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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an王与太傅 第1节

    ?《jian王与太傅》

    作者:王琅之

    文案:

    谢春秋是个jian王。玉面阎罗,臭名昭著。

    朝堂之上衣冠济济,除了她个顶个的两袖清风。

    谢春秋有一句明言:jian王,就要有个jian王的样子。

    于是她娇奢跋扈,张扬过市。

    当朝太傅兰璟系出名门,光风霁月,乃是清流一脉的中流砥柱,清流一脉,眼下最大的目标是打倒jian王。

    世人总以为兰太傅早晚要铲除败类,清肃朝纲。

    世人实在是有眼光。

    某年月日,谢春秋缩在山洞一角,颤颤巍巍的道:“你你你你你,你别过来!”

    兰璟:“哦。”说着他向前迈了一步……

    混世妖孽玉面阎罗女主x高岭之花男主

    虽然文案废,但这是一个致力于写出一篇真正的小甜文的作者!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朝堂之上

    主角:谢春秋;兰璟 ┃ 配角:卫逍;秦渭然;小皇帝 ┃ 其它:双向暗恋。

    一句话简介:神经病大jian臣女主与高岭之花太傅

    立意:双向暗恋,双向奔赴,双向成真。跨越流言蜚语、世人误解守护你。

    第一章

    京城三月,气和天暖,春城无处不飞花。

    原本该是行人如织的时候,却见两队银甲玄衣,手持□□的士兵将街上的百姓分隔两旁,开辟出一条宽敞大道来。

    百姓们虽被官兵阻拦,却不住的从人墙中争相踮足远眺,有小孩子被高高举起坐在大人的肩膀上,眼睛大大的睁着,好奇的到处张望。

    近日中时,鸣锣的声音响起,且愈来愈近,骑在高头大马的将军后面跟着士兵,之后是形制庄严的皇家仪仗,这般的众星拱月中,两辆一前一后的马车分外显眼。

    同样是四匹枣红骏马在前,华盖上垂下流苏,左右跟着绸衣丫鬟,虽形制略有差别,但皆华贵异常。

    骏马美仆宝盖香车,处处皆是皇家气派。

    百姓们看看马的毛色,又看看丫鬟的衣裳料子,之后便啧啧赞叹。

    一个灰色布衣的男子和身侧人低声说道:“这容王的车驾当真气派,我看啊,与太后也不分上下。”

    “呵,容王么……”其余的话不必多说,显然已是心照不宣。

    容王么……那个骄奢跋扈,仗着皇上几分宠幸便在京城里横着走的容王么。

    本朝吏治清明,唯有这位乃是一枝独秀的臭名昭著,她爹在世时便是权倾朝野声名狼藉,到了她这里,乃是虎父无犬女,比起她爹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被人嚼舌根子的容王坐在车厢里,贴身丫鬟碧玺给她揉着肩膀,这一路坐得她浑身酸痛,此刻正闭眼假寐,碧玺的手劲很巧,她很是受用。

    忽然“嘭”的一声响起,一个不知何处而来的沉重物事破开窗子,滚落到了地上,堪堪擦过她的额角,再正那么三分就要破了容王的相。

    她倏然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是自己又遇到刺客了。

    低头一看,情况也差不离,不过这凶器是略微寒碜了些,乃是一块破石头。

    她侧过头问碧玺“没事吧。”

    后者摇头,虽然有些惊魂未定,但明显是见过世面,她眉头一皱,伸手撩开了车帘。

    此时日光正盛,和风吹过,带着些许细碎花瓣飘落,只见一双细白的手撩开车帘,随即一个女子矮身从里面钻了出来。

    此女一身红衣,广袖边用金线描芙蓉花样,腰间环着一般花样的锦带,勾勒得腰身纤细惊人。

    领口间露出一截白的刺目的修长脖颈,尖俏的下巴显出几分清瘦,唇形精巧,生来几分胭脂颜色,鼻子高且直,鼻尖稍有些翘,阳光洒下来,落在那一双眼睛里便光华流转,不喜不嗔时,眼角却微微上挑,长眉似弯刀,眉尾缀着一颗小小的红痣,生生添了几分妖异。

    她头发简单束起一半,乌黑发间插两只累丝镶宝石金簪,其余披下,衬着一身红衣,好似血上泼开的浓墨。

    明艳生光,风姿灼灼。

    此人正是容王谢春秋。

    她站在那里用一双眼睛扫过四周,不去理那些意味不明的惊异或赞叹,一手被人扶着,轻轻巧巧的跃下车来。

    那刺客已经被官兵押着跪在地上,仍奋力挣扎,口中大骂不休,骂声很是响亮,喊到“jian王当道”“为民除害”时尤其中气十足,振聋发聩,他看起来年纪不大,一身布衣,想必在家中尚要母亲cao心,谢春秋仔仔细细打量了他,实在不记得自己有开罪过这号人物。

    一旁官兵见了,连忙拿不知何处来的布条塞住他的嘴,只发出“唔唔”的声音。

    一旁站着的宋将军乃是皇上派来随性保护太后和容王的,遇到这样的事情,额上早出了一层汗,只得硬着头皮对谢春秋道:“王爷,属下办事不力,令王爷受惊,刺客已被缉拿,听凭王爷处置。”

    谢春秋走近两步,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那‘刺客’,心中明白这又是一个替天行道的,她将那破石头在手中掂了一掂,手腕用力,重重向那刺客砸去。

