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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七零女配有空间 第153节

    高虎是孤儿,在福利院长大,自小不知道父母、家乡为何物,从当上顾正贤的专属警卫员之后,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归属,尽忠职守、寸步不离。

    如果不是他照顾得好,顾正贤上次摔倒受伤根本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好。

    顾正贤想了想,道:“那就跟着吧,只是要说好,这次外出是探亲,不许显露身份,不许拔木仓,不许喊司令。”

    高虎笑逐颜开:“好好好!”他犹豫了一下,搔了搔脑袋,“那……我怎么称呼您?”

    顾鞍道:“伯父吧。”

    高虎心中一暖,眼眶一红,响亮地应道:“是!那我叫你一声哥?”

    顾鞍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顾正贤板起脸:“在外面这么喊可以,回到京都可不行。”

    高虎笑嘻嘻挺直胸膛,大声道:“是!司令、少校!”

    三个男人坐了一夜火车,上午八点到达湘岳县城。

    到了县城,陆成华与盛子越开车来接。

    特号车厢走下来三人,领头的顾鞍身材颀长,一件及膝盖的呢大衣穿在他身上显得英姿勃勃,盛子越一眼就看到了他。

    冬天的湘岳县阴冷阴冷的,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盛子越呆呆地站在站台,看着慢慢向自己走来的顾鞍,眼中欢喜无限。

    确定恋爱关系之后,这是两人分离最久的日子,足足有半个月没有见到。

    顾鞍长腿一迈,快步向盛子越走来,展开双臂一把将她抱住。穿一件浅灰色羽绒服的她,多了一分可爱,光是站在那里就让顾鞍心脏剧烈跳动。

    盛子越乖巧地依在他怀中,嘴角含笑,终于见到他,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真好。

    没来得及刮胡子,一夜之后顾鞍的下巴多了一片青影,他将下巴搁在盛子越头顶,轻轻摆了摆。

    头顶有轻微的粗糙摩擦感传来,盛子越笑着向后退了一步,却被顾鞍一把扣住,单臂揽住她,让她面对自己的父亲。

    盛子越看着顾正贤,恭敬地唤了一声:“顾伯父。”

    看到小两口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抱在一起,显然感情很好,顾正贤心里美美的,疲惫一扫而空,笑着说:“好。”

    高虎负责拎行李,背一个军用挎包,拖一口军用行李箱。他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咧开嘴笑得欢乐得很,难得出一趟远门呢。

    盛子越将这三人迎进自家小楼。

    小县城发展慢,这里有着与京都截然不同的风貌。

    城关大道两旁,高大的梧桐树只剩下枯枝,偶尔几片坚强的叶片在风中摇摆。快过年了,树上挂着红灯笼,远看去像是梧桐开了花。

    这里没有高楼大厦,大都是三层的房子。天冷,一大早上外面没太多人,汽车开过空荡的街道,只听到轮胎沙沙声响。

    顾鞍舍不得松开盛子越的手,两人坐在车上依然十指相扣,视线交流时眉眼间脉脉含情,高虎坐在一边尽量将身体缩小,眼睛一直望向车窗外。

    到家后,顾正贤站在院子门口,望向外面的农田,喃喃道:“有点像。”

    高虎问:“司令,像什么?”

    顾正贤瞪了他一眼,高虎忙改口:“伯父,像什么?”

    顾正贤叹了一口气:“像我家乡。我老家是个小山村,走十几里山路才能到县城,这里……只是有一点像。”

    高虎说:“盛子越的外婆家可能会更像一点吧?这里毕竟还是在县城,不是乡下呢。”

    乡愁将顾正贤笼罩,一直不敢回家乡的他嘴角微微向下耷拉,望着远处田埂上随着寒风摇晃的狗尾巴草发呆。

    顾鞍刚一进屋,就被一个凶巴巴的大眼睛少女拦住:“你是谁?”

    盛子越松开与他牵着的手,拉了拉meimei的小辫子:“楚楚,这是顾鞍。”

    盛子楚的大眼睛里闪着一丝敌意,神情倔强:“我要他告诉我!”眼前这个人,抢走了自己的jiejie。

    十四岁的盛子楚已经长开,只比盛子越略矮一点,她自小就崇拜jiejie,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占据了jiejie的关注,这让她很不爽。

    顾鞍站直身体,面对盛子楚的敌意,他沉静而稳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鞍,是一名军人。我很喜欢你的jiejie,希望你能同意。”

    对方平等而尊重的态度让盛子楚面色稍霁。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顾鞍,有心要挑点毛病出来,但依她这个年龄的阅历,还真挑不出来。

    她撇了撇嘴,勉为其难地说了一句:“行……吧,我其实不想同意的!”谁让我姐喜欢你?真讨厌!

    顾鞍点点头:“谢谢。”转头喊了一声,“高虎!”

