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激情易逝
“如果你觉得,你能调动的那几千兵力,能对抗得了我夜家军五万精兵,尽管放马过来。” “你……” 一个人,一旦口气大了,就需要实力支撑,钟市长,他其实就是个当差的而已,今天他是市长,他能调动一些兵力,明天他如果被撤职了,他就谁也指挥不了了。 可夜家却不一样,夜督军有自己的兵,夜东霆也有自己的兵,夜君临就更不用说了,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实力有多少精兵。 军阀跟政府遇到矛盾的时候,是完全可以不听政府的,所以,督军、少帅就不存在被撤职一说,因为他们的江山和兵力,都是靠枪杆子自己打出来的,除非被别的军阀攻占或杀死。 正是了解这一点,钟市长的满头大汗怎么都擦不干了,为今之计,他觉得他们一家三口应该先离开这里再说,现在发愁的是,夜君临恐怕不会让他们全身而退。 钟夫人也开始恐慌了。 钟丽红却跟他们不一样,满眼期待地看着夜君临说,“君临哥让我住在这,我就在这住几天好了,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嘛!” 钟市长恨得直咬牙,他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傻闺女,一点形势的严峻性都看不出来啊,都到了剑拔弩张,恨不得枪口对枪口的时候了,她还对夜君临抱有幻想,如果但凡还有那么一丁点希望,夜君临都不会那样羞辱他们一家三口。 “赶快跟我走!” 钟市长一声厉喝,拉着钟丽红就要走,只可惜,没那么容易。 房门拉开的瞬间,两把手枪,一把抵在钟市长额头,一把抵在钟夫人额头,站在中间的钟丽红立刻吓得双腿打颤。 林深和杨潇阴森冷厉的样子,让人觉得,只要夜君临一声令下,他们下一秒就会开枪,才不会估计什么市长不市长,他们只听命于二少帅夜君临。 钟夫人面无表情,可耳垂上的金镶玉耳坠一直不停地晃悠,彰显了她其实在浑身颤抖。 她眼珠儿小心翼翼看向钟市长,钟市长也不敢乱动,一家三口不约而同都将手举了起来。 钟市长缓缓扭头看向夜君临,紧着声音谨慎地问,“你不是不怕我捅到高官那里吗?那你又何必要留下丽红呢?” 夜君临转眸,不再看他们,冷冷地说了一句,“避免你跟沈家军勾结,坏我的事……。” 话落,夜君临再次下令,“杨潇,送市长大人和市长夫人回府。” “是,少帅!” 杨潇领命后,带着三个士兵要一起压着钟市长和钟夫人离开。 无计可施的钟家夫妇把目光看向了夜督军和夜夫人。 “督军,我们交往多年,难道你就纵容二少帅如此妄为的对待我这个市长吗?” 一直都没有吭声的夜督军夫妇,此刻终于有了要说话的意思。 “咳咳!”夜督军干咳了两声,随即不缓不急道,“我一直在旁边看着我儿君临的处理方式,说实话,我一直没出声,就是觉得,他处理得……很、恰、当,不然,我们不出声,还以为我们夜家怕了谁了,我们夜家在玉城纵横这几年,还真的没怕过谁,更不会把什么沈家军尔等放在眼里。” 夜督军这番话可以说语气淡淡,但却霸气全开。 钟市长也听懂了,夜督军嘴上说得是没把沈家军放在眼里,但他后面还加了一个“尔等”,这尔等就显得意味深长,尔等的意思是你等,你和…… 细想一下,就是,你这个市长和高官什么的,也不值得我们夜家放在眼里,但夜督军却没有直提高官,所以,谁都别想抓住他话中的把柄,而他这番话却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钟市长心都凉透了,钟夫人不甘心地看向夜夫人,再开口时,语气软了不少。 “夜夫人,怎么说我们交情匪浅,你就劝劝君临,别让她扣下丽红了。” 