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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转眼间竟然变成了一具尸体,就连短暂相处时的不愉快也变得不重要。 “小言!和你说过多少遍了,这不是小孩子能看的。” 郑斯文发现顾言竟然在众人说话的时候跑到尸体前蹲下仔细端详,拎住顾言的后脖领子就把他提起来。 顾言不再伪装成小孩子,转头用黑漆漆地目光看向郑斯文,“老师,现在这种情况,我会因为是小孩子就不被淘汰吗?” 郑斯文想到短信上的‘淘汰’二字,僵硬地又把顾言放回地上。 顾言却对郑斯文招了招手,待郑斯文蹲下后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你确定?”郑斯文犹豫地说。 顾言郑重地点头。 两个人的交谈声不大,其他人正在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不熟悉的众人在这种危险境地更不敢交心,不知不觉间提出猜想的谷北成为主导。 正在这时,泼水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其他人看到郑斯文端过来一盆水,用力泼到焦如兰尸体的脸上。 之前焦如兰的脸被粪水糊住,让人不愿多看,此时露出真面目,众人才发现这张脸是焦如兰,又不是焦如兰。 许是焦如兰给人的印象太过深刻,她这张脸谁都不会认错。 可眼前的尸体,五官的位置没变,但眼睛不是那个眼睛,鼻子不是那个鼻子。 而被冲刷过的嘴巴没了粪和蛆的塞住,竟然是一个大笑的弧度。 最吸引人视线的,是刻在焦如兰脸上密密麻麻的罪字。 “咳咳。”郑斯文把盆放地上后轻咳两声,严肃道:“你们有谁认识这个五官吗?” 众人思索半晌,一一摇头,进入村子前压根都没有人认识焦如兰。 “呀!”候松月忽然捂嘴叫了一声,她转头望向老公吴进。 吴进盯着焦如兰的脸,眉心渐渐紧蹙。 “你们认识?”谷北问道。 “不确定。”吴进微微摇头,不等众人催促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大约两个月前,我和我老婆在一个论坛上看到过这个人的照片,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姑娘,后来从他人的回帖得知这位姑娘去世了,是被人硫酸泼脸后从高楼坠落。” “什么论坛?凶手抓到了吗?”闫四催促地问。 吴进神色似有为难,攥住妻子的手后才说道:“是一个自·杀寻找同伴的论坛,我老婆之前精神状态不好,我发现后为了开解她才决定度蜜月散心。凶手的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后来就没再登陆那个论坛了。” 即便吴进没有提供杀死那名姑娘凶手的任何信心,单凭焦如兰脸上变样的五官和密密麻麻的‘罪’字,也不禁联想焦如兰正是杀害那名姑娘的凶手。 “这算什么事,阴魂复仇?那为什么又说已淘汰。”谷北似是总结,又似是单纯的疑惑。 虽然猜到了焦如兰的死因,但情况并没有任何好转。 如果猜测没错,焦如兰有罪,杀了人,那么接下来怎么商量,难道询问其他人杀没杀过人吗? 众人看向彼此的目光升起警惕。 “先回去吧。”谷北叹了口气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从现在起别单独行动,焦如兰是自己一个人出门的时候死的,都小心为上。” 这个提议得到众人的一致赞同,谷北的房间朝阳,他主动招呼众人一起去他的房间凑活。 “现在也别管男女了,平安最重要。” 谷北显然对眼下的情况适应良好,稳稳地成为众人的主心骨。 他目光扫过众人的时候脸色一变。 “陈迎和陈宝宝呢?” 其他人皆是一脸茫然,顾言仍在想焦如兰的死因,他抬起头也才发现那对母子不见踪影。 好像刚刚祝钰回来的时候陈迎和陈宝宝还在。 “回房间了?”吴进猜测道。 “算了,不管她们,我们还自身难保呢。”谷北摆摆手,带着众人就要回他的房间。 一行人经过大厅的时候,老板娘正靠在躺椅上听音乐。 房间左右各三间,老板娘看到众人没有分开,而是统一向走廊左边走,懒洋洋地提醒道:“俺这大山里天黑的早,还是黑透前早点回自己的房间。” 如果在之前,众人只会将老板娘的话当成一句普通的提醒,但在莫名其妙的死过一个人之后,没有人敢不当回事。 顾言奶声奶气地问:“阿姨,那我天黑后想撒嘘嘘怎么办?” 老板娘抬起头,眉眼弯弯地说:“当然是尿床上啊,不然会被鬼抓走哦。” 顾言好似害怕地缩进郑斯文的怀里。 众人当着老板娘的面不敢交流,彼此相视一眼,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 轰——哗—— 没过多久,伴随着天边的惊雷,大雨倾盆而至。 天色更暗,不朝阳的房间窗外,树枝被大雨淋得来回晃动,在窗玻璃上投出恐怖的阴影。 郑斯文所在的房间窗户倒是没有大树,他看眼外面的阴雨,还是把窗帘拉上,又把灯打开。 开灯后屋里亮了不少。郑斯文转身见到顾言正趴在床上,盯着他的手机发呆。 他走过去坐到床边,伸手轻柔顾言的头发。 “小言在看什么?” 顾言坐起身,把显示短信的手机举到郑斯文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