给她的那张银票,青铜烛台上的烛光将整个屋子照得发亮,她转动着手中蝴蝶形状的糖人,思绪回到了从前。

    幼时她爹常出远门经商,而她爹出远门时,便是她与她娘最难熬的日子,但好在这些日子都是有期限的, 两个月便回来了,而她爹回来的日子,都是府里的人最欢喜的时候, 她与她娘也不例外。

    她爹回府时总会带整整一马车的东西,后命人分别送到各个院子,起初她与她娘是最多的, 后来越来越少,以至没有, 她娘也不去计较, 因为她爹能够平安回来就好。

    记得那回,她爹从长安回来, 那些东西依旧整整装满了一马车,她娘牵着她的手站在最远处,她羡慕地看着大娘姨娘兄长jiejie, 甚至下人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手信, 乐成一团, 而她和她娘什么都没有, 孤零零地站着,显得她们像是个局外人。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东西我才不要!”后又将那油纸包给扔了出去,正好落在她的脚下。

    那时年幼,也不知何为屈辱,只因她也十分想要,便蹲下身捡了去,她小心翼翼地拆开,见里面包裹着一只形状似兔的糖人,她高兴坏了,因她不曾见过这等新奇玩意儿。

    可也因此遭到了兄长jiejie们的嘲笑,但她还是很开心,因为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就在她将糖人重新包好欲回院子时,四jiejie抢过她手里的糖人,重重地摔在地上,还踩上了一脚,对她说:“这是我扔的东西,我不要的,你也休想要!”

    她看着地上被踩碎了的糖人,一路哭着跑出了大厅,任她娘在后面追。

    那晚,她娘哄了她一整夜。

    第二日晌午,她娘贿赂了家丁,放她二人出了穆府,那是她第一次上街,以往她都是偷偷透过门缝才能看到街上的情形,因大娘说她娘有狐媚之相,一上街便会勾引男人,为了不给穆家抹黑,便不许她娘出府门半步,平日里更是连院子都不许出,尽管她从不曾这么觉得,在她眼里她娘是世上最美、最善良的人。

    她娘牵着她来到小摊前,从众多糖人中选了一只蝴蝶形状的递给了她,她拿着糖人高兴得合不拢嘴,但快乐总是短暂,临了回府却被大娘抓到,不仅对她们冷嘲热讽,还害她娘替她挨了责罚。

    入了学堂后,她也曾问过她娘为何不反抗,为何要这么容忍别人欺她们辱她们,她娘只是摸着她的小脑袋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到如今她还是不明白她娘的做法,可那个蝴蝶形状的糖人,是不是代表着让她离开穆家?

    穆絮眉目流露着丝丝痛楚,她将手中的蝴蝶形糖人放回纸包,轻叹一口气,吹得烛火微微摇曳。

    桃花翠竹还在门外给下人分发着糖人,那碎银虽比银票少,但买下那摊上的糖人也是多了,偏生老者又是个实在人,不占人便宜,拦着穆絮怎么都不让她走,非得将糖人做完才肯罢休。

    回了府,穆絮便将糖人交给桃花翠竹,她本就不喜打点这些,更是未曾打点过,故让她二人挑了各自喜欢的后,又让其给各个院子分了去。

    待最后一个下人谢恩后,桃花伸了伸懒腰稍作活动,可算是发完了。

    翠竹也回了里屋向穆絮复命,“驸马爷,事情都办妥当了,各个院子里的管事都来领了些,就是静姝姑姑的还未送去。”

    “静姝姑姑的那一份我去送吧,屋里闷得很,正好我也想去走走。”

    翠竹大喜,驸马爷亲自去送,那是最好不过的,府里谁不知殿下敬重静姝姑姑,若是驸马爷能讨得静姝姑姑欢喜,有其庇护,府里的那些个面首怎么还敢欺负驸马爷。

    翠竹继续问道:“那殿下的呢?驸马爷是否也亲自送去?”

    “方才暖玉阁不是已经来人取了吗?”

    “是取了,但取的都是下人们的,殿下的还未取,因不知驸马爷要将哪只赠与殿下,奴婢二人又不敢擅自做主,便回了她们,只等驸马爷抉择。”翠竹说得十分小心翼翼,额间甚至已沁出些许薄汗,这做下人难,做驸马爷的下人更难,做想撮合驸马爷和殿下的下人更是难上加难。

    翠竹见穆絮迟迟不搭话,恐她不答应,连忙又道:“现下这个时辰,殿下还未歇下,应是在书房看书呢。”

    穆絮沉思片刻,颔首道:“那便带上吧。”

    若她不给且歌送去,万一且歌来找茬怎么办,再者毕竟那糖人是且歌买的,单单少了她的那份,那便显得太刻意了,更是说不过去。

    静姝腰杆挺得笔直,她端坐在石桌前,手旁是一杯沏好的茶,早已没了热气,只带着些残留的温度,显然是被她忽略已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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