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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种田文里的恶婆娘 第42节

    这今天的好日子说来还都托了苗家那个被撵回家的女儿的福啊。

    不过.

    杨白苏的娘在饭桌上小心的开口问道,“他爹,你说这都好几天了,苗家也没找上门来。我听白苏说她那个小姑子可不是个善茬,恐怕不会轻易让这事过去。还有白苏,也不知道苗家会怎么对她。”

    这几天她睡得很不安稳,自从闺女和女婿上次来闹过后,这几天她的心一直悬着。苗家人不会放过他们的,这是肯定的。

    可是这都过去好几天了,苗家人怎么还不来。

    “吃你的饭,这事老夫自有打算。”杨敬学心里很不以为意,就算那女人亲自找上门来,他也不怕。

    俗话说富贵险中求,他兢兢业业读了一辈子书,研究了一辈子的学问,过的依然穷困潦倒。可是自从开了这作坊,卖起了这香皂,才真正知道什么是好日子。

    岭南府来的宣纸,他一次买一打。上好的狼毫笔,他用着一根,放着一根。

    让他放弃这香皂作坊,绝对不可能,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一个女儿算什么,就当没生养她罢了。再说她毕竟给苗家生养了三个孩子,就不信苗家能弄死她。

    杨家人怎么想,怎么打算,文姜也不在意。

    她直接带着人来了乌家寨里正家里。

    当然为了表示对乌家寨里正的尊重,她也请来了他们苗家村的范里正。

    乌家寨的里正姓王,王里正对他们的到来似乎有些吃惊,但是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苗家村的范里正和苗家人去了王里正的上房,其它人都在院里候着。

    范里正先开口,“王兄弟,我们来的有点冒昧,也没提前跟你打声招呼。不过这事嘛有点棘手,相信你听了也可以理解。”

    乌家寨的王里正回道,“好了,老弟,知道你忙,来我们乌家寨肯定不是串门。不过你来就来吧,还搞了这么大阵仗是几个意思。我知道你们苗家村如今开着大作坊,今非昔比了,可咱乌家寨也不是好欺负的啊。”

    范里正说道,“看王兄弟你说的,我苗家村你还不知道,向来与人为善,什么时候欺负过人。再说我们都在这片大山里,平时相互照应都来不及,说什么欺负不欺负。

    再说就算欺负人,也是你乌家寨的欺负我们苗家沟啊。王兄弟,你是觉得我们苗家沟没人了咋地,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盗我们方子不算,还在外打着我们村作坊的牌子?”

    “老弟说的是我们村杨家那个作坊吧,那不是你们村那个作坊主的亲家么,说什么盗窃。这样吧,我让人去喊他过来,把事说清楚,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王里正不慌不忙的说道。

    苗家众人互相看了一样,看王里正这丝毫不惊讶的样子,果然如文姜所料,杨家已经打点好了他们村的里正,甚至族人。

    这场仗不好打。

    杨家一家人很快到来,王里正请了他们上座。

    “杨夫子,对面的人你也熟,我就不多做介绍了。你们十几年的亲家了,这人家怎么说你用了他们的方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正好当着大家的面说开了就好。”

    杨敬学之前也偶尔收几个学生,挣点束脩补贴家用,所以村里人都称呼他杨夫子。

    苗家人看到杨家人的到来都很生气,听了王里正的话更是愤怒。

    看来王里正一开始就想给这件事定个调。明明是杨家窃取了他们作坊立足的方子,却被他定调为亲家之间的矛盾。

    文姜岂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她也懒得跟他们在这里虚与委蛇,她要忙的事多着呢。

    “今天我是作为苗家村文姜作坊的东家来的,对面是乌家寨杨家作坊的东家吧。我想问问您,为何派人偷窃我作坊柠檬皂的制作方子,又为何要打着我作坊在水一方的牌子对外售卖?杨夫子也是读书人,这事您就不怕我告到官府吗?”

