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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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咳。狗卷棘张了张嘴,却挤不出声音。他的唇瓣翕动,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无比艰涩地吐出了第一个字:去 原千悬堵住了他的嘴。 我已经通知五条先生了,他很快就到。少年的眉眼间浮现出绝对的冷静。他的伤口崩裂了,手指亦被紧绷的弦割破,却仍旧在抽取咒力,汇聚成箭矢,射击愈来愈多的怪物:以你现在的状态,强行用去死这种程度的言灵,只会反噬到自己身上。 接下来,交给我吧。 帅气的发言抛出去了,千悬却一头雾水。 他刚刚踏入咒术界,一节课都没上,便要遭受来自特级咒灵的攻击。至于向来赖以生存的buff怪物们是被特级cao纵的,根本不能遵循本愿,绕过他。 除了拉弦,他好像什么都做不到。 糟透了。 原千悬做了个深呼吸,摒弃杂念。他的手指弯曲,再一次拉开被血液涂满的弓弦对准了翘着鹿脚,悠哉游哉地享受着他们的垂死挣扎的特级咒灵。 咻! 噗呲。 真人惊愕地低下头,看着刺穿自己的灵魂的箭矢。某种意义上,他是不死的。因为绝大部分的咒术师,都只能攻击他的身体,打不到他的灵魂。灵魂不灭,他便可以苟延残喘。 原千悬的咒力源自灵魂深处的思绪。 恰巧是他的克星。 最麻烦的是,他躲避少年的攻击的欲望极其淡薄。或许是受到了刺激,原千悬的buff对他的影响比之前要强,无限地压制着他的杀意与求生意志这反而使真人坚定了念头。 一定要在少年最弱小的时期 杀了他! 真人蹬着鹿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至原千悬的身前,将手臂化作利刃,划过少年的对准咽喉的攻击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他自己扭转了弧度,挥向虚空。 同一时刻,新的箭矢捅穿了他的肩膀。 差点便刺中了他的心脏。 真人的表情终于变得凝重。 他的脸上不再有如孩童之间互相打闹般的轻慢感,而是摆出了一副必须解决掉你的危险姿态。 我不知道你的术式是什么。特级咒灵肆意又癫狂地勾起唇角,胳膊变成连着链条的大锤,猛地砸向完全失去战斗力的狗卷棘可我知道,你不会放着他不管。 原千悬确实迟疑了一刹。 真人的做法,是逼他背着狗卷棘逃命,或者逼他替狗卷棘挡锤子。但是真人高估了他的体质。 他和狗卷棘之间有一小段距离。 如果真人的锤子甩慢点,他说不定就无奈地踩了这个圈套,拿两个人的性命赌自己的buff生不生效了。结果,这锤子跟飞的一样,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咒术界萌新。 拿头都赶不上好吗! 原千悬果断地拉开弓弦,瞄准了真人的脑袋。 咻! 真人不由得讶异。他被迫转移位置,锤子也歪了,砸到了狗卷棘的附近,嘭地掀飞了一堆杂物,一路横扫秋风,摧毁了不少店铺。值得庆幸的是,路人逃得差不多了。 他这一扫,没伤到人。 原千悬松开手,指尖微颤。 吓死他了。 要不是腿短,他一定选更稳妥的办法。 狗卷棘倚着墙壁,嘴里仍不断地溢出鲜血,俊秀的脸上多了道被玻璃划出的伤。他望着整条胳膊都被染红的原千悬,握紧了手掌。 可恶。 我得帮忙才行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他又急又气,原千悬倒是心态平稳。在buff的干扰下,少年从被绑架,到净化咒灵,经历丰富多彩,早已学会了处变不惊,遇事不乱再也不会像第一次被绑架时那样,哭得天崩地裂了。 离废掉不远的胳膊亦不必担心。 