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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想,今日在剧组她也有些莽撞了,她还没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扎稳根基,实在不应该展露锋芒。 喻云霏看她这样也只能轻叹,语气柔和:“那给我个地址,我送你回去?还是我就在这里放你下车?” “我没有地方去,”阮轻轻乖了不少,她抬着红红的眼睛看过去,对着喻云霏轻声道:“jiejie,我可以去你家里借宿一晚吗?” 像是怕喻云霏有顾虑,她还补充了一句:“我已经过完十九岁生辰 ,在这里算是成年了。” 喻云霏差点没握稳方向盘,还好现在车子停在路边。 这meimei到底是什么情况? 刚才那话是暗示吧?是暗示吧? 而且不谈及大乾皇帝和姝妃时,她也挺正常的…… 喻云霏迷惑了,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真把阮轻轻带回了家。 剧组发生的事很快传到了公司那边,喻云霏到底没躲过一顿痛骂,好不容易应付完公司,她才想起来给小姑娘做饭,可打开冰箱门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家里竟然只剩下两桶泡面。 喻云霏有点过意不去,问阮轻轻:“吃桶面可以吗?还是叫外卖?” 阮轻轻指着那两桶面,小声说:“这个就可以,谢谢jiejie。” 简直乖的让人心疼。 特别是再跟白天在剧组里生龙活虎的样子做对比,喻云霏更过意不去了。 阮轻轻斯斯文文地吃完了桶面,又一次道了谢,还说这是她最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这话一出,喻云霏的愧疚就升到了顶点。 竟然会觉得泡面好吃,这到底是什么小可怜啊? 喻云霏满心爱怜,忍不住想帮帮她,哪怕她现在自己也处境困难。 既然要帮她,就总得搞清楚女孩的身份,她没有带证件,问又不说,喻云霏只好顺从她,又说起姝妃的事。 “你之前说,你是大乾的那位末代皇帝,而我是你的姝妃,对吗?” 阮轻轻抬起头,眼眸亮了一下,但很快那光又熄灭了。 她捞着桶面里的压缩蔬菜,闷闷道:“我说了有什么用?你根本就不信我。” “我信,”喻云霏违心地改口,哄着她道:“我只是记不太清那时候的事了,你多说说,说不定我就全想起来了呢?” 阮轻轻打量着她,仍然有些后怕:“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喻云霏面不改色地骗小孩。 阮轻轻看她模样柔软娇媚,和旧时一样,便大着胆子说了起来。 刚开始还有些放不开,后来她便越聊越活泼。 “……除了这些,朕如今还是个神算子,虽然不似国师那般算无遗策,达练娴熟,可信手拈来地占卜事宜还是不成问题的。” 喻云霏笑了。 阮轻轻有点恼:“你不信我?” 喻云霏:“这确实有点扯……” 阮轻轻急于证明自己,便道:“那不如我来算一算天气。” 她认真掐算,而后抬眼,声音清澈:“明日寅初,将有细雨弥漫,及至卯时,疏雨便转骤,还将伴大风。” “你说的这些,天气预报也知道。”喻云霏更想笑了,她支颐巧笑:“要不然你算算我的星途?” 阮轻轻摇了摇头,拒绝道:“你是与我息息相关的亲近之人,想要探测你的命数并非易事,需要摆盘布阵,再沐浴焚香,挑个天时地利的良辰之日细细推演,方才有可能拨开迷雾,看清因果。” 喻云霏乐不可支。 阮轻轻又要哭:“你还是不信我对吗?” 喻云霏没忍住说了实话:“我看你真像个满嘴胡话的小骗子。” 阮轻轻忍着泪意解释:“我虽有过编撰胡扯,但刚刚对你说的都是真的。” “好好好,”喻云霏耐心哄她:“我信你,不过皇帝不都是金口玉言?难不成还能说假话胡扯?” 阮轻轻收了眼泪,点了点头:“当然能,皇帝也是人,是人就总有七情六欲,免不了进退两难,大到朝堂,近到后宫,多多少少会说些违心之言。” 喻云霏又问:“那你说过什么违心之言?” 阮轻轻回忆过去,瞳仁里有些怀念:“贵妃做的莲子羹是真的不好吃,可朕怕她伤心,总是说着极好,还夸赞她的手艺绝俗,连御膳房的师傅都比不上她。” “她因这话开心了许久,竟连着做了半月的莲子羹,还每每都要看着朕亲口喝完。” “后来朕只能说,心疼她那双柔荑,不忍她再洗手做羹汤,她才作罢。” 喻云霏装作附和:“娇生惯养的妃子确实不适合下厨。” 阮轻轻却否认了:“贵妃并不是娇生惯养的女儿郎,只不过她那双手是用来舞刀弄枪的,让她烧柴切菜,实在是大材小用。” 喻云霏一愣,脑海里突兀地闪过一些画面,眼皮也跟着微跳:“舞刀弄枪?” “嗯,”阮轻轻应声:“金戈长矛,短兵利刃,贵妃总能使得威风凛凛,不输这世间任何一位男子。” 说着,阮轻轻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她忽然想贵妃了。 贵妃总是会无条件地相信她,她想,要是贵妃也在这里的话那就好了。 第3章 喻云霏也有些怔怔,像是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