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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 这也太嫩了。 豌豆公主啊? 傅里误伤了上神,便也没脸再闹小脾气,况且掉毛这事儿也怪不得人家淮安,她左思右想后,更觉得自己不要脸起来。 她蹭蹭蹭地下了粮堆,跃进自家上神的怀中,仔细打量他脸上的伤。 看到小狐狸满眼的担忧,淮安把盘子放在柴禾堆上,坐进矮脚椅里避开她受伤的耳朵,轻轻胡撸那颗大脑袋。 “我们里里好可爱啊,我都舍不得让你长大之后去寻配偶了。” 淮安语出惊人,让傅里瞬间惊恐地绷直了脊背。 配偶? 她还是个小女孩,配什么偶啊? 真是没礼貌,先搞好你自己的对象吧,千八百岁了,还没个正经的女朋友。 老东西,呸呸呸,不知羞! 心里这样想着,傅里对淮安的愧疚之意便降下了不少,生气地把胖胖的后背对着他的脸。 哼,臭上神,我要让你明显地看出来我在生气! “里里,”淮安推推她的后背,发现她坐得梆硬,明明听到了,就是不肯回头看他,便笑着轻轻抓一把她的后脑勺,“里里生气了?你……” 淮安突然没了声音。 傅里有点担心他是不是脸上的伤口让他失血过多导致昏厥了,但是转念一想,淮安的那种吐了血后半个时辰就恢复正常的身体素质还轮不到她来担心,便还想继续装生气。 于是她又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发现依旧没有动静,而且……她的脑后有点凉飕飕的。 虽然犬科动物的汗腺不在表皮上面,但是傅里不知道她是有着人的汗毛孔还是怎么着,反正就是觉得有点冷。 她缓缓回过头。 一眼就看到了淮安的手。 还是那双修长的漂亮手指,可手中抓着的东西,却几乎让傅里当场去世。 灰色,黄色的絮状物,还带着点天然丧,随意地掺杂在了一起。 我的毛! 傅里充满恨意的眼睛死死瞪着淮安。 老东西!你敢薅我的毛?! 估计是这场愤怒来得太过激烈直白,导致淮安轻而易举地就读出了傅里眼中的情绪。 他急忙站起身来连连向后退去,“你,你,里里,里里,里里你听我说,你这个毛,我根本没有用力,你相信我。” 豪彘趴在粮堆上看热闹看得正欢,“里里,你真厉害,把上神都弄得结巴了,哈哈。” 不容许上神被除她之外的人或猪诋毁,傅里在盯死淮安的繁忙中,还有空抬头向豪彘解释一番。 那不是结巴,那是情急之下的平翘舌不分而已。 淮安手中的一大把狐毛在他苍白无力的辩解下显得十分没有说服力。 傅里看着那毛的数量,突然很想摸摸自己的脑后,确认一下到底秃了没有。 她落下屁股坐在地上,抬起有点短的爪子朝耳朵后面摸去,触手就是柔软的毛毛,傅里稍微放了点心,正准备就此放过淮安,不同他计较。 但淮安站在一边却又吭了声,“里里,不在这里,是在……” 他跨步过来,半蹲在傅里面前,将她的爪子挪了个地方,潇洒地一撩衣摆,糊了傅里一脸白布。 “……” 傅里依照着他带领的方向,成功地摸到了一块儿斑秃。 圆圆的,大概指甲盖大小。 突突的,摸上去很是寂寞。 淮安发现自己的袍边卷在小狐狸的脸上,连忙抓着那块布料站起来后退几步,倚着围栏看它。 其实他真的很惊讶,并且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只秃毛狐狸,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坐在自己的小院儿里,像人一样坐着,而她的爪子,居然在摸自己的后脑。 这画面简直太诡异了。 傅里没忽略淮安偷偷打量着自己的眼神,毫不自卑地迎上淮安的目光,审视着他没有瑕疵的五官,最后,将视线落在了他的漆黑长发上面。 你怎么拽掉我的毛毛,我就要怎么拽掉你的。 苏醒了,猎杀时刻。 傅里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朝着淮安的脸抬腿踹去,用的力道大得让她忍不住呲起了牙。 还我毛! 淮安忍不住笑了一声,抬手一把接住朝他冲来的小狐狸,紧紧抱在怀里揉着她的脸,“我的里里怎么这么可爱啊?” 这小狐狸,陪她玩闹一会儿,还真把她的野性玩出来了。 “乖里里,我们去午睡好不好?” 淮安这样说着,便抬腿往屋里走,不顾傅里的挣扎,捏住她的四只小腿儿坐在椅子上,单手摆弄着笔墨纸砚摊开在傅里面前,“好好好,既然你不想睡,我给你讲学好不好?” 上神,你有这时间就去找个女朋友,整天围着我一只无辜的小狐狸折磨,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有良心吗? 看他拿起笔似乎是要来真格的被迫坐在桌案上的傅里瞬间躺平,在巨大的宣纸上面一动不动,像一只没有梦想的死狐狸。 “奥,里里乏了,那我们去午睡。” 对付一只憨憨傻傻的小狐狸,淮安觉得自己还不需要费什么心思便可轻易达成目的。 淮安的睡眠质量很好,刚躺在床上,距离就听到了轻微的鼾声。 她不禁有点发愁。 在天上的时间和下界不同,天上的一天很长,她可以有很多机会来思考自己该如何完成任务,可下界的一天十分短促,如果现在不激怒他,恐怕亥时过了,自己就又要被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