自己用箭矢扎自己。 一箭止痛,保证死了都无感。 就是不好确认自己哪受伤了。 为了防止真人故技重施,袭击狗卷棘,原千悬快速地跑到咒言师的身侧,准备死守他。少年非常怕特级咒灵触碰到狗卷棘,把前辈化作怪物毕竟他不知道有没有逆转的方法。 得撑住。 他默念着,至少撑到五条先生赶来。 五条悟不在本市。 他是咒术界的战力天花板,棘手的大事件全在他手上。安排完吉野顺平的入学事宜,五条悟便乘着飞机去了别的市。 以他的效率,一天就可以回来。 谁知道 收到紧急信息的五条悟详细询问了关于特级咒灵的情报,却没收到回复。他的内心咯噔一下,毫不犹豫地联络了靠谱的成年男士:一级咒术师七海建人。 我需要你帮我救两个人。 七海建人的眉梢一挑。 没有抑扬顿挫的怪调,没有玩世不恭地调侃,语气也正经得不行是重要的事。 所以七海建人立刻出发了。 他握着咒具,坐上了伊地知的车。 平心而论,七海建人的效率真的极高。然而狗卷棘的能力太吃等级,原千悬本就消耗了大量的咒力,又是菜鸡。 两个人根本撑不了太久。 少年拉弦都拉到麻木了,机械性地射杀着一个个曾经是人类的怪物,寸步不离地贴着狗卷棘咚。 街区顶部的大笨钟一晃,发出悠长的撞击音。 竟然才过了15分钟? 仅仅是一个失血过多加突发的动静引起的走神,便足以把他们送上绝路真人踩着鹿脚,像是瞬移一样,贴近了狗卷棘。这个距离,这个时机,已经来不及拉弦了! 致命的失误! 这一刹那,原千悬的脑子彻底停止了运转。他不假思索地扑到狗卷棘的身上,替咒言师挡去了一击。 无为转 真人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捂着因澎湃的来自记忆之海的思绪而混乱至极的头,神色不断地在哭泣与狰狞之间切换,显得无比怪异咔擦。 高楼大厦的窗户裂开。 这裂痕愈来愈大,愈来愈深,最终完全破碎,哗啦啦地滑了一地。被特级咒灵打到窗户边的狗卷棘抱着鲜血喷涌的原千悬,坠向几十米之外的地面。 千、千悬 他的嘴开合,无声地呼唤着少年的名字。 漫天的繁星和高洁的月光映入狗卷棘的瞳孔,又通通溶解于飘扬的、仿佛流不尽的血红色内。咒言师红着眼眶,拥紧了腹部被破开一个大洞的原千悬。 他望见了熠熠生辉的玻璃碎片。 像是昨日清晨。 鸟雀献给少年的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一万三千六完成! 一共四更!(叉腰) 万万没想到,日万大佬竟是我自己.jpg 明晚21:30继续更新w 第十四章 吉野顺平第一次见原千悬时。 天空下着雪。 他看着成群结队地奔向弓道社的学生们,以为是有什么活动,好奇地跟着去了。 实际上,弓道社什么活动都没有。 只有一个长得无可挑剔的少年。 少年穿着狩衣,胳膊被宽大的袖袍遮住,指节被皮手套包裹。腰带勾勒出他的身材,显得他挺拔又纤细,像是传说里的神子。 他拉开弓弦,瞄准了靶子。 咻 正中靶心! 人群很安静。 明明是专门为少年来的,填满了整个观众席,也会窃窃私语或礼节性地欢呼一下,却在少年开始练习时,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鸭,半点动静都发不出。 唯恐惊扰到他,破坏这一美景。 吉野顺平亦是。 他望着再次拉开弓弦的少年,表情怔然。 雪纷纷扬扬的,衬着乌黑的发与手套。少年的睫毛微垂,夜色一般的眸子内倒映着纯白的雪,宛若剔透的琉璃,漂亮极了。 铮 箭矢飞出,而吉野顺平则想着。 他的肌肤。 跟这漫天的雪好像。 和家入硝子一起在校门口等两个伤员抵达的吉野顺平在汽车刹车的瞬间提起了心脏。他注视着车门被拉开,露出浑身是血的原千悬。 少年的脸色十分苍白。 比他记忆中的那场雪更白。 仿佛是飘渺的云雾,一吹便散,一碰就碎,随时都会离他而去,乘着风,消弭于天地。 吉野顺平的感知是空茫的。 直到最后下车的七海建人递给他一包纸,他才发现自己在不断地流泪,根本没办法控制汹涌的痛苦、仇恨和剧烈的惶恐。 