    她转头看了苗家大嫂一眼,苗家大嫂把杨家对外售卖的仿制柠檬皂摔到了屋子里的八仙桌上,引得上座的王里正不善的看了她一眼。

    苗大嫂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明明知道她家小姑是作坊的东家,刚才进来时王里正对她小姑的问候却装作没看到,理都不理,苗大嫂还气着呢。

    不过众人谁也没空来理会这小插曲。

    “苗老板这话说的,什么叫窃取你家的方子?这明明是我从古书上得来的方子,是我家女儿心善,看你和离还带着个孩子回了娘家,怕你没着落,才把方子偷偷告诉了你。我杨家大度看你一个妇人家过日子艰难不跟你计较,你反而恶人先告状?”

    杨夫子转头别有意味的看了杨白苏一眼,接着说道,“苗氏,你用了我杨家的方子赚钱就罢了,怎么这时候还倒打一耙来陷害我杨家?你真当我乌家寨是好欺负的?”

    这话一出,苗家众人气得倒仰。

    见过胡说八道的,没见过这么颠倒黑白的。合着成了他们苗家不仁不义,用了杨家的方子不成,现在还想据为已有,一家独大?

    文姜也很生气,幸好她来之前有心理准备,也反复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小瞧了古代人的智商。

    “看来这件事的关键证人就是我三嫂了。”文姜转头对着杨白苏说道,“三嫂,杨夫子说这是你杨家的方子,是你偷偷告诉我的,你怎么说。”

    苗家众人和杨家众人齐齐看着杨白苏。

    杨白苏独独盯着自己的亲爹。

    她爹这番说辞事先并没有跟她沟通过。他就这样说了出来,是拿定了我势必会照着他说的这些来吗?

    可是她爹想过她的处境没。

    她偷了婆家的方子已经是大逆不道,苗家休了她,都没人能说什么。

    这时候她爹还想着让她来帮着诬陷苗家吗?

    她怎么做得到。

    她还有三个孩子啊。

    当初虽然勉强算低嫁,但是苗家公婆和丈夫这些年对她很好,半分没有委屈了她。是她不知足,是她对不起苗家。

    她不能一错再错,让自己的孩子从此在苗家彻底抬不起头来。她不能再让孩子们因为她这个母亲蒙羞。

    “方子不是我杨家的,方子是我小姑的。小姑让我在作坊里做大管事,是我偷偷学了来,告诉了我娘家。”杨白苏说完闭上眼不看杨家人的反应。

    从今往后她就是没有娘家的人了。

    王里正家厅堂的大门正开着,听了这话,院子里乌家寨和苗家沟的人都议论纷纷。

    这苗家真倒霉,娶了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

    在古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出去了再回家便是客,在婆家才是主人,所以才有吃里扒外一说。

    苗家众人松了一口气,还好老三媳妇没有再坑他们一把。他们怒瞪着坐在对面的杨家人,看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众人本以为听了自己女儿的这番话,杨夫子会很羞愧,谁想到他依然老神在在。

    “哎,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啊。我知道闺女你也难,你还有三个孩子在苗家呢。你这样昧着良心也要帮着婆家陷害你娘家,爹不怪你。”

    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状似无奈又痛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苗家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读书人都是这样能信口开河?要不是他们亲身经历,恐怕都要信了他的邪。

    外面的墙头草们又议论起来,这莫非真是杨家的方子?否则就苗家那个连书都没正经读过的妇人怎么就突然会做香皂了呢。之前除了听说干活比较利索之外,可没听说过多么有才。

    反观杨夫子,从小读书,要不是时运不济,说不得也能考个秀才回来。

    一个研究了几十年学问在村里很有威望的读书人vs一个和离的没上过学堂的妇人,众人自然相信前者。

    呵,不见棺材不掉泪,这姓杨的倒是有两把刷子。

    “三嫂,你也说了你只是我作坊里的大管事。我苗家作坊规矩森严,你自己一个人也偷学不来完整的方子,肯定还有跟你合谋的。那个人是谁,说出来吧。”文姜平静的说道。

    到了这等田地,杨白苏也无路可退了。

    “是作坊里原来三进的管事,周管事,他娶的媳妇也是乌家寨的。”

