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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说什么。” 老板娘没有说话,她的目光忽然越过焦如兰,转向从门口探出一个缝向外看的顾言。 顾言只是听到动静想要查看情况,见到老板娘补粉又多看了几眼,谁知被抓了一个正着。 他眨巴眨巴眼睛,反而推开房门跑了出来。 “阿姨,这就是你擦的香香吗?我也要。” 胖乎乎地小孩直接飞奔过来,毫不见外地窜进了吧台里。 老板娘表情一僵,见顾言顽皮地伸手要去抢她手上的粉饼,神色渐渐柔和下来。 “哎呦,你可真是个小祖宗,可别乱翻啊,来,阿姨给你擦香香。” 老板娘立刻忘了焦如兰的事,坐回椅子上要拿粉饼为顾言擦脸。 顾言见老板娘这么痛快,眸光微闪,故作为难地在胸前绕手指。 “mama说小孩子的香香和大人的香香是不一样的,可是我好喜欢阿姨的香香。” 他自说自话完,用垂涎地目光看向粉饼,把左手伸了出去。 “阿姨帮我擦手上吧,这样老师就不会发现告诉mama了。” “真是个听mama话的好孩子。”老板娘笑眯眯地往顾言手上拍粉。 焦如兰趁机离开,她转身跑向尽头的房间,进门前看向仍在为顾言擦粉的老板娘,眸中忽然升起惊恐。 方才老板娘给众人发房间钥匙的时候,张老太太并没有离开,而是去厨房做饭。 众人都付了七天的房钱,房费里也包含三餐。 十二点多,在老板娘的高声喊叫下,众人来到大厅旁边的屋子吃饭。 满桌子的菜都是纯天然的绿色食品,走近后闻着立刻感觉出不一样。 一些人因为对房间的不满心情缓和些许。 的确如张老太太所言,朝阳的房间不多,郑斯文顾言住一间,谷北闫四住一间,其余的背阴不说,窗外的阳光还被树荫挡了大半。 屋内棚顶墙角积满黑乎乎的潮渍,被子摸起来都又湿又凉。 众人腹中饥饿闻到勾人的食物香味忍不住食欲大开。 这时焦如兰的怒斥声则显得分外格格不入。 “你就给我们吃这些?”焦如兰看向老板娘,终究有些不敢再说些什么。 她一甩手,转身就往出走,嘴里还用不大不小地上声音嘟囔着:“我就不信村里这么多人家,非要住在你这里。” “走了也好,真他娘的事多。”闫四嘲讽道,一屁-股坐下为自己盛饭。 其他人都很饿,跟着陆陆续续地坐下。 顾言回想焦如兰的话,看向桌子上的饭菜若有所思。 这些饭菜并不寒酸,如果不是在闭塞的山村里,包装一下绝对能轻松卖出高价。 焦如兰究竟看到了什么,才会认为是老板娘怠慢了她。 顾言放在桌下的左手轻轻蹭动,把手背上的粉全部蹭到袖子上。 他这具小孩的身体饿的也快,见其他人都开始动筷子,视线扫过每一道菜,最终只夹最近的一道青菜,小口缓慢地吃。 “小言,不要挑食哦。”祝钰坐在顾言的另一侧,见顾言只是青菜,夹了一筷子rou放到他的碗里。 顾言抬起头,露出小孩子的天真笑容:“阿姨,我不喜欢吃rou。” 祝钰脸上一僵,之前顾言管老板娘叫阿姨,又再管她叫阿姨,岂不是说她和老板娘是一般大。 顾言可不管祝钰高不高兴,小心地把rou从碗里拨出去。 他看不出这些饭菜的异常,但从焦如兰的反应,还是谨慎点比较好,面前这道青菜在进村的路边看到过,是很普通的山野菜,其他的还是先别碰了。 如今顾言连自己的任务是什么都不明白,即便进村后一片和谐,他也不敢放松分毫。 而村里的这些老人,顾言垂眸想,那好像是只有他才知道的信息,也不知老板娘洗去妆容的脸,和他想的是否一样。 十一个人除了两两的几对,其余彼此都并不熟悉,饭桌上是最好拉近距离的机会。 闫四吃完一大碗饭之后,起身走到坐在祝钰对面的高远身边,强迫换位子。 他刚一坐下便和祝钰露骨地搭讪:“小钰,一个人住多无聊啊,晚上和四哥一起打牌啊?” 祝钰待人亲和,模样邻家可人,一身素净的白裙子柔美淡雅,自成一股沁人的气质。 闫四从见到祝钰起就对她垂涎不止,这会吃饱后更是色心大起。 “我带了书,怎么会无聊呢。”祝钰柔柔地回答,不等闫四再问,转头看向候松月,“松月,你能陪我去卫生间吗?” “我来陪你就行,你叫她多费事啊。”闫四快速吃了两口就要起身。 “谢谢闫四先生,男女有别,这样很不好。”祝钰已经亲热地去抓候松月的手。 自这对情侣进入旅店起,就如同连体婴儿似得始终黏在一起,面对祝钰的邀请,候松月竟然舍得和吴进分开。 “正好我也要去。”候松月与祝钰手牵着手,两个年轻姑娘去找老板娘打听卫生间。 客房里连洗漱的地方都没有,只有两张孤零零的床和衣柜桌子等家具,而众人找房间的时候,也没看到公共卫生间。 当两人找到老板娘说明情况,老板娘随手往外一指。 “在院子里。” 改造的再像旅店其实也是个落后的农家院,打水都需要压井的平房,厕所当然也是露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