为什么? 他问:不是二级咒灵吗? 一路上,伊地知疯狂飙车,七海建人则替两个少年做紧急处理,根本没时间详细解释。家入硝子收到的消息只有让她在校门口等命悬一线的学生。 他们碰到了特级。七海建人说,我到的时候,他们两个从高楼坠了下来。我接住人之后,那个特级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但我瞥了一眼,特级咒灵受了不轻的伤。 特级。 吉野顺平咬着牙,萌生了变强的意志。 他不敢看遍体鳞伤的原千悬,生怕自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干扰了家入硝子的治疗。少年的泪水连续不断地砸到地上,模糊了他那满是凶戾的眼神。 我一定要 他哽咽着,省略了余下的话。 七海建人却自发地理解了他的未尽之语。男人沉默片刻,不置可否地推了推镜框。 既然定了目标,就好好努力。 特级可没那么好杀。 真人狼狈地逃回了领域。 他的状态非常糟糕。被原千悬射中的两个伤口全都无法立刻愈合,只能慢慢修养。 试图修改少年的灵魂,直接杀掉少年的做法更是遭到了记忆之海的反击饱含希望的洪流抨击着他的认知,折磨得他濒临精神分裂。 爱什么的 真人捂着脸,崩溃地哭嚎着。 既然以恨创造了他,为什么不一直恨下去?人类不就是这样的族群吗?莫名其妙的嫉妒,扭曲而极端的恨意、丑陋且阴暗的诅咒 「全部的人都死掉好了。」 背负着这些情绪诞生的他,狡猾残忍,视生命如草芥,心血来潮便将几个倒霉蛋化作怪物。 他才不要懊悔,才不会赎罪。 就算大脑混乱得快要爆炸,有陌生的思绪轻声细语地倾诉着什么,伤口处传来了异常暖和的温度,他也一定 「一直以来,辛苦了。」 真人猛地顿住。 他盯着自己的双手,嘶哑的嗓音发出了含糊不清的、无意义的语气词,像是跪伏于神明,却又疯狂地渴求着更多宠爱的信徒。 我屈服的话。 特级咒灵喃喃自语:你会给予我什么? 披着夏油杰的外壳的脑花冷静地看完了他的一系列举止,若有所思地半阖下眸子,温和地问。 你遇见什么了吗?真人。 嗯。 做出决断的真人一边接纳着新的思绪,一边弯下眸子,扬起了近乎天真的,充斥着痴恋与憧憬的弧度,弄得夏油杰再度懵逼。 但我不会告诉你的噢。 夏油杰: #说得好像我自己不会查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脑花:你这里(比划 脑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每晚21:30更新 第十五章 风吹着窗帘。飘摇的布曲折了光线的轨道,切割了窗外的景色,伴着漆黑的框架,映入少年的瞳孔。 咔嚓。 原千悬收回视线,看向房门。 一般情况下,真人造成的伤,是无法直接被术式治愈的。家入硝子之所以能把他抢救活,是因为记忆之海护住了他的灵魂单纯的皮rou伤,难不倒硝子小姐。 但千悬还是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他的腹部的破洞是痊愈了。然而,为了止痛,少年拿箭矢扎了自己好几次。这同样是灵魂创伤,记忆之海又表演不了我拦我自己,所以 千悬的右手全是绷带。 他没有痛感,接收不到来自伤口的反馈,一不小心便会崩裂,索性不用右手了,当它是一个挂件。 五条悟踏进房间。 男人的目光划过血瓶、扎入原千悬的肌肤的针头与裹满了一整只胳膊的绷带,神色微不可见地沉了沉。他挑起唇角,语气轻快:捅自己好玩吗? 千悬: 突然哽住。 少年据理力争:当时情况十分危险,我怕疼到拉不开弓,才会主动在手上 不是噢。五条悟打断了他的话,笑盈盈地补充道,我指的是,出任务之前,划的那一个。棘已经被我们严刑逼供了,你有什么想辩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