夜夫人不紧不慢喝了口茶,而后才慢悠悠地回答,“钟夫人,我本来是怀着一个美好的愿望,在跟你们谈君临和丽红的婚事,可你们一上来就非要把事情弄得剑拔弩张,结果怎么样,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我都说了,君临脾气不好,不是好惹的……” “我们现在知道了,请夜夫人……” “好了,别说了,君临做得决定轻易不会改变,我也不想为了你们跟我儿子闹矛盾,我看这样吧,就让丽红在这里住几天,我保证,给她吃好喝好,不会有任何人伤害她,你们放心先回去,等君临这边把真凶找到了,自然会放丽红回去。” “这……” 钟夫人和钟市长对视一眼,又看看一旁一脸冷厉黑沉的夜君临,恐怕他们已经没有谈判的筹码,也只有答应了。 “爹、娘,你们放心回去吧,我相信夜姨母会照顾好我的。”到这会儿了,钟丽红还挺乐。 钟市长夫妇觉得肝儿都痛了,他们被杨潇押走了。 钟丽红一眨一眨她那双眼睛看着夜君临,好像是对他有所期待。 终于,夜君临肯扭头看她一眼了。 她笑着迎接他的视线。 下一秒,却听到夜君临带着厌恶地语气说,“林深,去把钟小姐关进柴房去。” 钟丽红一下就慌了,“啊?君临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夜君临不再看她,声音更加冷沉,“我非常之讨厌你的声音,再说一句废话,就送你去军政府大牢里呆着。” “我……”钟丽红吓得立刻捂住了嘴巴,不敢再出一声。 林深拿枪压着她走,临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又传来夜君临的声音。 “如果被我发现,赵自行坑害柳凝雪的事你也有份,我会让你尝到相同的报应。” 钟丽红心尖一紧,浑身开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她僵硬着身子快速迈开脚步,想要以最快速度离开夜君临的眼前。 等钟家人都走了,夜夫人忙对夜君临说,“儿子,我们历来跟钟家交好,钟家也无非是想要跟我们结亲,你看……” “娘!”夜君临突然冷声打断了夜夫人,“今天我把话撩在这了,我要得……无非就是一个柳凝雪,请你从这一刻起,不要再跟我提跟钟家结亲的事,否则,我会觉得你是一个自私、自利,只顾自己感受,从不顾及儿子感受的失败母亲。” 夜君临说完立刻转身走了,没再给夜夫人说话的机会。 夜夫人一阵呼吸粗喘,脸色煞白,像似完全不能接受,她满心疼爱的儿子,此前从没跟她说过这种狠绝的话。 现在是怎么了?因为一个女人,都能这样对待她这个亲娘了? 所以说,她能让那个女人进夜家的门吗? 夜督军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夜夫人攥得绷紧的拳头,温声安慰。“罢了,罢了!儿子大了,他都统领三军了,你就让他自己做主 他的婚姻大事吧。” 夜督军这一安慰,夜夫人委屈的情绪更加翻涌而上,眼泪“啪嗒啪嗒”流下来,不甘心地抱怨。 “我生的儿子,凭什么不能我做主给他娶个好媳妇,他年轻不懂事,以后会知道娶个市长千金跟娶个平民女子的区别可大了,他以后想有更大的发展,有市长帮忙,他会平步青云的,娶那个平民女人有什么用,最多是在床上快乐那么一时半会儿……” 夜夫人一边说,一边撇嘴,夜督军不吭声,任凭她将委屈的情绪发泄出来。 “时间长了,激情没了,连床上那点快乐也不会剩下,谁没年轻过,谁没冲动过,我怎么会不懂,我不是也体谅他了吗?确定那个丫头不是间谍后,我让他娶她为小妾,娶市长女儿做正房,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给他娶两个老婆他还不愿意,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呜……” 夜夫人越说越觉得委屈,确实,从一个母亲的角度来说,她处处为儿子着想,并没有错。 夜督军没忍住,笑了出来,带着揶揄的口吻说,“你也不能这样说啊,要是我跟你说,我现在想娶个小妾,你愿意啊?我家后院还不得起火啊?” 