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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廖师弟已经请人去了。” “好……”夜怜颔首沉思,目前好像也就这些了。 “这些旗子被人动了手脚,不能再用了,都烧了吧。”夜怜环顾了一圈打扮的比灵堂还阴冷的待客厅,转头看一旁呆滞住的段钊和蔡紫娴,“这是你们出的馊主意,假扮丧事防红衣鬼?” “啊!”蔡紫娴回过神来,一改方才盛气凌人的样子,抱住夜怜的手臂,惊叫道,“你就是皓华宗的五师姐!那个单手打败了皓华宗最厉害的晏卿玄,还一人连挑了皓华宗三十三位剑术高手的夜怜、夜周雪对不对?!” ……什么叫单手打败,什么叫一人连挑,越传越离谱。 夜怜被她晃的脑壳疼,连忙抽回手臂,“我是夜怜,要是你也想切磋的话请等到群仙会再来……” 夜怜话未说完,只见蔡紫娴嚷了一句“请收我为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要扑通跪地。 “师妹不可以!掌门会灭了我的!”段钊惨叫一声,和蔡紫娴拉扯起来。 ………… 夜怜浅呷了一口刚沏的清茶,等对方冷静下来以后,开口问道:“你们为何认为此事是红衣所为?” 段钊刚把蔡紫娴定身按在座位上,松了口气,理所当然地地回答道:“这还用说,那红衣恶鬼不就是以血洗喜宴出名的么?” 夜怜轻轻摇头,“这次喜宴上可没死人,只是宴上的宾客和新郎失踪了。若以此断定是红衣所为,毫无道理。” “那你说说,这世上除了红衣恶鬼,还有谁有这本事,能一晚上掳走百来号人?” 夜怜眉头紧锁,她也在想,到底是谁有这个本事?又是如何做到的? “东有红衣,南有夜叉,西有尸鬼,北有饕餮。”陈修鄞轻扣茶盖,条理清晰地接过话头,“黑鬼夜叉已有十六年未现世,且先排除。尸鬼九棂至今无人见过他真容,但他cao控的尸傀不计其数,若是他倒有几分可能。鬼饕餮十年前已被雪峰派的覃清仙子重伤,再难作恶。最后是红衣,近几个月来频频听闻他手下的赤鬼四处滋事,他的嫌疑确实最大。” “若不是这四大恶鬼呢?”夜怜垂眸,前世害她的也不是这四大恶鬼,“他们固然强大,可除了他们,居心叵测的到底是人是鬼都还不知道呢。” 夜怜的话令屋内静了一静,就连从小就被教育逢鬼必除的蔡紫娴也歪头思考了一下,他们一贯以来所认为的道理真的是完全正确的吗? 鬼生前何尝不是人,杀人放火的又何止鬼? “呜呜呜……”屋内的沉默被一阵由远而近的抽泣声打破。 廖云续脸色苍白地走进屋内,身后紧随的周叔正扶着一个身穿鲜红嫁衣的女子。 “师兄师姐,这是我兄长刚过门的妻子,也是她目睹了我哥失踪的过程。”廖云续紧抿着嘴唇微微颤抖,他转头看向首座头发花白的老人,“爷爷……” 祖孙俩许久未见,一时相顾无言,还是廖老庄主率先看出廖云续的不对劲。 “云续,你可是哪不舒服,脸色这么差?” 廖云续摇了摇头,看向身后哭泣不止发髻凌乱的女子,吞吞吐吐道,“方才周叔带我去寻嫂子,却不想她要……悬梁自尽,若是我们再迟去半步,人就救不回来了。” 老庄主闻言,大惊失色,“阿碧,你怎么这么糊涂?!云承只是失踪不是死了,你这是何苦!” 夜怜看清了女子雪白脖颈上勒出的血痕,眉头紧蹙。 “呜呜呜……”嫁衣蒙尘的女子掩面痛哭,她幽幽抬起哭肿的双眼,声音嘶哑道,“我亲眼看见承郎被红衣鬼抓走,现已过去两日,恐怕早就凶多吉少,我一人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让我死了也好去九泉之下陪他上路……” “姑娘,你这额头是如何伤的?” 夜怜压根没听她一连串伉俪情深的遗言,径直盯着她包扎了纱布的额头问道。 甘碧闻言抬起头来,看见她的瞬间瞪大了肿得核桃似的眼睛,怔忡问道,“……这位姑娘是?” 夜怜被她那一眨不眨凝聚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一旁的廖云续连忙开口介绍道:“这是我师门的五师姐,此番专程来帮我调查失踪的事,师姐她一定能找到大哥的!” “真的吗?!”甘碧看着她,异常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直晃道,“只要能找回我家夫君,我愿意付出一切报答……” “……”怎么回事,今晚遇上的一个个为何都喜欢闹她。 夜怜抽回手,再次问道,“现在可以说说喜宴当晚的发生的事了么?还有你头上的伤,怎么来的?” “新婚那晚……”甘碧捂着受伤的额头,回忆起那时的情景,双肩颤抖,眼眶噙着泪水,“我和夫君正准备互饮合卺酒,却不想忽然有一道红色鬼影从窗外冲了进来,夫君猝不及防被击晕了过去……我虽然害怕,可一想到它要将夫君带走,便心急想与它拼命,不料它一爪将我掀翻在地,额头磕到地上就晕了过去。” “哦,那之后外面的宾客是如何一同失踪的,你也并不知晓了?” “是,等我醒来后屋外已空无一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夜怜了然地点点头,转而看向廖老庄主,“好,我还有一事想问廖老庄主,喜宴那晚,你在何处?” --