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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南天忧心忡忡, 教主司马钰为情所累,本身就颇为偏激;若是小小姐练剑出了叉子,那可如何是好? 钟南天虽然十分担忧,但是却并没有制止。 小小姐此时沉浸在剑意中,若是贸然打断,有可能会受创,还是另想办法吧。 楚馨宁丝毫不觉。 剑!剑!剑! 她整个人都沉浸在剑法中,不可自拔。 人和剑仿若一体,天地万物都消失不见,只有人,只有剑。 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在悄然而生。 好像自己成了一柄剑,刺穿天地,割裂天地。 楚馨宁有一瞬念的明悟。 可是这奇妙的感觉转瞬即逝。 眼神中出现迷茫,手中的剑势顿时出现凝滞。 那感觉消失不见。 身体的乏力感全面袭来,楚馨宁眼前一阵发黑。 “锵!” 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摇摇欲坠,长剑铿然脱手,飞出几丈远,穿刺进长满青苔的院墙上,剑柄还不断地颤动不已,发出噌噌噌的尾音。 “少主!” 莲香一声疾呼,赶忙去扶住楚馨宁。 楚馨宁站直身体,渐渐恢复气力,视野终于明亮,五感也清晰起来。 看来自己练剑太过投入,致使气力消耗过大,整个人有些虚脱了。 楚馨宁推开她,原地打坐:“我没事,你去准备好热水,我去清洗一下。” “少主,你是不是练剑太累了?奴婢给你拿来些糕点垫垫肚子吧。”莲香应了一声,跑进屋里,发现菊香不在,只有两个粗使丫头守着,只好吩咐她们去准备热水。 这个菊香,真是不长进,又不知道跑哪里顽去了,回来自己定要狠狠训斥一番。 莲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想着,然后端来一盘点心。 楚馨宁也没有拒绝,吃了几块,感觉气力恢复了些。 “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晌午了,厨房的饭菜已经准备好,奴婢安排开饭吧?” “这么快?”楚馨宁有些发愣,她沉浸于剑意中,丝毫没发现时间的流逝。 糟了,师弟身体有伤,肯定饿坏了吧。 “你速去准备开饭。”楚馨宁吩咐了一句,自去水房清洗。 两人离去后,钟南天出现在墙角。 长剑穿墙,只剩下剑柄露在外面。 钟南天伸手握住剑柄,往外拔出,孰料长剑钉在墙壁中,丝毫不动。 咦? 这段院墙竟是条石堆砌而成,这条石可足有三尺厚。 钟南天眼神微变。 小小姐这一剑,虽是脱力而致,却竟得了剑法真意! 当真是后生可畏!同时老怀大畅,小小姐剑法有成,老教主后继有人! 他手上运功,使出三分力,总算将长剑缓缓拔出。 却见好好一柄长剑,剑身上已经全是细弱发丝的裂纹。 这一剑,竟致剑身尽碎! 钟南天叹了口气,撕了块衣衫包裹住剑身,转身便走。 司马钰此时刚和明教的各位高层开完会,见钟南天进来,便招呼他一起就餐。 钟南天自她儿时便照料她的饮食起居,二人虽名为主仆,实则情同父女。 钟南天叹了口气,将左右侍从都撵了出去。 “钟叔,发生了何事?”司马钰疑问。 “教主,你看。” 钟南天抛掉包裹剑身的衣衫,手举长剑,曲起手指轻轻一弹。 只听哗啦一声,剑身便如同布满裂纹的玻璃,轰然碎掉,散落一地。 “这是何人用的剑?”司马钰惊问道。 话问完,就恍然道:“是宁儿吧?” 钟南天叹息一声,点点头,道:“小小姐剑法初成,剑意已生,一剑之威,竟至于此。但我今日观其剑意,带有丝丝煞意,恐有走火入魔之危。” 司马钰皱起了眉头,自接触以来,楚馨宁一直不怎么搭理自己,自己又没有带过别的孩子,如何知晓她心意? 何况自己如今身为堂堂一教之主,难道要去哄她吗? 司马钰闷闷不乐地想道,母女关系僵硬至此,她也是有些无奈,只得道:“钟叔,你关心宁儿我知道,只不过这丫头,对我这个娘亲爱答不理,反而对那个臭小子言听计从,想起来我就生气,钟叔,你说我堂堂明教教主,总不能向个小丫头服软吧,再怎么说,我也是她娘!” 说道后面,竟有些冒酸气。 钟南天头疼不已,小姐都是当娘的人了,还和孩子一般见识,哎,小姐也是可怜。年纪轻轻当了娘,却又为情所累,夫妻如仇人,最终夫离子散,罢了罢了,总算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崽,只能多辛苦一些了。 “小姐,既然小小姐对周扬那小子言听计从,那你便收了两人为徒,借助收徒的名义,帮助小小姐消除剑中煞意,同时也可以打磨打磨周小子,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教主一番良苦用心,他们迟早会明白的。” 钟南天半眯着眼,将周扬卖了个干净。 司马钰眼睛一亮,钟叔果然还是我的钟叔,这话明显很契合自己的心意呀,不错,玉不琢不成器,臭小子整天在我母女间碍手碍脚,不磋磨一番怎好解了心头之恨? 当下冷哼一声,道:“不错,等我处理完教中事宜,便收他们为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