夜夫人立刻就怒火焚烧起来了,她一把推开夜督军。 “好啊,你在这等着我呢?我们能一样吗?我们是经历过患难过来的夫妻,就算没有了当年的激情,还有现在的亲情,我还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现在要娶小妾,对得起我吗?” 夜督军被训斥了,不但没生气,反而还笑,这足以看出夜督军对夜夫人不是一般的宠爱。 夜夫人继续气愤地说着,“他们能一样吗?一没经历患难,二没生过孩子,就算有过鱼水之欢,那种事,有个人就能经历,经不起岁月的考验,感情都是表面的,还不如现实点,找个靠山强大的妻子,以备不时之需……真是气死我了,儿子不省心就算了,连你也不理解我的苦心。” 夜夫人气得直喘粗气,夜督军赶紧宠溺地给她顺后背。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你别生气了,我哪会娶什么小妾,谁有你这么好,嗯?” 夜督军说着在夜夫人脸颊上亲了一口,夜夫人娇嗔地瞪了夜督军一眼,神情瞬间柔和了很多,气也没那么粗了。 夜督军又说,“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先别管他了。” 夜夫人眼珠提溜提溜转,嘴上没说话,心里想着:我得好好想想。 ……………… 这边屋里发生的事,住在隔壁的夜翩燃都知道,但她没心情关心别人的事,因为她有好些日子没看到丁沐泽了,这心里想得抓心挠肝的难受。 她算是想明白了,她不主动找丁沐泽,丁沐泽永远也不会主动找她,想到这个现实,她的心都是凉的。 可再想起他是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她又觉得心里暖烘烘的,抓心挠肝难受过后,是忍不住地心痒难耐。 所以在纠结了很多次后,理性终于败给感性,她还是主动去丁沐泽的家里找他了。 丁沐泽最近心里也烦躁不堪,他突然不知道要以什么身份去找柳凝梅了,她都那么明确表态只当他是哥哥了,他如果一直以帮她为名缠着她,一定会令她为难,也显得他很卑鄙。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自然最近在柳凝梅身上发生的事,他也不知道,他只听说夜君临杀人了,还不止杀了一个,但他并不知道夜君临为什么杀人,他也不关心。 直到有人敲响他的门,他依然怀着可能是柳凝梅的希冀开的门。 一看是夜翩燃,他立刻想要关门,却没想夜翩燃毫不犹豫用自己的胖胳膊伸进来挡门,结果被狠狠夹了一下,皮肤都夹破了,还渗出了鲜血。 “啊!”夜翩燃发出鬼哭狼嚎般地惨叫。 丁沐泽吓了一跳,毕竟他也不是真的想伤害夜翩燃。 “你干什么啊?傻了啊?拿rou挡门,显你rou多啊!” 本就委屈流泪的夜翩燃,听到这话,心也受伤了,哭得更厉害了,“呜……”。 等丁沐泽把她扶进屋里,她又觉得,忍受这点痛是值得的。 “不是不让你来了吗?你又来干什么?” 丁沐泽没好气地说着,行动上却已经去找酒精和纱布了。 夜翩燃嘟着丰满的唇瓣,眼睛红得像兔子,不吭声。 一看她那个白白嫩嫩受气大发面包子样儿,丁沐泽想发火都发不出来了,只觉得她往那一坐,不管什么神情,都给人一种喜感。 她的rou又厚又嫩,肌肤很薄,所以破损还挺严重的,血丝一点点往外冒。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抓起她的手臂,给她擦酒精,擦完又给简单包扎了一下。 “以后不要来了。”他垂下眸子,淡淡地开口。 刚才手臂疼的时候,夜翩燃只是惨叫,此刻听到丁沐泽这话,她的眼泪如大颗大颗算盘珠子往下掉。 丁沐泽无意间扫到她这个样子,心下一梗,有些发软,但他不能给她希望,便越发冷声地训斥。 “哭什么哭,我最烦女人哭哭啼啼了。” “那我不哭你能接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