    及到这时,杨夫子的脸色才微变,不过也不像太害怕的样子。

    哼,策反了她的女儿和周管事又如何,方子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份钱他就挣定了。

    周管事很快被从院里请了进来,如实交代了他是如何配合杨白苏窃取苗家方子的。

    说来,周管事也不想反水。承认了跟杨氏合谋偷窃苗家的方子,以后他怎么在村里立足。

    奈何一方面杨家做事太不地道了。

    自从他被从作坊里赶出来,眼看没了多大用处,杨家每次分给他的钱便一次比一次少,每次还阴阳怪气。杨家是吃定了他,作为主谋之一,不敢把事泄露出来吧。

    再加上自家里正舅舅的劝说,想着还不如干脆承认了,不再受杨家这份窝囊气。且文姜也给他保证,念在他是第一次,只要做个污点证人,可以不牵连他们周家族里的人。

    他全家老少三代想再进作坊那是不可能了,但是能不连累族里人,也是个好事。

    这年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今天他不出来承认这事,苗文姜以后便不招周家族人。时间长了,族里自然会知道这里面的缘故。到时候他们不会去怨恨不让他们进作坊的苗文姜,只会埋怨他这个招惹了苗文姜的人。

    他们全家还如何在族里立足,说不定还要被赶出村去。

    苗家的作坊越来越大,他的里正舅舅也与文姜交好,舅舅不会为周家出这个头。他必须出来承认错误,指证杨家,才能为周家族里留下一线希望,让自家在族里不至于混不下去。

    “王兄弟,杨老板,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苗家沟与你们乌家寨做了几百年的邻居,没想到你们乌家寨竟然是这样的人,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范里正二人怒喝道。

    “这事就算真像你们说的又如何,你们敢报官么?当女儿的指证父亲,呵呵!

    还是你苗家沟要告我乌家寨?怎么想结死仇?当我乌家寨没人?

    大家都在这片大山里,以往过的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如今你们苗家沟起来了,过年大鱼大rou,可想着我们周边的村子是如何过活的?

    还几百年的邻居,我呸。”

    杨夫子站起来,走到厅堂门口,对着聚拢在一起的乌家寨的村人说道,“这作坊,苗家沟的人办得,我乌家寨也办得。苗家村的人每天白面馒头,我乌家寨的人为何吃不得?方子怎么来的真有那么重要?我杨敬学为了乌家寨,便是做了那恶人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也甘愿。我一片真心,天地可鉴!”

    听了这话,乌家寨的人都高声呼喊起来。

    是啊,方子怎么来的重要吗?能让他们乌家寨富裕起来就好。他们再也不想过吃不抱穿不暖的穷日子了。

    乌家寨的人气势高涨,把苗家沟的人团团围了起来,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意思。

    杨敬学得意的看了苗家沟的众人一眼,哼,你揭穿了我又如何?

    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指望跟一群吃不饱肚子的人讲礼义廉耻,你做梦。

    说来老天爷也没亏待他,做了半辈子学问没有考出功名,但是在算计人心这件事上岂是眼前一个村妇比得上的。

    杨敬学轻蔑的看了苗文姜一眼。

    苗家作坊里的工人很气愤,偷了他们作坊的方子,证据都拿出来了,这乌家寨的人竟然一点都不羞耻。

    苗家的人也面面相觑,这事看来是不能善了了。

    众人齐齐看向文姜,只等她一声令下,跟这群不要脸的拼个你死我活。

    第45章 [vip]

    苗家沟的人震惊于乌家寨的人如此不要脸, 乌家寨的人觉得脸算什么,哪里有填饱肚子来得重要。

    双方态势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