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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宁悦送应聘女生离开后,快步走向收银台。 她今天一定要和顾言把事情说清楚,不能再让他乱说话了。 但是当宁悦看到顾言手上的书时,立刻忘记原本想说的话,慌忙将书抢回来。 “你怎么在看《婚姻法》。”宁悦压低声音,看眼四周后拉着顾言往一旁的杂物间走。 顾言顺从的跟着宁悦进去。 如今宁悦虽然晚上不在杂物间住,但白天会偶尔进去休息,里面打扫的很干净。 宁悦关门后将书按到顾言的胸口,咬牙道:“你在店里看《婚姻法》,还说那样的话,大家会以为我们要结婚的。” “我们迟早会结婚。”顾言理所当然道。 宁悦有种顾言酒醒后比醉酒更难缠的感觉。 “我是说进展太快了,我们……先谈恋爱。”宁悦说着脸颊发烫,“结婚的事以后再说,也许相处一段日子你会发现咱俩不适合结婚。” “不会。”顾言摇摇头。 他接受的任务记忆可以看到宁悦的一生,可以说顾言甚至比宁悦的亲生父母都更了解她。 而顾言肯定的语气让宁悦又甜蜜又无奈。 宁悦垂下头想该怎么说。 她既不想和顾言在一起导致连阳来伤害顾言,又舍不得和顾言直接断掉。 此时宁悦认为自己就是吊着顾言的坏女人。 顾言等了一会没等到回应,抬手按到宁悦的肩膀上。 “悦悦,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这是顾言第二次询问宁悦,女孩的情意明明都写在眼里,但他不知为什么总是拒绝他。 宁悦感觉自己快被肩膀上的手融化。 她张张嘴,准备将自己的顾虑说出口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和小燕的声音。 “悦悦姐,有人找你。” “我这就来。”宁悦高声回应后推开顾言,“以后再说吧。” 宁悦出门时还不忘轻拍自己泛红的脸,推开门后她看到一对眼熟的老夫妻。 那对老夫妻显然认识宁悦,原本站在收银台不远处的他们以与年龄极不相符的速度冲过来。 “你把我儿子藏到那里去了。”老妇人的声音高昂尖锐。 质问的语气让宁悦不禁后退一步,紧接着宁悦就被老妇人抓住手腕,攥的她生疼。 一旁的小燕也没想到刚刚哭哭啼啼十分可怜的老夫妻转眼就便这么凶。 她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顾言从杂物间走出来,伸手直接将老妇人从宁悦身边掰开。 老妇人顺势做到地面上开始哭诉:“我可怜的阳阳啊……!” 直至此时,宁悦终于认出眼前这对熟悉的老夫妻是连阳的父母。 自从与连阳相遇后,宁悦从没见过他们,记忆里这对夫妻还是十多岁时见过的年轻模样。 可如今,连父连母看起来至少比宁悦的父母大十多岁,要知道他们可是同辈的人啊。 连父站在一旁扯连母的肩膀,看止不住连母的哭嚎,抬起头似哭非哭地对宁悦说:“悦悦,看在我们老两口可怜的份上,你就告诉我们连阳在哪吧。” “我根本不知道连阳在哪。”宁悦憋着气说,她还巴不得连阳来找她呢。 “你这丫头从小就知道骗人,拐带我们阳阳和你玩,当初阳阳搬家心心念念都是你,你怎么这么狠心啊~!”连母一边哭诉一边用手拍收银台的桌子,似是再给自己伴奏。 咿咿呀呀的调子清晰的把连阳勾画成时间最善良的男孩,而宁悦就是拐带连阳学坏的恶人。 这会店里客人不多,几名熟客也不好意思拿出手机拍,只是都探着脖子向过看。 就在连母吵闹的嚎叫声中,一道音量并不高的声音成功让她安静下来。 “找连阳?我知道他在哪。” “你说什么。”连母手脚并用的爬过去询问顾言:“快告诉我阳阳在哪里。” 头发半白的连母看起来卑微又可怜,哪怕被她纠缠的宁悦都有些不忍。 她偷偷拽了拽顾言的袖子,想让顾言不要乱说话。 这段时间宁悦一直和顾言在一起,哪里见过连阳。 相比较宁悦,一贯淡漠的顾言神情有些冰冷,他低头俯视连母。 “向宁悦道歉。” “我又没说假话,凭什么道歉?”连母调高音量理直气壮地说。 “道歉。”顾言平淡重复道。 目光对视间,仰头的连母渐渐败下阵来。 “刚刚都是我瞎说的……我也是太着急……” “不对,是之前的事情,需要我一一说清?”顾言打断道。 沉默的连父咬咬牙,伸手推了连母一下,转身郑重的向宁悦鞠躬。 老人的驼背弓起来比九十度更低,连父低着头说。 “宁家丫头,之前是我们老两口教子无方,任由连阳纠缠你,败坏你的名声,这次找回连阳我们绝对会好好管教。” 说着连父几乎要将头埋到地里。 “请再给我们家阳阳一次机会。” 连母将坐地的姿势改为跪下,磕头重复道:“给我们家阳阳一个机会吧。” 宁悦后退到顾言身后,躲开夫妻俩的大礼。 即便之前宁悦被连阳几番纠缠,她也没有去找过连父连母。 一方面是因为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另一方面也是将心比心,如果弟弟变成连阳那样,她爸妈一定会很伤心,导致宁悦也不愿惊扰两位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