    高虎屁颠颠跑过来,从大挎包里取出一个纸袋子递给顾鞍。顾鞍取出一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送到盛子楚面前。

    盛子楚这人贪吃,尤其爱吃甜食。因为学戏要保持身材,钱金凤拘着她不让多吃,陡然眼前出现两串晶莹透亮闪着糖色的冰糖葫芦,她挣扎了半天终于缴械投降。

    狠狠地咬了一口,酸甜的口感让盛子楚眼睛眯了起来,忽然觉得眼前这个顾鞍还不错。

    过了盛子楚这一关,顾鞍将另一串冰糖葫芦递给盛子越,笑容里带着丝宠溺。

    盛子越和盛子楚一人一串糖葫芦,气氛顿时就和谐起来。

    桂枝准备了最具湘省特色的炒码米粉,顾正贤自从来到京都之后很少吃辣,但他是鄂省人,老家的饭菜里少不得也有辣。

    舀了一勺子辣椒酱放进米粉里,顾正贤吃得满头是汗,一边吃一边喊:“痛快!痛快!我小时候家里也会做辣酱……”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停了下来。

    往事历历在目,昏黄的月光下为自己缝补衣裳的母亲、大太阳底下弯着腰插秧打谷的父亲,挑着担子在田埂上行走如飞的兄长,背着箩筐打猪草的小妹……

    都没有了。

    全都死在敌人的刺刀之下。

    所以他要报仇,所以他要当兵,所以他不敢回家乡。

    此刻来到湘岳县城,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旧事全都涌上来。他看着顾鞍和盛子越,眼中带着一丝湿意。

    “盛世不易,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第189章 走亲戚2

    来到陆家坪的顾正贤如鱼得水。

    这里没人知道他是军区司令, 只当他是徐云英家的亲戚,亲切地称他为“老顾”,走到哪家都是姜盐豆子芝麻茶、瓜子花生, 唠唠农活,聊聊家常,太自在了。

    他是农村出身, 说话行事接地气, 与村民沟通半点架子都没有, 只不过两天时间就迅速融入陆家坪准备过年的欢乐气氛之中。

    顾鞍由盛子越陪着,将她儿时玩耍过的地方一一走过, 九柳河、乡村小学、村口黄泥路、屋后竹林……时光交叠, 宛如牵手一生。

    盛子越告诉他,自己年少时母亲贴补娘家, 差点让父母离心;外婆为了维护大家庭一团和气, 偏心大舅一家;大舅为了进城,将小儿子卖给陆昌寿, 又为了钱、权,隐瞒桂明康消息。

    种种往事,一一道来,顾鞍听到后来忍不住一拳头捶在毛竹之上:“无耻!”

    “沙沙、簌簌”竹子晃动, 整个竹林都动了起来。

    盛子越叹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大舅现在公司赔光了,只得再回到农村种田种菜,村里人也不大搭理他, 有什么意思呢?

    血缘之亲,牵绊太深。大舅一家虽然无耻,但终归是外婆牵挂之人。外婆这一生不容易, 我心疼她。”

    深冬寒冷,盛子越穿了件套头深蓝羊绒衫,更显颈脖修长。

    顾鞍双手搭在她双肩之上,感觉着手下骨rou停匀的肩头,柔声道:“以后有事,我来处理。”

    盛子越点点头,自己穿越、陆蕊重生,这样的事情太过神奇,说出去也无人相信,就都烂在肚子里吧。

    两人说说笑笑,向竹林走出,并肩而行。

    “你,你们——”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陆高荣面色苍白站在竹林之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对长身玉立的璧人。

    盛子越站定,转过脸对顾鞍介绍道:“这是我的童年小友,陆高荣。”

    顾鞍抬眼望向陆高荣,眼眸深沉:“嗯,我知道。”那一回陆高荣喝了点酒,两人遇上听他说过苦恋盛子越的种种情绪。

    盛子越心头浮起一丝疑惑:顾鞍怎么会认得陆高荣?

    她按下这份疑惑,对陆高荣介绍着:“这是我的……男友,顾鞍。”

    男友,顾鞍。

    酸,酸得口中泛苦水;涩,涩得喉咙像有火在烧。陆高荣只觉得胃里像打翻了调味瓶,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

    那晚他喝醉,与顾鞍叨叨了半天,却连他半点信息都没有打听到。此刻亲眼见到这高大英挺的男子,对方沉稳与强势让他再一次低下了头。

    陆高荣伸出手,苦笑道:“顾鞍,你好。”

    顾鞍伸手与他相握,一个文雅俊秀、一个沉静强悍,两名同样外形出色的男子目光对视,似有火花四溅。

    “顾先生是做哪一行的?”

    “军人。”

    “哪个军区?什么职位?”

    “保密。”

    陆高荣暗自咬牙,又来了!这人阴险得很,哄着别人把情况交代得清清楚楚,到自己的时候却闭口不言。

    盛子越微微一笑,道:“高荣研究生还有一年半就毕业了吧?未来有什么打算?”

    陆高荣内心一片茫然,半天回了一句:“金老师想让我继续读博士。”

    盛子越点点头:“挺好,将来留校当老师也不错。”

    陆高荣此刻眉眼间俱是呆气,学生会主席的犀利口才全都消散殆尽,专注地看着盛子越:“你,希望我当大学老师?”

    顾鞍知道盛子越与陆高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没有刻意宣示主权,反而后退一步,双手自然下垂置于大腿外侧,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给他们留出单独交流的空间。

    盛子越“啊”了一声,“读博士的话,不是最好留校吗?或者,你想去科研机构做研究?”

    陆高荣挣扎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问出那句藏在心底的话:“如果……你当了建筑师,可否让我当你的助手,负责结构设计,或者解决结构问题?”

    面对他渴望的眼神,盛子越没有正面回答。

    “高荣,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在于我,而是取决于你。”

    似乎有一双大手揪住自己的心脏,陆高荣觉得胸口痛得无法呼吸。他就这么站在泥地里,任寒风吹起额前碎发。

    他很想说: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可不可以,就让我留一点幻想?

    他想阻止盛子越继续往下说,可是张了几次口,喉咙里就像是塞了一团棉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盛子越向来冷静,此时当着顾鞍的面,暗恋对象过来表白,她的头脑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