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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边也马上要开始了,我先回去了。” 夏晚木两手插进口袋,最后看了那人一眼,扭头就走,一直处于懵逼状态的小助理如梦初醒,巴巴地跟了上去。吕萩星看着两人匆匆的背影,不知怎么品出了一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像一阵风刮过,房里只剩下了两个人,不该出现的人提醒她不该做的梦,郁清歌站在原地出了会神,抬手揉揉额头,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让她进来吧。” 清瘦的女人来到沙发边坐下,指尖在还残余着体温的位置拂过,眼神散漫而寂寥。 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练习室里,二十八名练习生分成四组占据了房间的四角,各自在舞蹈老师的带领下练习着单调的动作。夏晚木盘腿坐在房间中心稍作歇息,手里攥着矿泉水瓶漫不经心地抿着,眼睛牢牢盯着某一角落正在认真练习的小姑娘。 叶其臻,十九岁,盛皇前不久看上的人,天赋很不错,人也肯下功夫,身材高挑脸蛋漂亮,是很帅气的那一款。小姑娘不仅是在这些学员里混得很开,节目还没播出就已经收获了一大票小粉丝,天天追在微博下面喊老公。 可她明明是长发飘飘没有任何男性特征的女孩子。夏晚木承认自己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在陆振举着手机给她看那些“男友力爆棚”“好帅想嫁”“老公看我”之类的评论时,她真是困惑不已,完全无法产生共情。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让她想到郁清歌。那人的各种社交账号下面也是被相似的言论淹没,她看着就更觉得离谱。郁清歌不过是冷了一点不爱说话,用前不久流行的形容大概就是“猫系”,可这怎么就惹得粉丝们尖叫连连,说她“酷”、“帅”喊“老公”什么的?每当这些评论出现在她视野,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郁清歌温柔含情,女性气息十足的眼神,两种印象完全对不上号,导致她一度怀疑不是郁清歌演技太好,就是她自己精神分裂。 说曹cao曹cao到,补妆回来的郁清歌提拉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她也不敢细看,瞟了一眼便转开头,状似巡视般四处乱瞥。 昨晚陆振的话还响在耳边。 “不要想着太刻意、太僵硬地去表现你跟她‘关系不错’,事实是什么样,那就是什么样。公司给你的人设摆在这里不说,她对不起你那就是真相,干什么要给她留面子啊。” “我知道你不愿意听这些,但方案都已经定下来了,后期宣传马上会跟上,你俩迟早就是要对着干的,你现在表现出一副好相处的样子你虚不虚伪?是还坐等着人家给你道歉吗?我看她郁清歌根本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样子,你见着她对你有多留恋不舍吗?全都是你自己在意yin!” 话很难听,她捂住了耳朵,但那些刻薄的真相渗进了皮rou,全方位地朝心脏压挤过来,不容逃避。 “你心里怎么想的,那就怎么做,不需要你考虑别的任何东西,她郁清歌轮得到你为她着想吗?人家脑残粉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这么多年了,我拜托你也稍微想想你自己好不好?” “从明天开始,跟她相处的时候不要勉强自己,不想理她就不要理她,她让你不开心了就给她甩脸子。我们既然把你签下来,就不怕跟华星和她郁清歌对着干,你不要怕,闹得越大越好,闹到大家都知道当年华星和郁清歌做了什么好事!” 听着是很让她感到温暖的话,但隔了一层工作上的关系就很难只从字面上去消化,走了太多夜路的人总是不肯轻易放下戒备,胆战心惊已经成为了本能。 那个人在靠近,在直直地向她走过来,她捏紧手中的塑料瓶,有不好的预感。全身紧绷的状态下,陆振带着玩笑的话又浮现在脑海。 “万一她为了节目效果偏偏要来找你说话,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办,就别看她,心里默念狗屁猪屁臭驴屁!实在不行必须得回应的话,你就盯着她鼻子看别看眼睛,反正那么点点差别摄像机是拍不出来的。要想象自己是在看世界艺术珍品,断臂的维纳斯、微笑的蒙娜丽莎什么的,那眼神那味就出来了,根本不需要紧张。”男人嘻嘻笑着,丢给她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她深吸口气,暗暗祈祷那个人不要来找自己搭话。 身边有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微弱的气流拂动着,熟悉的香气萦绕在鼻端。夏晚木微弓着背,像被逼到炸毛边缘的猫,仅凭最后一丝意志力在支撑着不让自己逃走。 练习室的暖气呼呼地开着,大家都是只穿了T恤短裤在活动,郁清歌在靠她很近的地方也坐了下来,两人裸露在外的小臂隔着若有似无的距离,轻薄的短袖蹭在了一起。 光线明亮,镜墙下一览无余的室内,些许飘散的汗水的味道让她恍然间回到了很久以前。有无数次,她也是和郁清歌像这样坐在一起,青涩的两人各怀心事,在昏天黑地的练习里偷得一点轻松愉悦的时光。不需要说话,只安安静静地靠坐在一起,心里的话语好像就顺着触碰着的皮肤交传了过去,她们在沉默中读懂彼此的心情。 可现在呢,她僵硬地保持着盘坐的姿势,手臂上已起了rou眼可见的一层鸡皮疙瘩,满心全是戒备和不安,不知道身边人会用什么方式在什么时间再狠狠地捅她一刀。 她屏声静气地等待郁清歌开口,大脑高速运转着,已经想象出一千种可能的场景和应对的方式,可是那人只是沉默地坐着,像很久以前一样,她不看过去都能感受到那毫无二致的闲适和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