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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他还在说谎。 他撒了无数的谎,又用无数的谎言填补上一次谎言的漏洞。 道士将语气放缓,尽量不刺激已经激动过分的少女,只是很快将手心附在眼上白练,淡淡道了句“疼。” 血流如注,玄铁重剑玄如墨的色迹变得更深了,从上面滴落一滴一滴的血。 血划过剑身,殷在地面上很快渗了下去。 腥的血味很快淹没屋子里原有的檀香味道。 落孤鹜瞳孔缩紧,手一抖,玄铁重剑就“啪嗒”一声落在地面。 血的源头来自那捂着眼睛的修长玉手,从指缝中渗出来,像是要把青年浑身的血都流尽。 青年的脸本来是白的,此时双颊遍布血痕,好似是流了血泪,将整张脸透的更为惨白。 把手放下,蒙眼的白练已经被血浸透。 他不可避免的向后倾倒,虚虚靠在身后的少女身上,用另一只干净的手向后缓缓摸索着少女的手勉强握住。 本不红润的嘴唇此时更是色淡许多,上下唇轻轻碰着像是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只能吐出微弱的字节宽慰少女,“让道友见笑了。” 京城的百姓都称这位新来的小道长有鹤姿,平日执一拂尘掐算,无不精准。 只是可惜行事乖张难测,助人害人全凭心情,故而传言“不可说”。 他的白袍此时被眼睛处流下的血沾染,好似白雪中开了腊梅,按理来说是极具意境的美,可落孤鹜此时没有什么欣赏的意思,只是扶住那快要倒下的身子,下意识急声道,“你少说话,快将心神凝住,切莫睡了过去。” “好,”鹤姿的道士此时气若游丝,勉强将手指动了动以示宽慰,同时另一只手拿出止血的药放在桌面 “你别急,过会贫道止了血就让你杀好不好?” 见苏城双眼忽然血流不止,落孤鹜此时还哪里有杀人的心思?满腹心神都放在了苏城的眼睛上,“你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三年前,不,是前几天还是好好的。 靠在少女身上的青年道士勉强将头偏过去,“你无需知道。” 这语气与向来一人承担万千压力的落霞观观主语气极为相似,与当年为了救人丧命妖手的爹娘也很是相似,落孤鹜眼睛微红,“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心下意识告诉她,如果不深究此事立刻杀了苏城,自己会愧疚一辈子。 “……与你无关。” 青年声音冷冷的,但显然是气息不稳。 在少女心神不宁的时候,他忽然用尽力气把她往远处一推,力气不大,却是可能扯到伤口冷汗直流,险些是摔在地上,多亏他那只满是血的手牢牢握住椅子把手。 或许是青年道士此时的神色过为严肃,落孤鹜下意识往后退着,一直退到了那张檀木床,脚下被什么一绊顺势摔在软软的床榻上。 少女低头,就看见绊倒自己的东西为何物。 是一个盒子,被自己踹倒后正好被摔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金子,上面有戚国公府的标志。 抬眼看向因为失血已经昏厥的青年,她又附身弯腰往床底看去,里面满是这样的盒子,干脆把它们一个一个掏出来,打开慢慢的数,正好是传言中的一千两,不多不少。 青年道士还没有醒来,只是虚弱的半倚在木椅一角昏睡。 落孤鹜深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定决心般走到昏迷不醒的苏城面前,拿起桌面上的止血粉,伸手要揭他眼上的白练给他抹药,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制止。 “出去。”他警惕的察觉到少女动作后,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不可改变的决意,“落道友若是不想现在杀贫道,那就立刻捡起你的剑滚出去。” 道士此时处处古怪,每一处都让落孤鹜想要深究下去。 苏城越想让她杀他,落孤鹜越是不想动手。 “那些钱你为什么不用?” “无可奉告。” “虽然不知道你的眼睛怎么回事,但你总需要人帮眼睛换药——” “贫道一人足矣。”道士语毕,就合拢袖子端坐在木椅上不发一言,脸对着少女的方向呈对峙之色。 既然苏城软硬不吃,少女也只好无奈的捡起剑要走,忽然停下脚步,在那尚且新鲜的血处定睛不语。 自己上午偷窥苏城时他这双眼睛还完好无恙,是什么让他此时眼带白练,流血不止? 而且,为什么单单是“眼睛”? 她想起了几日前小二跟她讲的那些个事迹。 “这位不可说最值得一提的是那双黑如墨、灵如水的眼睛,就连皇帝都称这双眼睛集万千灵秀,只是可惜没几个人见过,见呢,也只能在他将眼睛半抬时窥见一半。” 心思流转间落孤鹜想到一个最不切实际、也是可能性最大的猜测。脸上的神色先是呆愣,又是惊异,万般颜色在上,最后也猜不出少女此时的心境。 她直视着那双如果摘下白练只会露出空洞的眼睛,千言万语化为一句冷嘲,“你疯了不成?为了获得陛下的恩宠与支持,连一双眼睛都——” “落道友果然聪慧过人,”遮眼白练已经变为血练的道士打断落孤鹜的话,扶着书桌缓慢而踉跄起身,又缓慢的冲落孤鹜摊开满是鲜血的手掌,半是恳求半是命令道,“还请道友助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