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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烯点头:“好啊。” 殷顾说道:“那天你讲那些的时候,我是当故事听的,你明白这个意思吧?我把自己抽离了出来,听着还觉得怪有意思的,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叶小冉我前段时间见过,她过得很不好,我看她那个落魄的样子,就觉得这些事儿都过去了,至于你…我觉得你心里的弯弯绕还挺多的,十七八岁就能利用人际关系搞出那么多事情,表面上又丝毫不显露出来,真他爹是个人才?” 她这么说着,又敷衍的竖了个大拇指表示赞叹,扬扬下巴说道:“好了,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吧?” 晋烯刚刚还和煦的神情此时逐渐暗淡下来,侧身让她过去,他叹了口气,似乎是真情流露:“我现在才知道,对一个人漠视到了极点,便也能连同他做过的事情一起漠视,你确实不恨我,但我却宁愿你恨我,我现在是真的羡慕行简,他得到过你的爱,也得到了你的恨,而我却什么都没有。” 殷顾也不理他,继续往前走,男人的声音低了低,似乎是梦中的呓语:“那么,如果我做出更过分的事,你是不是才能恨我?” 窗外风声凛冽,殷顾并没有听清他说话,旋转餐厅的走廊格外的长,迎面遇到薄行简走过来时,她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们是一个一个,商量着过来堵我的吗?” 薄行简气色并不好,他瘦了之后,面颊的轮廓便更加清晰深刻,俨然像是当年那个少年的样子,左手夹着烟,他就那么站在原地,直直的盯着她看,良久才说:“阿顾,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殷顾点点头。 她倒没有说谎,自从报仇成功,她和他分了手,就每天吃得好,睡得好,心情也好,除了总被江承淮管着,偶尔会烦躁之外,一切都还不错。 “江承淮他…对你好吗?”薄行简又问。 “很好啊。”殷顾烧不耐烦:“你问完没有?问完我就走了。” 好容易有了两人独处的机会,一看她要离开,薄行简着急起来,下意识上前捉住她的手腕,掌心刚一触碰到那细腻的肤质,他的内心便涌起渴意,却也只能压抑着向后退开:“阿顾,先别走,我们再聊一会儿。” 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真正见面了,却又无话可说,皱着眉想了半天,才又开口:“你家里的…那些电器还好吧?有没有出什么故障。” 殷顾似笑非笑,索性就陪他聊聊:“不知道啊,我都还没怎么用呢,就都让淮哥叫人搬到别墅去了,现在摆在杂物间里闲置着。” 薄行简一时语塞,焦躁的原地踱了几步,猛地转头道:“江承淮是不是强迫你从那房子里搬出去的?他是不是不尊重你的意见?只要你跟我说句实话,我就…” 殷顾打断他的话:“你就怎么样?我们现在只是陌生人,轮不到你管我的事情,你也别瞎cao心,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得了。” 她的冷言冷语让他再一次绝望,却还是堵着路不肯让开:“不是这样的,阿顾,你之前不是说再也不想见我了吗?但我们还是见了面,你也没有表现出很抗拒我样子,我们还在一张桌上吃了饭。” 殷顾倒笑了:“我之前那当然是气话啊,咱们共同生活在一个城市,工作上又有往来,怎么可能一辈子见不到面呢?恩怨已经了结,咱们就相当于是陌生人了,我干嘛还要对你的出现有额外反应?” 这男人跟一堵墙似的,把前面的光都遮蔽了,她绕开他往前走,越走越觉得心累,便愈发不想回到那个餐桌前面,正好前方有个侍应生走过来,摘掉统一的帽子之后,少年狭长的双眼看过来,笑着问道:“jiejie,请问需要帮助吗?” 殷顾也笑了:“谢谢,那我还真有个忙需要你帮。” … 玻璃台面的餐桌被砸碎后,地上的玻璃渣并不好扫,十多个侍应生忙忙碌碌,十多分钟后,才重新摆好新的桌椅,又端上一碗热腾腾的汤面。 江承淮捏着长柄的勺子,将那汤面盛在小碗里晾着,顺便又要了些甜虾,剥干净壳后放在热水里烫到半熟,整齐的摆在白瓷碟中,薄行简和晋烯走来时,他并没有抬头,只是沉声问道:“囡囡呢?” 刚刚他跟薄行简并未有起太大的冲突,但两个练家子动手,只随意转个身,身旁的物品也必定都跟着遭殃,他们又都身材高大,胳膊长腿也长,这么小的空间还未必施展得开。 薄行简知道他口中的这个‘囡囡’就是殷顾:“阿顾都已经成年了,你还这么叫她?就不能换个称呼么,rou麻兮兮的。” 倒是晋烯在一旁说道:“我刚刚见她往这边走过来了,这餐厅到处都是服务生,她又不可能迷路,别是下楼去了吧?” 两外两人这才警觉起来,江承淮直接叫了经理过来,经理又汇聚了侍应生,各个都摇头,明确表示没有看到殷小姐乘电梯下去,于是又开始着急忙慌调监控,没一会儿,便有人高声叫‘找着了’。 监控的画面模模糊糊,但也能清楚的看到,在一个年轻侍应生的带领下,殷顾披着件大衣,从员工通道的电梯下去了,茫茫夜色,她在商场的门口等待了片刻,拦了辆摩的不知所踪,从头到尾,她的样子都是悠闲自得的,像是一只逃入森林的小鹿。 互相对视了片刻,江承淮推算了一下时间,给别墅的管家打了个电话,果然那边说殷顾没有回去,但她一个孤身女子,又没有拿手机,到底能到哪里去呢?薄行简和晋烯同样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