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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疼得大喊大叫,杀猪一样。 过得片刻, 陆愔儿抽出银针,让他起身在屋里试着走动。 男子腿上疼痛渐消,不敢相信地站起来走了走,发现自己的扭伤果然好了,一点儿都不疼了。 “看你年纪轻轻的,没想到医术这么高明。” 男子笑说了一句,又扭头对丁焦道:“丁掌柜,这是哪儿找来的学徒,你可是挖到宝了啊。” 丁焦忙道:“可别夸她, 她容易自满,回头再不好好学怎么办。” 陆愔儿不服气:“我什么时候自满了?” 丁焦“哦哦”了两声:“你不自满, 你是自傲。” 陆愔儿气得龇牙咧嘴。 邹元朔看得一笑。 男子付了钱,接了几贴治跌打损伤的药膏, 笑容满面走了。 下一位病人坐到桌前。 陆愔儿抬头问:“是哪里不舒服……” 尾音弱下去, 她的眼睛一点点睁大,看着他,很快想起了这是上次自己晚上偷跑出来时, 碰见的那位受伤的公子。 “是你啊,”陆愔儿道:“你伤好了吗?” 邹元朔笑了笑:“你医术如此高明,我的伤自然好了。” “那就好。”陆愔儿道:“今天来,是又生了什么病吗?” 她的手指伸过去,去把他寸关尺三部。 邹元朔垂眸去看,女孩的手指细白娇嫩,放在他腕上时,力度温柔轻盈。他被触碰到的地方不知不觉起了一阵细小的麻意。 他眸色渐深,浓烈地落在陆愔儿脸上。 “好像没什么,”陆愔儿收回了手,说道:“你身体很好,很健康。” 邹元朔嘴角噙着笑,兴味渐浓地看她:“可是我这两天肩上总是泛疼,好像是被谁打过一样,不如你给我看看?” “好。” 她站起身,绕过桌子来到他身侧。柔嫩的一双手放在他肩上,把他的衣领往下拽了拽,认真地去看他肩处。她力气很小,他的衣裳又穿得一层又一层,她往下扒的时候颇费了些力气。 “没什么啊。” 她的手指在他肩上按了按,又捏了捏,确认一切正常:“没有伤,也没有旧疾。”朝他探过头,说道:“你真的感觉疼吗?” 她一颗小脑袋朝他歪着,绑住她头发的长长发带垂下来,在风里微微荡着。 邹元朔看着她:“是,很疼。” “哎?”她发了愁,放下他衣裳,在桌子对面坐下,很苦恼地皱着眉:“这是为什么?” 她扭头要去喊丁掌柜,邹元朔蓦地按住她的手,阻止她:“应该只是昨晚睡得不好,你给我开贴膏药就好了。” 陆愔儿瞬间把手抽出来:“好吧。” 她提笔开始写字,写完了把方子交给他:“对不起啊,我医术不精,应该是没看出来。” 邹元朔好心情地一笑:“姑娘过谦了,你是我见过医术最好的大夫。” 陆愔儿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很快她明白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脸上一怔,两只玛瑙般的眼睛抬起来看他:“你叫我……姑娘?” 邹元朔一副很奇怪的样子:“不然还能是公子吗?” 陆愔儿尴尬地摸了摸自己后颈:“原来我扮得这么不像啊。” 长得细皮嫩rou的,怎么可能像。邹元朔笑了笑,又问她:“不知姑娘芳名?” 陆愔儿没有立刻回答。她低着头想了想,以防万一,她不能跟旁人接触太多。尤其这位公子浑身上下一股贵胄之气,看其穿着打扮,想也知道此人肯定非富即贵。 京城这个地方,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如果他真的认识邹临祈,更有甚者,他将来会知道她是奕王妃,那她的身份就说不清了。 “贱名而已,不足挂齿。”陆愔儿敷衍过去:“公子去拿药吧。” 不曾想她竟然连名字都不肯说,邹元朔兴味更浓。她一向神出鬼没,他好不容易才又碰见她,要是今天就这么错过了,以后说不定又要许久都找不到人。 他一向风流成性,贪爱美色,府里已豢养了二十多房娇妻美妾,每一个都姿容出众,妩媚可人。漂亮的姑娘他见得多了,可像陆愔儿这样漂亮又有趣的姑娘,他是第一次见。 美人在此,他怎能错过。当下并不起身,说道:“姑娘看我长得像坏人吗?” 陆愔儿一愣:“没有啊。” “那怎么连个名字都不肯告知。” 邹元朔做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这难道不是在防坏人吗?” 陆愔儿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公子的名字能告诉我吗?” 邹元朔一时被问住了。 陆愔儿道:“公子自己的身份都不能告知他人,就不要来为难我了吧。” 邹元朔轻叹口气:“罢了。” 他从椅中起身,又去问她:“姑娘明日还在这里吗?你给我的药若不管用,我可要过来找你麻烦。如果你不在,我去找谁讨说法。” 陆愔儿听出他语中玩笑之意,说道:“明日如果不在,后天可能在。后天如果不在,大后天可能在。总之我不会跑的,公子放心。” 邹元朔唇角勾出一抹笑:“好。” 他拿了方子,转身走了。 “王爷,”王钦看他拿了一堆药出来,奇道:“你可是又病了?” “病什么病!”邹元朔白了他一眼,把东西往他手里一丢:“盯住那小丫头,看她打烊后是去了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