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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一个能放任自己闲下来的人,大把的空闲时间若不学些什么也太浪费青春,想想这两年来郁清歌下过的厨,她有些心血来潮,决定也磨练磨练厨艺小小回报一下。她要给郁清歌一个惊喜,于是找到莫姐一阵软磨硬泡,拿到了那人的日程安排,圈出最近的休假日,打算等到那天一展拳脚。稳妥起见,那天上午她还特意在电话里试探了一番,确定郁清歌能赶回来吃晚饭才心满意足地挂断了开始准备起来。 但天不遂人愿,郁清歌最终还是没能吃上她憋着一肚子劲准备好的晚餐,只在下午六点发短信告诉她有一个临时的工作安排,要晚点才能回去。她不死心地继续等了很久,到晚上十点,终于还是满心沮丧地把凉透了的饭菜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直到十一点过半,郁清歌才带着满身的风尘回到公寓,脸色苍白,疲惫不已。她把人迎进来,不好意思再提自己的“惊喜”,很心疼地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 “怎么脸色这么差?做什么去了?” 郁清歌看她的眼神里似有千言万语,薄唇掀动,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 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记忆里还从来没有见过,她有些疑虑,却不好在此时细细盘问,再说以郁清歌那闷极的性子,打定主意不说的话,她还真没办法问出个所以然来。 “很累的话,就去休息吧,明天是不是放假?可以睡个懒觉。”她感觉到恋人的情绪有些消沉,有意逗她开心,压低声音很神秘地说道,“明天起床后我有礼物送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出乎意料的,那张脸上的疲惫与忧色并没有褪去,郁清歌蹙着眉,眼帘低垂,避开了她灼灼的视线。 “明天有安排了,很早就要出门,抱歉。” 单薄的身体贴了上来,郁清歌伏在她肩膀上,向来沉静的声音有些虚软无力。 “礼物留着,下次再拆好吗?” 她抱着怀里筋疲力尽的人,有太多的疑惑问不出口,闷闷地应了一声,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郁清歌有事瞒着她。 第二天一早当她醒来时,床上已经只剩下自己,屋里空荡荡的,郁清歌大概出门很久了。心里的疑虑紧紧逼着,迫得她早饭也没吃,戴着帽子口罩就跑出门去了经纪人办公室想问个清楚。听她说明了来意后,莫姐隔着办公桌瞥她一眼,手下不慌不忙地整理着艺人的资料,慢悠悠地开口。 “她啊,老板前几天亲自联系了一个很厉害的乐理老师,这两天的假就吹了呗。” “前段时间不是学了吗?怎么又去?” “临时改变计划了,要为新单曲做准备。” 夏晚木心头一紧。 “什么新单曲?我怎么不知道。” 莫云欣把手里的文件夹推到一边,眉心微皱着盯了她很久,神色是怜悯的。 “今年夏天起她要单独唱了,新歌是用来试水的,以后她的重心会慢慢转移。”中年女人顿了很久,血淋淋的真相从那两片褶皱很多的唇瓣里露出了头,“你们两个搭档的时间不剩多少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到时候会正式公布这个消息。” 她闭了闭眼,耳膜处似有雷声轰鸣。 “你说什么?” “之前开会,老板的意思是要单捧她一个了,你的条件赶不上她,再搭档下去反而对公司不利。决策早就放出来了,我还想着找个机会告诉你。” 莫云欣看着自己亲手带了两年的姑娘,眼中有些不忍。到底还是有感情在的,夏晚木活泼开朗,嘴巴又甜,而郁清歌虽然实力摆在那里,毕竟沉默寡言了点,性格不是很讨喜,相比之下她心中那杆天枰确实是更偏向这个漂亮的姑娘。先前她就看出一些老板的心思,看样子是被夏晚木拒绝了,一怒之下这才转而去捧郁清歌。 有心气有原则是好事,但放在这个圈子里就不是那么好了,夏晚木外形条件算是顶尖的了,唱歌是差了点,有老板力捧转去干别的照样能红得发紫。她对现在的结局有些惋惜,没想到让郁清歌趁虚而入捡了个便宜,看起来那么清冷高傲的一个人,在利益面前可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郁清歌早就知道这些了?”夏晚木死死地盯着她,藏在帽檐阴影底下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阴霾。 莫云欣撇撇嘴,抽出压在文件下的报纸丢了过去。 夏晚木接过来打开,头版上是一副经过放大的、并不清晰的照片,但那上面的人就算拍的再模糊她也能一眼认出,郁清歌挽着岳传麟的手,看起来刚从豪车上下来,穿得很正式不知道要去哪里。 “昨天晚上的事,今天已经炒得整个城都知道了,老板有意把消息放出来,郁清歌这是攀上高枝要做凤凰了。”中年女人语气里带着不屑,还有一点对她的恨铁不成钢,“你不要的,人家争得头破血流,惹怒了老板有什么好处呢?到头来便宜了身边人。” “你们两个小打小闹亲亲密密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圈子里这种事多得很,都是玩玩,没人当真,谁知道你个傻姑娘,还真要为她守身如玉。结果呢?人家倒是做个明白人跟老板走了,以后不知道会有多红火,但你恐怕就连一点盼头也没有了。” 夏晚木抓着那份报纸看了很久,连那边缘都被她的手捏得皱了起来。浅灰色的纸面上黑色的印刷体印得整整齐齐,她读了一遍又一遍,仿佛看天书一般,明明都是认得的字,组合起来却完全弄不懂什么意思。最后她放弃了跟那些密密麻麻的黑体字作斗争,眼睛不受控制地盯着那张照片上的人,极冷的视线几乎要把薄薄的纸面穿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