    她这力道使的好,石头正中‘刺客’脑门,那人虽喊得响亮,明显没有练过铁头功,登时头破血流。

    那男子被人压着,嘴巴封住,只得任凭血流了满脸,看起来还有几分骇人。

    围观的百姓中不少人发出抽气声,大人连忙捂住孩子的眼睛,胆子小些的妇人纷纷侧过头去。

    谢春秋拿眼角觑着他,无波无澜的道:“本王以牙还牙,你不算亏。”

    这时一个身着品蓝宫装,内监打扮的从前面小跑过来,冲谢春秋打了个千儿,边笑边道:“见后面耽搁了,太后派奴才来问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内务府总管李公公,他这时才注意到身边这个血葫芦,本就尖利的嗓子更尖利了不少“哎呦,这是怎么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谢春秋的目光从刺客身上收回,冲李公公微微笑道:“去回禀太后,没什么大事,这就走了。”说着转身,又轻飘飘扔下一句“把他放了吧。”

    宋将军千防万防,没想到还能有个拿着石头行凶的棒槌,心里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了,听谢春秋如此说,几乎疑心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由问道:“王爷?”

    谢春秋却无心逗留,被人扶着上了马车,进去前扔下一句“本王还不屑同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计较。”

    眼见着容王自顾自上了车,宋将军虽不愿却不敢违抗,泄愤般的狠狠的在那刺客心口踹了一脚,踹的他当场仰面在地“算你小子走运!”接着下令放人。

    回到宫中,皇上早早的便候在太后寝宫门口了,紫金冠下略显稚嫩的面孔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实际上也是如此。

    当今圣上三岁登基,先帝临终遗命的辅政亲王,正是她爹老容王。

    太后和容王共同辅佐皇上,同时看着她长大,对她素来不错,比如此次礼佛,就硬要带她一起,谢春秋吃惯了大鱼大rou,在佛寺住了半个月,日日茹素,现在嘴里能淡出鸟来。

    这时太后一见儿子,登时喜笑颜开,许是佛寺住久了,一回宫就格外喜欢热闹,硬是拉着皇上和她说了一会儿话,这才终于乏了,谢春秋由此得以脱身。

    从太后宫中出来,她便随皇上去了勤政殿。见案上奏折堆叠整齐,另有两摞单独搁在一旁,谢春秋随即眉锋一挑“这都是参臣的?”

    “唔,不止,”小皇帝板着一张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从中随手抽出一个递给她“还有一半朕已经看过了,这是剩下的。”

    却是个熟人的折子。

    御史大夫秦无庸。这些年来,此人参她的折子没有一千也有几百,生生将她数落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谢春秋拿在手中随意翻看,不由得‘嘶’了一声“秦御史如今怎的这般不严谨,就算看臣不顺眼也不该如此牵强附会,譬如他所言这‘骄奢yin逸’,这个‘yin’字却与臣不沾边吧。”

    小皇帝看向她,眼中明显有些疑问“容王忘了自己逛青楼结果被人家姑娘嫌弃说誓死不与jian臣为伍了?”

    记得,那姑娘实在甚有骨气。

    谢春秋摸摸鼻子,理直气壮的道:“臣只是逛逛,逛逛而已。”

    小皇帝点点头“朕自然相信容王,只是旁人不信,不然容王去同秦御史分辨一二,也还自己一个清白。”

    谢春秋歪着头想了一下自己同秦御史分辨逛青楼只逛不嫖算不算yin的场面,想来想去顾念秦御史年纪一大把,怕他气犯了病,到时候自己又要被扣一顶残害忠良的帽子,于是作罢。

    她又抽出一个来看,这位御史文藻实而不华,言辞恳切,一颗忠君报国之心令人热血沸腾,看的她都不由得认同,若不除了自己,明日大周便要亡了。

    谢春秋仔细去看,却发现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叫做秦渭然的御史,便随口问了一句“这位御史的名讳怎么从未听过?”

    小皇帝答她“是刚从青州升上来的,就是你同母后礼佛这段时日的事。”

    谢春秋思量一下“也姓秦,是老秦御史的儿子或亲戚?”

    “非也,是学生。”

    谢春秋撇嘴,一个老秦御史,一个小秦御史,看来自己日后是有的好受了。

    她将奏折放回原处,又同皇帝谈了些这些日子以来朝廷正事,便告辞而去。

    谢春秋从宫中出来,便打算回府,马车行到一半,却停了下来。

    她皱了眉,心说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如此波折。

    登时语气颇为不悦的问道:“怎么了?”

    帘外车夫答道:“回主子,前方是兰太傅的车驾。”

    谢春秋顿了片刻,回了一个‘哦’字。

    兰太傅,自然是兰璟兰见卿了。

    当今朝堂分为两派,浊流一派势单力孤,唯她谢春秋一人,清流一派人才济济,以兰璟兰太傅为首。

    兰璟出身侯门,却全无公子哥儿习气,少而敏慧,钻研诗书,十六岁金榜高中,二十岁拜为太傅,今年三载有余,颇得皇帝信任倚重。

    世人皆知兰太傅光风霁月,连谢春秋也不得不得承认。

    只因此人身上无处不周正,人前磊落,人后,嗯……就她多年暗地留心,的的确确没有半分把柄可做文章。

    这京城的官道自然不窄,可谢春秋的车马也的确更是不窄,兰璟虽然素来不喜张扬,但堂堂太傅的车驾自然不会寒酸,两辆马车同时通过,实在有些困难。

    她正仔细考虑自己要不要让让这位太傅,让么,怂了些,不让么……

    正是举棋不定时,车夫从外面道:“好了,王爷,兰太傅的马车调了头了。”

    谢春秋又是淡淡点头,抬手想要撩起车帘,却又放下。

    碧玺看向她“王爷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