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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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一听,不敢再拦。 葛薇浓扭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陌生女人,皱起眉:这位小姐,你就不要跟着瞎掺和了。马上下车。 周枕月拉下口罩,摘下护目镜,看向葛薇浓。 葛薇浓认出对方后,吃了一惊:你是周氏的董事长? 周枕月:有什么恩怨以后再说,你先开车,找到雪衣她们要紧。 葛薇浓纵有再多疑虑,这时也只能先全部按下。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人救回来,这点道理她还是能明白的。 工作人员拿了一个对讲机给她们,嘱咐有什么事一定要通过对讲机求援。 葛薇浓驱车掉头下山,按照工作人员的说法,去到林可妮和穆雪衣最后消失的路段进行搜寻。 暴雪还在肆虐,积雪一层盖着一层,坍塌接连不断。 刚刚还能走过的路,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被坍塌的积雪阻住了。 周枕月拿着手机和对讲机,用各种方式试图联系到穆雪衣,但信号实在是太弱了。 慢慢的,她们甚至连其他工作人员的对讲机都接收不清了。 周枕月观察着路面情况和积雪的新旧对比,迅速地在脑海中还原刚刚的雪况,推测林可妮那辆铲雪车的路线。 她和葛薇浓说该怎么走,葛薇浓逐一听在心里,严谨地按照她说的去开。 果然,不多时,她们便在半山腰的一个岔路口发现了那辆失踪的铲雪车。 车子开到这里的时候,应该是刚好赶上了山壁塌方。厚重的雪和土埋住了大半截的车身,让车再没办法活动。车里现在空空如也,不见人影。 她们肯定是怕积雪二次塌方,下了车。周枕月环视了周围一圈,指向一条较为平坦的小路,应该去了那边。 葛薇浓:那路太窄了,这车进不去。 周枕月:那我们就下车。她们只能去那边避难,沿这条路,肯定能找到。 葛薇浓考虑了两秒,决定还是听周枕月的。 两个人分别下了车,还不忘拿上她们采买的大包小包。 才走出二百米,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异动。 她们一回头,发现是山路上的积雪又坍塌了。这一次,席天盖地的积雪直直地冲着她们开来的铲雪车吞了过去。 周枕月和葛薇浓非常迅速地转身就跑。 这两个人,一个是部队出身,一个是保镖出身,体力和耐力都是优于常人的。顺着小路,一口气居然跑出了两公里之远。 直到身后的异响完全消失,她们才稍稍放慢了脚步。 这路没有岔口,她们沿着一直走,又走了一公里。 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了一处似乎是荒废已久的破旧平房,里面一闪一闪的,像是有光。 周枕月似是心有灵犀一般。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就是知道,雪衣在里面。 刚刚一阵疾跑,已经很累了。但她还是提起脚步紧跑了过去,到门口时,深吸一口气,忐忑地走进那两扇无法关合的破木门。 头一偏,目光一转。 她们苦苦找寻大半天的那两个人,真的,就在那里。 林可妮坐在草席上,拿着开了闪光灯的手机,正在透过没有瓦片的天花板打着SOS求救信号。 穆雪衣缩在墙角,满脸灰土,裹在厚重的羽绒服里,冻得鼻尖都是红的。脚前整整齐齐摆着她们的所有通讯设备,两只手机和一只对讲机,看样子是在观测断掉的信号情况。 穆雪衣见周枕月进来,眼底全是恍惚。 她以为自己是看雪看多了,看出幻觉来了。 周枕月一步一步走过去,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下。她在穆雪衣面前蹲下,摸了摸穆雪衣的头,长舒了口气。 总算找到了。 阿月?穆雪衣不确定地喊。 嗯。 周枕月伸出手去,把穆雪衣揽进自己怀里,揉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温柔应着。 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把这四个人凑在一起谈恋爱也太难了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6500072、49886276、余生太阳 2个;L、云梦、就是一株小小草、南海泱泱、滴啦哒滴啦、笑猪、怀柔、知名不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夜无痕 50瓶;图南 19瓶;亦之紫又乖又撩 16瓶;渡 10瓶;汉特爱丽丝、常未灯 6瓶;小白爱宋茜、少年行无方、xm 5瓶;yoyo 1瓶; 69、第 69 章 荒废多年的小屋, 因为多了两个人,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一下子温暖了许多。 