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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没有成功的。 闵于安出门走的急,用来挡门的书架也只是从门边挪开,随意放在一边。 萧启最见不得的,就是这样毫无章法的摆设,只想把它恢复成原本整齐的模样。 她忍着腿酸,几步上前,小册子放在手心里,双手用力,把书架搬回原处。 手上的书册被木头架子一压,本就松散的缝线立刻失去了原本的作用,不堪重负断裂开来,书页散开,露出里头的内容。 堪称伤风败俗的内容。 上头没有字,只有图画,作图之人也不是什么书画大家,但画出来的内容颇具神韵,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两个女子。 两个,赤?果?果的女子? 手,无意识间攥紧了书页。 本就受尽摧残的书页立时发出抗议的沙沙声,把萧启从震惊中拉回神来。 她把捏皱的书页舒展开,整理平直。 谁会看这样的册子? 萧启是见过这类册子的,前世被同僚拉着看过不少,同僚们说她太清心寡欲,带她见见世面。 她第一次见,就把那册子如烫手山芋般扔了出去。 萧启涨红着一张脸,义正言辞:“简直,简直有伤风化!” 同僚心疼地捡回来,谴责她:“老子好心好意给你开开眼,你怎的这般不识好人心?什么有伤风化,这可是人之常情!不然你以为你是从哪儿来的?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另一人劝她:“你要老大不小了,咋连这都没看过?以后娶了媳妇咋整?” “盖着被子纯睡觉呗!哈哈哈!”册子的主人这样嘲笑她。 萧启惊慌失措,咽了咽口水,勉强镇静下来,问:“他,他们在做什么?” 她问的是册子上所画的男女。 “当然是在做夫妻该做的事啊!” 夫妻,该做的事? 萧启那时候压根就不敢想什么成亲不成亲的事,册子也就没仔细看,只记得有这么个东西。 手里的册子与那时所见一般无二,只是画里的主角变了模样,成了两个姑娘。 在几乎全是男人的军营里,翻出了画着俩姑娘的册子。 这帐子里就住了两个人,书不是她的,只会是另一个人的。 萧启面色晦暗不明,油灯映照在她脸上,闪闪烁烁。 这场仗,是她输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兵法中最常见的道理,居然被她忘了个干净。 她输在轻敌,输在轻信于人,输在准备不足。她居然没想到这仗还有个兵法书。 偷偷补了课的人,自然是比毫无准备的人强得多。 册子,被揣进怀里。 萧启又把剩下的桌椅凳子回归原位。 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下来,面色一变。 嘶~腰好酸。 她又站起来,轻轻坐下。一口一口轻抿茶水,清甜的水入喉,滋润昨夜受累的嗓子。 想起自己的一声声恳求,闵于安却毫不留情,我行我素,把自己来回折腾,萧启闭了闭眼,觉得定不能就这样算了。 她说的那句“我教你”,原来是从这里学来的。 原来如此。 萧启闭眼思考人生的功夫,闵于安提着两桶热水撞开门帘,风随着她飘进来,又消散无形。 萧启低了头,整理下表情,恢复成惯有的温和模样,笑着问:“提得动么?我来帮你。” 闵于安倒掉铜盆里用过的凉水,重新兑好了热水,拧了帕子来给萧启擦脸:“提的动,我还不至于那样弱不禁风。” 弱不禁风。 萧启觉得自己被内涵到了。 闵于安毫无所觉,往牙具上撒了些牙粉,塞到她嘴里。 萧启接过手柄,含糊不清道:“我自己来。” 闵于安也不强求,自己洗漱去了。 清新的味道在口中扩散,提神的同时,也帮助萧启下定了决心。 既是夫妻,当然得礼尚往来。 *** 到了容初那里,少不得要被说一通。 好好的大年初一,竟就这样睡过去了! 新的一年,一点儿好气象都没有! 萧启自知理亏,低头认错,软言软语把容初哄好。 萧启三两口扒完羊杂汤,都没好好尝尝味道,像是牛嚼牡丹。她一抹嘴,急急道:“阿兄你跟我出来一下,有些话想跟你单独说。” “?”容初翻动手中书页的手一顿,抬头问,“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说?” 因为见不得人啊。 闵于安吃饭慢,才吃了两口,闻言放下手里的勺。 萧启回她一个安慰的笑:“没事的,你慢慢吃,只是有些关于药材的事想问问阿兄,想来你不会感兴趣。天色也不早了,待会儿吃完我们就回去。” 闵于安也是着实辛苦,耕耘许久,未曾进食,饿得没什么力气。 萧启都这样说了,应该不会是什么大事。她微微颔首,叮嘱道:“外头冷,你要不还是去我们那帐子里说吧?” 萧启一滞,很快挤出个无懈可击的笑:“好。” 林含柏往萧石碗里又添了一大勺羊杂:“多吃点,这样长得高!” 萧石用力鼓着腮帮子:“谢谢嫂子!” 林含柏笑成了花:“真乖!” 容初一头雾水,几乎是被萧启拉着进了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