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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女人干咳两声,厉色训导道“师兄弟哪里有什么隔夜仇?尤其你和阿城还是同脉。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惹到你师兄了——” 许婧辰停顿片刻,用肯定的语气道“你师兄向来宽厚,肯定是会原谅你的。” “怎么非要是我惹他,难道就不能是他惹我?”少年立刻反驳出声,眉目中明显是不服气。 女人像是看蠢货一样看着宋缺“阿城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惹别人生气?肯定是你这个小兔崽子的问题啊!” 宋缺还想反驳什么,可看见对面那个还能和他嬉笑怒骂的师叔,下意识把话咽在喉咙。 许婧辰,百药峰峰主,也是梦里被大师兄杀师叛宗打击最大的人。 按年龄来讲,许师叔和苏城算得上是同辈人,可她的所有天赋都放在了侍奉花草、炼制丹药上,本身的修为到算不上多高。 也正是因为修为不高,所以才没被那个伪君子打压迫害——同样的,单纯天真的许师叔也是最相信宗门首席苏城的品行的人。 在弟子们揭露苏城打压同门的事情后,许师叔是第一个提出异议的人,她坚决要求刑法堂认真彻查此事。 被摆上确切证据后,许师叔那段时间比任何人都要消沉,但还是会用乐观的笑容表示自己没事—— 这份伪装的乐观在苏城杀师叛宗后被击的粉碎。 妙手仁心的医师一夜乌发成雪,从天真烂漫的孩提心性迅速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百药峰主。 梦里最后关于许婧辰的画面就是白发如雪的女人撑伞坐在石凳上,皓腕凝若霜雪,神色淡淡的看着远方。 残阳如血,隐隐在空中画下一片多彩却令人伤感的颜色。 女人的身边再也见不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听不见往日那般银铃般的嬉笑声。 “人心,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女人半是抱怨似的说道“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谁都不知道俊美的外皮里面是什么东西。还是侍奉花花草草好啊,花花草草才永远不会背叛。” 抱怨完,许婧辰优雅起身,微微转头看向自己,嘴角露出一个得体的、被称为“成熟”的笑容。 “就送到这里吧,辛苦宗主听我这番胡话了。” 梦里的自己心口有种莫名的钝痛,似乎是迟疑般说道“其实……我还可以再送师叔一程。” 女人摇了摇头,眼中像是藏于地底万年不动的深水,惊不起半分波澜。 自己还想再说什么,可许婧辰已经转身离去。 不知为什么,梦里的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 许婧辰连他也不肯相信了。 思绪刚刚飘远,少年便又是痛呼出声。回神就见女人抽动嘴角,毫不留情的拽住宋缺另一边耳朵往下一拧。 “小茄子,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宋缺满头黑线,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 现在的许婧辰和梦里高冷的女人根本判若两人——终日和花草、和弟子打交道的百药峰主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举一动颇有几分孩子气。 宋缺又加上了一条“暴力”。 “嗯嗯,听了听了,”宋缺敷衍道“许师叔能不能先把我的耳朵放下?” 少年揉了揉另一边红肿的耳朵,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认命般推开竹屋的门。 浓厚的药味从小炉飘散出来,在竹制的屋子里萦绕不散。 药味不算好闻,甚至说是有些刺鼻。 被带来认错的宋缺皱了皱眉头,被呛得干咳两声,连忙快步走到紧闭的竹窗前一推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 “快把窗户关上,”许婧辰一边煎着药,一边解释道“你师兄现在受不得风。” 话音刚落,便听见屋内传来青年的干咳声。 “诶?阿城醒了。”许婧辰掀开壶盖,看了眼里面已经沉底的药草“嗯,刚刚好。” 女人素手轻抬把药倒在碗里,又特地往里放了块冰糖,拿小勺舀了口尝尝,捧起药碗往里屋走。 被落下的宋缺下意识关好窗子,转身却忽然愣住。 自己干什么要关窗子?让那伪君子病死不也算一大功德? 可若是再开这窗子,倒像是小孩子在赌气了。 真是……好烦。 若不是那伪君子现在还没有暴露,依旧是众人眼中温柔可亲的首席——自己现在早就一剑下去让他提前灰飞烟灭了。 宋缺心头又是别扭起来,但看另一边的许婧辰已经是端着药碗要进里屋了,便勉强压下心里这幼稚的别扭感快步跟着女人的步伐走去。 要忍。 现在还不是机会,那伪君子现在一定内心对他警惕至极。 最开始梦见苏城是伪君子的宋缺不是没有想过通过隐藏锋芒减少苏城对他的嫉妒感,也不是没有想过感化这位大师兄…… 可在一次又一次命定般的事件在现实发生与梦里推动的惨痛结局的双重打击下,宋缺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苏城无药可救,唯一可以改变命运的办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提前杀了他。 宋缺微微敛眸掩去杀意,再看去依旧是那个纯真阳光的少年。 他的手轻轻压在腰间别的青光剑剑柄上,制止青光剑被主人杀意带动产生的抖动,故作无事的掀开珠帘。 小小的里屋布置的很简单,只有一架单人竹床摆在里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