葛薇浓进来之后,四个人都躲进了有房檐的一侧破草席上。 皑皑大雪透过无顶的那一侧漫天卷地落在身边, 积起厚厚一层,不时还飘过来几片。让人莫名觉得,能有一处可以暂时躲避起来, 也算是一件幸事。 穆雪衣窝在周枕月的怀里,被寒风吹得咳嗽了几声。 周枕月拖过背包, 从里面拽出一条采买回来的厚毯子, 盖在穆雪衣身上。 本来是想救人的,但是山壁塌得太突然,铲雪车也熄火了。我们怕再遇到雪崩,只能往开阔一点的地方走。走着走着,就遇见了这个破房子, 想着好歹有四面墙,比外面空雪地安全一些, 所以进来躲着, 看看能不能等到救援。 林可妮和葛薇浓温声细语地解释。 解释完,林可妮偷偷看了一眼抱着穆雪衣的陌生女人,小声问葛薇浓:葛小姐,那位小姐,是木耳小姐的? 葛薇浓冷冷地看着周枕月,一言不发。 她作为穆国丞手下的人,对待周氏总裁,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脸。 周枕月也感觉到了那股阴冷的目光,悠悠回看过去。 阿浓,是不是想着, 怎么给穆国丞告状?周枕月瞥着葛薇浓,似笑非笑。 葛薇浓神情一僵,声调不自觉都扬了起来:你叫我什么?! 周枕月揉了揉太阳xue,叹气,好歹是一起躲过雪崩的人了,我都不居高临下地叫你葛助理,跟着雪衣叫你一声阿浓,很过分么? 葛薇浓冷笑:周董事长,我想,穆氏和周氏还没有友善到需要虚与委蛇的地步吧? 穆雪衣皱起眉,出声警告: 阿浓。 葛薇浓看向穆雪衣,肃声说:二小姐,我是您的下属,但我也要劝您一句,穆总对您寄予了不一般的厚望,您要是个聪明人,就不要再在私底下做这种出格的事。许多东西已经在您唾手可得的地方了,您真的不该为了一时的放纵丢掉大好的未来,要是穆总晓得您还和周家人有联系,您知道后果有多么 穆雪衣颇为头疼地闭上眼,敷衍道: 啧,知道了知道了,好啰嗦啊你。 葛薇浓噎住:我 她平时一个礼拜都说不了这么多话,好不容易开口说这么多,居然还被穆雪衣说啰嗦?? 穆雪衣闭着眼轻笑,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我挺感动的,阿浓。你肯站在我的角度劝导我,说明你多少还是向着我的。 葛薇浓低着头,沉默半晌,才极轻地吐出三个字: 我没有。 咳穆雪衣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也不再和葛薇浓争辩,把身上的毯子给周枕月那边盖了一些,阿月,你也盖一点。 我穿得很厚,不冷。 周枕月握住穆雪衣的手,阻止她的动作。可才握上去,心里就一惊,穆雪衣的手太凉了,感觉像是握住了一块冰。 周枕月:你手怎么这么冰? 穆雪衣把手缩了回去,没 周枕月的手向前一探,紧紧地攥住穆雪衣的手腕。 穆雪衣转着手腕,还想挣脱。 但周枕月攥得非比寻常的紧。 周枕月用另一只手拉开了自己羽绒服的拉链。 拉链打开的一瞬间,带着体温的热气散出,溢在穆雪衣的耳畔,暖得她耳尖发红。 拉开了拉链后,周枕月便拉着穆雪衣的手伸进自己的羽绒服里,让她用自己的体温取暖。 掌心贴着对方腰侧温暖柔软的白毛衣,穆雪衣冻僵了的手忍不住蜷起,前三指揪住了毛衣的衣摆。 周枕月接着拉着起自己的羽绒服衣襟,把穆雪衣大半身体都裹进来。 穆雪衣本不想这样,可是一接近周枕月的体温,她就控制不住哆嗦着使劲收紧手臂,抱紧对方的腰,恨不得整个人连着腿都钻到周枕月的羽绒服里去。 一个冰疙瘩往自己怀里钻,冷风还顺着衣领缝隙往皮肤上灌,周枕月的神经本能告诉她,不能这样下去,这样下去她自己的身体会出问题。 可是她只是抱穆雪衣更紧。 穆雪衣越冰。 她就抱得越用力。 天色渐晚,温度越来越低,暴雪却不见小。 只不过两三个小时,她们旁边的积雪就已经有膝盖那么厚了。 她们需要休息,也需要进食。 但很明显,在这棚不庇雪的破屋,她们能保证今晚不冻死都不错了。想往第二天挨,可能性基本为零。 不知什么时候,穆雪衣睡了过去,瘦瘦弱弱的一个人,被厚重的衣服和毯子裹在中间,看上去像是被布料给淹了似的。 周枕月小心地松开她,起身,拉好羽绒服的拉链,紧绷的一口气这才缓缓舒出。 葛薇浓原本缩在墙角闭着眼,听到动静后敏锐地睁开眼。 她不出声,只默默盯着周枕月,看她要做什么。 周枕月蹲在她带来的大背包面前,在里面翻找着。 过了一会儿,她从里面取出一把军用铲,在手上掂了掂,起身,淌着雪向屋外走去。 葛薇浓见周枕月出去,也站了起来,想跟上去看看。 在她身边休息的林可妮被惊醒,下意识抓住了葛薇浓的袖子。 葛小姐,你要 葛薇浓那张冰山脸又红了红,耐心地小声解释: 我就出去看一下,等会儿就回来。 因为葛薇浓帮忙解过围,所以在这样的险境中,林可妮本能地想去依靠她。 等反应过来时,林可妮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忙撒开了葛薇浓的袖子,说:没事,葛小姐你去吧。 葛薇浓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和穆雪衣说嗯的时候,从来没有嗯得这么温顺。 葛薇浓也淌着雪出了门。门外一片白茫茫,能见度又低,她戴上护目镜,眯着眼找了又找,才看见远远的那一个移动的小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