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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淮安不解。 “您……年纪大了,会出皱纹,知道皱纹是什么吗?就是眼周这里,会长一些小纹路,会不漂亮的,您这么好看,肯定不愿意变得难看吧?” 傅里硬着头皮给淮安做出解释,还要随时防备他会不会出手灭她的口。 但是傅里低估了淮安的胸怀,他听完之后抬手碰碰自己的眼尾,表情似乎有些受伤。 “……里里,我很老……很丑是吗?” ?? 听了他的话,傅里惊得魂不附体,她并不觉得淮安唇角的那抹平淡是对她这番狂言的宽容,反之是来自死神的怜悯,因此她只能赶快解释。 “不不不,我,上神,我没有这个意思!” “里里,你可以说实话的,其实我一直以来做出的那副自信样子,都是内心自卑的表现。” 淮安抿抿嘴唇,虽觉难以启齿,但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是因为傅里眼中那副沉着冷静的样子让他觉得心安,还是单纯地对傅里有着无限的信任。 总之对她说心中的芥蒂时,不会觉得没有面子。 然而这话听在傅里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他这是在说啥? 很老很丑? 老是老了点,丑……这个定义,是他给自己下的? 他如果丑的话,那她是什么?血rou模糊吗? 不过看淮安的表情似乎是认真的,丝毫没有凡尔赛时该体现出来的那种漫不经心的狂妄,连头发丝儿都仿佛带着失落。 “上神,您真的很好看,您也说了,飞升的时候您就长这样……”傅里整理好衣裙走到他身边仰头端详着他的脸,“所以,您飞升的时候年纪一定很小吧?” 还没等淮安说话,她就又接着说道,“您现在多大年纪了?” “……九百岁。” 淮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傅里哽了一下,这……这实在不太好劝,也很难圆啊。 “九百岁的话,您现在的长相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这样一算的话,您现在只不过是第四十五个二十岁呀,真的一点都不老的。” “真的吗?” 淮安抬眼看向她,狭长的眸子里泛着些许孩子气,晃得傅里心脏加速,突然有点不敢看他。 “真,真的。” 傅里掖掖衣领,越过他朝门外走去。 她知道淮安在哪里练功,所以一出了远门就轻车熟路地朝那处走去。 淮安打着伞追上来,将她罩进伞底,“怎的不打伞就出来了?” 傅里抬头望望天空中的小毛毛雨,无所谓地耸耸肩。 “雨又不大,没必要打伞的。” 上一世的时候,她除了坚持涂抹防晒霜外,粉底彩妆她什么都没有买过,全靠天生丽质来硬抗,对自己身体也不太好,不然也不至于拼命工作导致自己猝死。 因此下雨忘了带伞,别的人会有家人爱人来送伞,也有的人等雨停,她没有人照顾,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只能屡次冒雨走向站台,回家好好烧上一大壶热水慢慢喝进肚。 傅里一直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里里,你是个姑娘家,总不能被雨淋了。” 淮安抬手蹭去傅里脸上之前淋到的雨水,顺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身后的长发。 她心中一动,扬脸望向淮安。 “……谢谢您啊上神。” 淮安笑笑没吭声。 两人走到了练功的地方,淮安这才怀疑地看了傅里一眼。 “里里,你好像知道这条路。” 阿巴阿巴。 傅里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傻乎乎地朝天空中看。 淮安无奈地笑笑,其实他全都知道。 他伸出手指,放在傅里脸侧,微挑眉梢,“来。” “……” 懂了。 一切准备就绪,淮安也积攒了不少法术,甚至还能抬手在两人方圆一里内布上挡雨的结界。 傅里羡慕地看着他的技能,不甘落后的本性在驱使她也做些什么。 于是傅里双手背在身后在周围溜达了一圈儿算是热身,这才半蹲下身子,拿出当年练太极和八段锦的气势,给淮安稳稳地扎了个马步,炫耀着自己雄厚的基本功实力。 对她骤然间做出的这个动作,淮安看不太懂,但也不是很想问。 他右手朝身侧一探,一柄长剑俶尔出现在他手中,闪着富贵的金光。 讲真的话,这金光实在是高雅,只是在傅里的眼中,所有的金色都属于富贵之光,因此她看到的第一眼还以为淮安要送她金条,霎时间喜形于色。 “拿着。” 淮安将长剑递到傅里手边,示意她接过去。 傅里受宠若惊地看看他的脸,似乎是在询问他是不是认真的。 “乖,拿着。” 看她迟疑,淮安再次挽了个剑花,将剑柄凑到傅里右手边,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放在她手中。 傅里对淮安挽出的剑花感到很羡慕,她从来没有拿过这么重的剑,不过估计是她跟着淮安待久了,体力确实上来了,拎着这么重的东西竟也并未觉得是负担。 她自信地甩头,长发翻飞,借着这波风势,傅里急忙学着淮安的样子轻转手腕。 清风拂过,剑光经过的树叶纷纷飘落,深绿色,浅绿色,暗黄色,黑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