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页
邹临祈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只是在假惺惺地演戏而已,所做一切根本不是出自真心。今日会来,恐怕是为了找到吴冲的那份证物。 可是从她进来到现在,她又没有四处乱看。 “东西搁下,”他说:“你出去。” 陆愔儿怕就这么走了难以给香扇交差,厚着脸皮道:“不如我服侍你沐浴?” 他抬起幽沉漆黑的眼睛看向她,直把她看得脸热。 过了会儿,才幽幽地道:“王妃想看本王沐浴?” 不管她刚才想不想,现在她已经不想了。 “行。”他说了这一个字,叫来张斗去准备浴汤。 陆愔儿看他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很快热水备好,她不得不把他推去净室。门刚关上,他已站了起来,闲闲倚在浴桶旁,等着她过去。 她把配好的两包药倒进浴桶里,伸手进去试了试水温,对他道:“可以洗了。” 他站着没动:“王妃刚才还说要服侍我,就是这么服侍的?” “那你想怎么样?” “过来,”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帮本王,脱衣裳。” 陆愔儿简直想打他。昨晚他还搂着别的女人睡,今天就能堂而皇之地撩拨她,简直可恶!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只能忍下羞辱,过去把他外裳脱了,又去解他衣带。 她气得简直快冒烟,口气十分恶劣地道:“钟侧妃昨晚也是这么帮你脱衣裳的吗?” 有点儿吃醋的样子。 他的情绪瞬间缓和了些,嗤笑道:“钟侧妃可比你柔顺多了。” 陆愔儿的手停下来,一双眼睛倏地红了,稍不留意两滴眼泪就要流出来。 她忍了忍,嘴唇紧紧抿着。 她明显是伤了心的样子,让邹临祈后悔起自己所说的话,立刻就想出言安慰。可又想到她心中属意之人并不是他,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自作多情。 或许她只是为了找到五王一党的几位官员贪污乱纪的证据,而故意跟他演戏。 忍下冲到喉咙口的话,他什么也没说。 帮他脱了衣裳,只剩一层里衣时不好再动手,她背转过身道:“剩下的王爷自己脱。” 她一向害羞,不管已经在床上被调/教了多少次,她都始终不开窍,连给他脱个衣裳都这样扭捏。 他捉住她手腕,把她拉到面前,十分轻浮地,拿两根手指在她脸上刮了刮:“摸都摸过了,还怕看?” 她又恨又气:“钟侧妃也摸过了。被别人摸过的东西就脏了,我一眼都不想看!” 虽在克制着情绪,可脸上的悲伤绝望还是半分都挡不住,看得人心疼。 演得如此像,让他觉得她确实是有些吃醋了。 他投降般叹了口气,不忍再骗她:“我根本没碰她。” 陆愔儿不信,满脸的怀疑。 “昨晚你刚走,本王就派人把她送回去了。”他心平气和地解释:“连她一根头发也没碰。” 她觉得心口的窒息感消减了些,脸上的血色一分一分回来:“真的?” “真的。” 就算她是在演戏也无所谓了。他承认,自己输得十分彻底,已经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了,连片刻也不想看到她伤心的表情。 等她明显不再那么气了,他带着她的手探进襟口里:“本王还是干净的,不信你来摸摸?” 她一向禁不得他的撩拨,脸上攀爬了一层红晕。低下头,想把手抽出来:“再不泡,水就凉了。” 脸红的样子不知有多可爱。 他把她扯过来,捧住她脸亲下去。 明明是还在生气的两个人,莫名地就又纠缠到一起,呼吸都快分不清是谁的。 她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没出息,气还是要生得久一点儿才好! 等他把舌头伸出来,她张开口咬住,恶狠狠的。 却也没用多少力气,很快就放开了。 他把她推到浴桶上压着:“你属狗的?” “你才是属狗的!” 他呵笑了声,食指在她下巴上勾了一下:“本王确实是属狗的。” “……” 她气呼呼地喘了几口气:“你到底泡不泡,再不泡我药材都浪费了。” “给我咬回来,我就去泡,”他声音很轻,几乎是用气声在说:“舌头伸出来。” “我才不要,唔……” 话没说完,唇已经被堵住。 舌头被那人咬了十几下,几乎快要发麻,他才总算松了口。 真的是,狗东西! 她恶狠狠地骂。 水面上飘着满满一层药材,看不到水下的光景。 他心情明显好了许多,泡在浴桶里,唇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 莫名其妙! 她腹诽着,朝他走过去,拿银针刺入他肩上几个xue道。 他的左腿有了痛感,感觉并不强烈,像有蚂蚁在里面爬过。 这些日子,他在行走时明显平稳了许多,若走得慢些,甚至能掩饰掉瘸腿的样子。 她虽不喜欢他,却始终在用心帮他治腿,并没有存了害他的心思。 若她喜欢的人真是邹元朔,她没有道理帮邹元朔的对手。 还是说她喜欢的另有其人,是一个与他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