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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答案是否是如此,但是一期一振有一种直觉,那个直觉告诉他,答案就是如此! 一期一振的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些许的担忧与欣喜,欣喜于三日月宗近是如此地关心自己,因为自己不惜直接杀掉那个黑衣人,但是又担忧于三日月杀掉黑衣人是否会得到惩罚一类的存在。 但是,他的担忧在下一秒就被三日月宗近安抚至消失,完全没有留下痕迹。 “没事的,一期君,他们不会处罚我的。”三日月宗近就像是知道一期一振的想法一般,几个跳跃躲开了那个袭来的攻击,将一期一振所在的木棍捞入怀中,随即便把对方从木棍中拿出来,目光完全没有往黑衣人的尸体上移动,似乎那只不过是一个简摆件罢了,无需在意。 他嗤笑了一声,似是在嘲笑着什么一般,淡淡地说道,“对于他们而言,我可要比这条生命金贵。” 明明是在贬低那个黑衣人的生命价值,但是,一期一振愣是从中听到了三日月尽力掩藏的悲伤,这个话听起来更像是在嘲讽着什么一般,他注意到三日月的眼中满满的嘲讽,完全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三日月是在嘲讽着什么吗?所谓的“金贵”又是什么呢?和他体内那乱七八糟的力量有关吗? “一期君是在疑惑吗?”三日月宗近顿了顿,把一期一振揽入怀中,“哈哈哈……老爷爷我是不死的存在呢,对于大人而言,我的价值可要比这些用来当做工具人的存在大多了,所以,大人不会因为一个小卒的死亡责怪我的。” 他忽略掉刚刚心脏出现的异动,抹平了自己所有的情绪,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所以,一期君不用担心。” 一期本想细想一下三日月的话与自己之前所感知到的混乱力量是否有关系,但是过没多久就放弃了思考,因那时间溯行军已经直接冲到他们的面前,那把漆黑的太刀上漂浮着不详的黑色雾气,伴着对方从口中吐出的不清的声音,让人感到了些许的惊悚。 但是,三日月宗近完全没有打算战斗的样子,他一改之前屡次出手进行攻击的做法,而是只使用防御,手上的本体一次又一次挡下对方的攻击,金色的光点与黑色的雾气交织在一起,看起来诡异而美丽。 “鹤啊……”三日月宗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对方那双暗淡无光的金眸上,无奈地叹道。 ——鹤?等等,什么鹤?是指眼前的时间溯行军吗?还是说……鹤丸君? 一期一振不免联想到了在出阵之前三日月随口提起的某个刀剑付丧神,那个五条家的鹤丸君,那个被三日月引用了一些语句的鹤丸君,但是,对方应该是已经碎刀了吧?怎么可能会变成时间溯行军呢? “啊啊啊……”那个时间溯行军朝着三日月宗近挥舞着本体,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没有丝毫的留情,身后的骨翼挥动着,却未能够带着他飞动,骨尾疯狂甩动,尖利的尾尖将墙壁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沟痕,他嘶吼着,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愤怒,亦或者说,绝望。 三日月宗近摇了摇头,在这个地方来回转悠了一圈,明明是在躲避对方的攻击,动作却悠然自得,完全没有狼狈的样子,甚至对方的刀剑都无法近他的身子分毫。 他的目光扫过了这个房间的每一处,最终一个后翻,落在了一个箱子旁边,“看来,这里是被选定的墓地啊……” ——等等,墓地?你是说他们要让你阵亡在这里吗?你前一秒不是说你的命比黑衣人还要金贵吗?怎么就要死了?这个时间溯行军看起来都无法近你的身,真的可以让你阵亡吗? 脖颈上的蓝色水晶散发出淡淡的温度,暖入他的体内,三日月宗近眨了眨眼睛,他缓缓地抬起了刀剑,刀刃朝向着下方,朝着冲过来的时间溯行军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他们为你选择的墓地,可真是有些寒酸呢。” 未等一期一振多想,便见三日月宗近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刀刃送入了时间溯行军的体内,直中对方的胸口处,贯穿而过,他湿润的眼角缓缓地落下一滴泪水,点染在了刀刃之上,最终顺着刀刃滑落在地面上,变成了一滴浅浅的水坑。 他抽出自己的本体,反手收入刀鞘之中,看着时间溯行军,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化为了一个灿烂至极也悲伤至极的笑容,三日月宗近伸手扶住了对方向前倒下的身子,手中所染上的湿润红色渐渐变冷,如同他的眼眸一般,被那暗沉所覆盖。 “……三日月啊……”那个时间溯行军缓缓地伸手,在一期一振警惕之下抚上了三日月宗近的脸颊,他咳嗽着,声音中带着释然与些许的担忧,“如月的希望,果然是黑夜里唯一的光啊……” 他周身的黑雾尽数散去,显出了他那黑衣黑发的模样,他轻笑了一声,看着三日月宗近暗沉的双眸,手指缓缓移动,似乎想要去触碰对方的双眸,却又收回,不去碰上分毫。 “哦呀,这可真是吓到我了。”他吐出这样一句话,似乎是想要将这个有些沉重的气氛打散,却是没能够做到这一点,只能是苦笑了一声,然后缓缓地说道,“谢谢以及……抱歉……” 手臂无力地下垂,他那已然骨化的手臂上没有丝毫的rou感,或许也就那一身黑衣可以掩饰些许,然而此时此刻,他那身形也未能够再保留半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