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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尝试着与她拉开距离,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但至少在《子虚劫》拍完之前。 二十五年来第一次喜欢人。 世间痴情者茫茫,一旦喜欢上就不管不顾求爱的能有几人?需要多少纠结,才能认定眼前之人即是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良人?即便认定了也要面对,这段情是否能为世俗所容。 昨夜只是这个俗世对于这种不被认可的感情的态度,一个很单一,很片面,很微小的具象化,却足以牵动山崩海啸。 怎么忍心? 一眼入心,故而生慕, 心生爱慕,故而珍重。 鞮红叹了口气。 珍之重之,辗转反侧。 *** 《子虚劫》的剧本是附着场景图的,早已见过场景概念图的三人在进棚看到焰涛山实景时依然被震撼了一把,即使还没有加特效,四周绿幕蒙住,光看焰涛山千里火岩栈道若蛟龙盘岩,龙尾入云天,便已有气象万千。 毕竟不可能真的炸一座山头来给剧组搭景,所以焰涛山只能搭在棚内。除了晚时降温,白天待在棚里倒是比去外头幕天席地的吹风要暖和。 就是这炎如火炉,焰光似练的山崖之中,竟生着颗翠□□滴的水木灵草,倒也稀奇。三人所寻的便是这颗需灵汤灌养,却扎根炎峦的碧岩灵蓟。 天奇是最早到人造峰顶的,在上头逗留了会转眼就看见鞮红也上来了,看到鞮红天奇眼前一亮,登时凑过去绕着人家转了一圈,不停点头夸着:“哇鞮红jiejie你今天这身好看啊!” 由于今天这个场景的主色调就是红色,鞮红今天的衣裳是一套纯黑的箭袖劲装。岐飞鸾也有好几套黑色为主的戏服,只不过今天这身黑得更纯粹,竟是连一点红色系元素都不存在。 都说男儿俏,一身皂。换作女孩身上,倒也一样通行。 天奇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一个单反,举手里兴奋地对着鞮红抓了几张,又道:“鞮红姐,你这身很适合舞剑啊,要不要来一段?” 今天这场动作戏颇多,而且在这样险象环生的地方,鞮红的服装可谓干练到极致,以前为了展现角色的飘逸飒爽,会在裙边袖口上加点飘纱之类的装饰,但今天就只有简简单单一身劲衣,束腰长靴更衬得腰纤腿长,正如天奇所说,极适合舞剑。 鞮红本来因为网络上的事情神情恹恹,被天奇这么一哄心情也逐渐明快起来,有些人天生就像是能慰藉人的。她笑着点头,左右挪动了一下位置,接过小嫒一见她同意就送过来的佩剑,唰的拔出摆了一个起势。 渝辞来了。 鞮红倒吸一口凉气,仿佛有十八罗汉从她脑子里冒出来,挥舞着棒槌奋力在她脑仁上又敲又喊:别走过来!!别走过来!!!别走过来!!! 渝辞走过来了。 大冷天的,鞮红汗都快下来了,那十八罗汉嘴里也换了词:有人在拍!!有人在拍!!!有人在拍!!! 天奇见鞮红摆完起势就没有然后了,从单反后钻出脑袋,一脸无辜不知情:“鞮红jiejie你怎么不舞了?” 此时,渝辞已经感受到这里欢快的范围,凑到天奇身边站定,略有兴致地看过来。 鞮红几欲昏迷,那十八罗汉敲打得起劲,齐迭迭喊声震天: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鞮红jiejie你没事吧?”天奇从小习医,望闻问切是根植在骨子里的,很快就发现鞮红的异常,担心地问了句。 鞮红为了让人不起疑连连摆手后撤一步:“没事。” 话音甫落,身形伸展一招一式舞了起来。 天奇连忙开拍,殊不知鞮红一边舞一边心里头跟十八罗汉一起拿棒槌砸她似的,又乱又心惊。 “天奇啊!” 导演远远喊了一声,天奇单反举在手里,把头偏了偏:“导演!” “过来下,我和你说说一会的戏!” “哎!来啦来啦——” 天奇左看看又看看,将手中单反匆忙塞到除他以外身旁唯一一个观众手里,提着衣裳一溜烟跑远了。 剩下渝辞捧着单反,和停下来的鞮红面面相觑。半晌才回魂似的,愣愣晃了晃手里的单反。 “你,继续?” 鞮红也愣愣眨了眨眼睛:“那,你拍?” *** 邬澔是当天上午十点钟抵达的。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他十万瓦特十万平米的电网走来了! 刚落地一只脚还没踏进剧组,就将剧组周围围了个密不透风,即使是一只苍蝇想飞进来,也只有化为焦炭的份。也亏得今天在棚里拍,不然这些电网铺完估计这个景点的戏也差不多拍完了。 剧组一开始是真没想到一张张保密协议签下来的,也会被人走漏风声,加上剧组行踪不定,没准消息刚传到人家耳朵里,他们就已经更换阵地。所以电网之类的防护措施是真的没有准备。 景珍和导演都是创作人,邬澔是生意人,创作人和生意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安全感。创作人一次又一次要突破安全区,只有最烈的风最险的山才能激发出他们体内源源不断的能量,而生意人必须将一切风险控制到最低,摒除一切让自己陷入危机的障碍,才能得以生存。 邬澔雷霆手段,能在他所在的圈子里风生水起当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相对简单的剧组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玩,三两下就把涉事的工作人员揪了出来,丢给导演发落。导演又直接把人甩给他们所在的相关部分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